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东没想到,杨荣道敢这么说。
礼堂之外,杨柏踩在布谷江身上,从窗户缝隙中,也看着呢。
“爷爷,怒了。”
杨柏就知道,爷爷不会那么怂,还有手段的。
家里有人有枪,凭什么被王家给欺负了?
“爷爷,做得对。”
杨柏很认可杨荣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王学东,你根本做不了主。”
杨荣道却收回目光了,他对着台上,直接喊了起来。
“王云木,你出来吧。”
“别墨迹了,你要的是矿山吗?”
杨荣道这话,让王云木放下手中烟,也看向台上。
杨柏目光闪烁,这话里有话啊。
“不是矿山,那还要什么?”
杨柏疑惑中,却看着帘子被掀开,帘子后面,放着一个木桌。
桌子上,放着铜火锅。
白菜片、土豆片、手切羊肉、五花肉。
麻酱、腐乳、韭菜盒、葱花香菜。
桌子上,王云木正涮着肉,抬头间,冲着杨荣道一笑。
“老杨头,咱们多少年没有见了?”
王云木还有闲情,在台上涮锅。
热气腾腾的铜火锅,散发着羊肉的香味。
杨荣道依旧坐着,他望着王云木道:“不记得了,当年,你还是镇上的干事。”
“没错,我是干事,你是林场的骑手。”
“当年你们老林区,太野了。”
“不服镇上管,天天跟人干架。”
“杨荣道,你年轻时候,也算狠人一个。”
“现在,不行了吧?看你满脸褶子。”
王云木继续吃着,用筷子点了点杨荣道。
在大兴安岭,用筷子点人,那是相当不礼貌。
杨荣道瞳孔一缩,还是忍了下来。
“你儿子,不是我们杀的。”
杨荣道说出王学斌的事情,这也不是他们杀的。
“老三死了。”
王云木终于放下筷子,他儿子死了,让他很是心疼。
“我天天做梦,我就纳闷,你们一帮泥腿子,敢跟我们王家斗?”
“你保护那个矿山,有什么用?矿石在你们手中,也卖不出去。”
“跟我们家作对。”
王云木说到这里,再次拿起筷子,又一次指了指杨荣道。
“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王云木,别废话了,矿山我可以给你。但你放过我儿子。”
“矿山,你必须给我。”
王云木点头,他也看向老二王学东。
“老二,这个矿山要是给我们,我们每年能挣多少钱?”
王学东笑了起来,他帮着王云木算着。
“老毛子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月8000吨铁矿,那可是20多万。”
杨荣道脸色再次改变了,要知道国内的铁矿石,一吨也就10块钱。他们杨家也不敢乱开采铁矿,生怕影响大兴安岭。
杨家一个月,也就1000吨铁矿,刨除设备人工,加上还得上缴国库,根本剩不下来钱。
“你们要私有化?”
杨荣道突然意识到什么,王家弄来这个铁矿,根本不去上缴国库,他们要走私给老毛子。
“你啊,还是不懂。”
王云木冷笑起来,王学东也差不多。
“你们不敢开采,怕影响大兴安岭?”
“哈哈,太幼稚了。”
“别骗我们了。”
王学东也指着杨荣道,再次狂笑道:“你们杨家,有抗联留下的宝藏吧?”
这话一出,杨荣道眼睛都红了。
王云木却瞪了儿子一眼,再次道:“什么宝藏,你瞎说什么,那是杨家祖产。”
“行了,老杨,我知道你隐藏了什么。”
“矿山给我,你隐藏那个地方,也交出来。”
杨柏在外面听着,一愣愣的。
“抗联宝藏?真的假的?还成了我们杨家祖产?”
“我们杨家还有宝藏?前世也没有啊,都穷那样了,还宝藏?”
“再说了,抗联?”
杨柏摸着下巴,根本不相信。
那时候的抗联多困难,从巅峰时期几万人,最后就活下三四百人。抗联不可能有宝藏,王家这帮傻子,怎么想的?
你要说东瀛鬼子离开东北,或许留下宝藏。
抗联,绝对不可能。
就在杨柏以为不可能的时候,杨荣道却低沉道:“我早该想到,你的目的,就是这个。”
“卧槽,还真有?”
杨柏一个踉跄,这让下面的布谷江,忍不住抬头看着。
“你看唇语,看到什么了?”
“一会儿跟你说。”
杨柏死死盯着爷爷的嘴唇,杨家还真有宝藏?这样的情况,让杨柏心中很是复杂。
王云木笑了,再次吃了羊肉。
“交出来吧。”
“我给你们杨家一次机会。”
杨荣道抬头看着王云木,认真无比道:“矿山,我可以给你,那个位置,不行。”
“不行?那你儿子等着被枪毙吧。”
“王云木,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
王云木再次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也站了起来。王云木背着手,站在台上,俯视着杨荣道。
“两个儿子,一个算义子。”
“要么三个一起枪毙。”
“要么,死一个。”
王云木目光也阴森下来:“矿山我要,你杨家守护的宝藏,我也要。”
“我家老三死了,你家老三也得死。”
“这就是我给你的机会,不是你想要,而是我给你的。”
“杨荣道,你必须给我接着。”
杨荣道猛地拍了桌子,也指着王云木道:“我说了,矿山给你,把我儿子放了。”
“你要是不同意,那你也试试,我这老匹夫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