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侍卫拖着往外走。
往日与季家交好的世家纷纷低头不语。
生怕这场祸事牵扯到他们身上。
“慢着。”一声清丽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看着殿内进来的人，
是一个姑娘，年纪不大，一身火红色的衣裳，容色绝艳，脸上额角有一些汗珠，眼见是经历了跋涉才赶来这里。
她停下来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臣女沈清欢参加皇上。”
她抬起头来，露出十分灿烂的笑容，“我娘让我问您，旧时说过的话还做不作数。”
众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带着怜悯了，在这个结果眼上，龙颜大怒，她估计也会凶多吉少。
大家都猜错了。
先皇并没有迁怒她，甚至亲自下来扶起了她。
先皇久久地凝望着沈清欢的脸，在她脸上肆意地寻找着例外一个人的影子。
“作数的，朕当年说过，桑榆的孩子若是能看上朕的孩子，朕一定亲自赐婚。”
秦桑榆，这时候略微年长一些的世家命妇已经回过神来了。
这位可是皇上的白月光，当年要不是追求一世一双人和沈将军去了边关，这宫中的皇后早就是她的了。
“臣女才不要成婚呢，我想让他们都陪我玩。”沈清欢一脸娇俏地开口道，手指顺着先皇的子嗣一一指过去。
其中就包括了抱着母妃跪倒在地的姜璟晏。
先皇只是很宠溺地冲着沈清欢点头。
先皇摆摆手，侍卫又来拖拽我往外走。
姜璟晏抬起头来，冲着我这边大声喊着，
“婉姐姐。”
沈清欢的目光看向姜璟晏，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掏出手帕擦拭他的泪水。
“小哥哥，你别哭了。皇上，能不能把小哥哥的姐姐也留下来陪我玩呀。”
先皇没有丝毫犹豫，就点头了。
侍卫将我拖去了别的地方。
我的目光一直望着几句话就决定我命运的沈清欢。
而后很多年，我都希望，那一日我是随着父母族人死去了。
剧烈的疼痛下，我脑海中全是那个在慌乱中被践踏被踩断翅膀的小飞鸟和沈清欢飞扬的红色发带。
那样红，如同被鲜血浸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