还好萧晗在现在时把脉的本事也没有落下,否则的话来到这里还真是不太好混。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萧晗就收回了手,直言道:“六殿下不是生病了,是中毒了。”
“中毒?”司韶对这个结果很是震惊:“怎么可能呢?这么多年我请了那么多的大夫,没有一个人说六弟是中毒了,你是不是看错了?”
对司韶的怀疑萧晗表示理解,那么多人都没有说司和是中毒,只有她一个人说了,并且在司韶的眼里她应该还不是什么神医,觉得她是蒙古大夫的几率要高一些,怀疑她也是正常的。
不过她觉得那些大夫不说,未必就真的没有人看出来司和是中毒了。
并且这种毒在她看来并没有这么难以发现,但也有可能是这下毒的手法太过新颖,以至于大夫们不敢确定。
萧晗没有急着给司韶解释,而是上上下下将司和看了一遍,最后目光放在了司和胸前的玉坠上,问道:“这块玉坠殿下一直带着吗?”
司和低头看了看坠子,点头道:“这是我母妃留下的遗物,我从小就戴着了。”
那坠子十分精美,中间的玉圆润晶透,大约鸽子蛋大小。周围用黄金雕了一条龙和一只凤凰,是双宿双飞的神态。龙与凤都栩栩如生,也是龙凤呈祥的美意。
不过那玉并非是没有杂质,在玉的中央有一个红点,像是血点一般。这红点正好在龙凤的头顶上方,看上去又像是龙凤追逐着这个红点。
这个造型也是下了功夫的。
“能给我看看吗?”萧晗朝司和伸出了手。
司和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解下来,放到了萧晗的手中。
萧晗仔细看了这个龙凤吊坠,忽然,她扬起了手,重重的往地上一摔。
司韶和司和都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等他们反应过来,那玉坠已经被摔成了两半。
还不等司和说话,司韶就急声道:“你做什么,这是淑妃娘娘留给六弟的遗物!”说着就想去拣。
萧晗拉住了他,面对他的怒气,还不急不徐的指着地上的一半玉坠道:“你看那是什么?”
随着萧晗指的地方看去,司韶看到那块玉佩中间的红点竟然是一颗红色珠子,玉坠被萧晗摔坏,红色的珠子也露了出来,那红色珠子的周围还散落了一些红色的粉末。
“那是什么?”司韶这时也感到不寻常,问萧晗道。
萧晗没有回答,而是从头上拔下了一根银簪,放在红色的粉末上轻轻的摩擦,眨眼的功夫,那银簪接触到红色粉末的地方就变成了黑色。
“这玉坠有毒!”司韶见到银簪变黑,又大吃了一惊。
“准确的说,是这红色的珠子和粉末有毒。”萧晗道:“这红色的珠子是红信石所制,这红色的粉末就是红矾,也就是鹤顶红。”
“那就是说,六弟是中了鹤顶红之毒?”司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鹤顶红是剧毒,无解,那司和……
萧晗点点头,又道:“可以这么说,不过与食用了鹤顶红还是有所区别的。这颗红信石经过了特殊的处理,毒性是挥发出来,由呼吸进入人体。请问六殿下,是不是时常没有食欲,发热,呼吸也会不畅,近来还会心慌,并且口腔会溃烂,头发也开始脱落?”
司和此时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紧接着就是对萧晗的佩服,不住的点头道:“就是这些症状。”
萧晗说的一样不多,一样不少。
至此,萧晗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了:“六殿下就是中了鹤顶红的毒,因为是挥发出来的,毒性慢,与急性的鹤顶红中毒症状不同,脉象也有所不同,所以其他的大夫可能就没有诊出来。”
就算是诊出来了,想来也不敢轻易说。第一,毒源找不到,谁也不敢像萧晗一样抬手就把淑妃的遗物摔了。第二,没有能力解。
鹤顶红在现在还是没有解药,第一没有找到毒源,第二没有解药,第三症状与食用了鹤顶红之毒的不一样。
所以没有大夫会说,只说司和是自己身子不好,虽不能扬名,但好歹也没有损失。
况且敢给皇子下毒的会是什么简单的人,一不小心说不定小命都要赔上了。
司韶也听明白了,并且愿意相信萧晗,问道:“那你有办法救六弟吗?”
“你放心,有我在六殿下不会有事的。”萧晗拍着胸脯保证。
至此,司韶终于稍稍放下了心。
萧晗答应司韶今天去太师府就能将解药制出来,晚上司韶来取就是了。不过诊金司韶还是要给的,加上药材的钱,萧晗开出了一千两的价格。
见到司韶面不改色的让人去取银票,萧晗觉得这一千两的竹杠……哦不是,这一千两的价格是不是开的低了。
司韶给她银子的时候没有错过她惋惜的神情,并且友好的提出:“姑娘医术高深,不若我再给姑娘一千两的酬金?”
萧晗看司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颗摇钱树,要不是上一世身为掌门人的矜持和傲气还有所残留,她早已忙不迭的点头了。
最后她怀揣着两千两银票从齐王府走出来,坐在马车上,她情不自禁的感慨,有钱就是好啊。
之前厉昭明给了她一千两银子,她打发那些丫鬟就花了好多,正打算以后勒紧裤腰带过的时候,司韶就送上门了。
并且给了她赚钱的思路。
萧晗是想着只要她开口,厉昭明是一定不会对她吝啬的。可是不管怎么说厉昭明都只是她的外公,是隔着一层的,她缺钱了就去要,这不合适。
现在好了,她有这一身的医术,达官贵人的家里总有人会生病,总有这里的大夫看不了的病。
那些达官贵人自然不会差钱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就是这之后萧瑶只怕更要生吃了她了。
一路沾沾自喜着,马车行到了太师府。她没有与厉昭明说司和是中毒了,只说生病,并且有医治的办法,好在厉昭明也没有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