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防队的审讯室，十分简陋。
除了一张桌椅，墙上连时钟都没有，墙角还有蜘蛛纹。白色墙皮，也起皮斑驳。
杨建军蹲在地上，双手拷在暖气片上。
别看这是冬天，挨着暖气暖和。
可杨建军这姿势，相当难受，正常人无法蹲一天的。杨建军想要坐下，手臂就被勒破。
这种情况下，让杨建军每隔一段时间，换着姿势。
杨建军已经两晚上，没有睡觉了。
此时的他，眼神空洞，满脸络腮胡，眼眶凹陷，眼睛里布满血丝。
“咣当！”
审讯室大门被推开，周军领着杨荣道走了进去。
“老三！”
杨荣道一眼看到杨建军了，眼泪都要流淌下来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杨荣道愤怒咆哮起来，周军再次被吓了一跳，但他身后有队员，他躲在队员身后道：“激动什么，谁让他不承认的？”
“行了，我让人打开，让你们谈5分钟。”
“老爷子，抓紧时间吧，也劝劝他。”
周军让人给解开手铐，杨建军恍惚一下，听到父亲声音，瞬间抬头看了过去。
“爸，你怎么来了？”
杨建军这声音，仿佛从地狱出来的恶鬼，太沙哑了。
杨荣道走了过去，一把抓住杨建军的手。
“老三，是爸，对不起你。”
杨荣道哭了，他真心觉得对不起儿子。要不是他让儿子用江湖手段，也不至于。
“爸，我没事，你别哭。”
“我没杀人。”
杨建军只有这一个念头，自己没有杀人，让老爸放心。
“爸，相信你，你大哥和关刀？”
“都没杀人，你听我跟你说。”
杨建军仿佛有了力气，把那天发生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
“找到成文厚，一切都知道了。这件事，跟王家有关。”
“是，王学东和周军是一起的。”
杨荣道也这么说，他摸着儿子的脸，神色再次激动起来。
“等着，爸一定会救你。”
杨建军看着老爸那苍老样子，眉宇间，充满了疲惫和愤怒。
“爸，我没事，还能坚持。”
“我担心大哥。”
杨建军心中有数，自己都这么难，大哥能承受住吗？一旦大哥认罪，那就更加麻烦了。
“你就别管了。”
杨荣道再次要说什么，周军再次走了进来。
“行了，到时间了。”
杨建军愤怒看着周军，这个王八蛋，滥用私刑。
“看什么看？”
“草！”
周军刚要骂，杨荣道回头望着周军，居然笑了起来。
“就算他是罪犯，你们也没有权利这么对付。”
“我儿子要是死在联防队。”
“老夫发誓，老夫亲自拉你们下地狱。”
杨荣道这可不是吓唬，他真正要这么干。
杨家还有人，还有枪，怕他个鸟。
这一次，周军脸色难堪了，联防队员也看到这名老者，神色各异。
“爸，你别这样，帮我照顾杨柏和杨青。”
“告诉他们，他爸不是杀人犯。”
杨建军在最后时刻，冲着杨荣道喊着，这声音，极其大，好像传着很远。
就在小白楼另一侧，杨柏猛地抬头，看向老爸所在的房间。
“爸，我听到了。”
杨柏眼睛也红了，他身后站着布谷江，还有金三和金四。
“杨柏，你想怎么做？”
布谷江握紧身后的枪杆子，杨建军被人诬陷，这让布谷江异常愤怒。
金三和金四也一样，金大和金二正在开车过来呢。
杨柏望着门外，看着爷爷红着眼，也听到杨建明骂骂咧咧，说着王学东和周军侮辱爷爷的事情。
“你们能玩阴的，难道我不可以吗？”
“王家！”
杨柏说完，直接回头看着金三和金四道：“你们两个，去找朴狗肉，无论花多少钱，我要知道成文厚的下落。”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还有，我要知道，那个乌鸦，在哪？”
杨柏知道，负责王家的江湖的，那是乌鸦。只要找到乌鸦，或许还有机会。
“明白！”
金三和金四点头，杨柏也看着布谷江道：“走，我们先去跟老黑汇合。”
杨柏也找了老黑，老黑知道黑市的情况，对于金沟镇的合适也有所了解，杨柏也得做两手准备。
“杨柏，刚才你也听到了，他们虐待三爷。”
布谷江脸色通红，杨柏点了点头，再次道：“那个周军，今晚解决他。”
“怎么解决？”
布谷江就是一愣，杨柏回头看了过去，杨柏背包中，伸出一个黑脑袋。
杨柏居然把三尾给带了出来。
三尾对着布谷江眨巴眼睛，嘴里发出嘤嘤的声音。
“我去，你养狐狸了？”
“还是黑狐，我们这里很少的。”
“这啥品种？”
布谷江疑惑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摸三尾。三尾瞬间钻进背包，然后三条尾巴，从背包中伸了出来。
这三条尾巴，就跟三个翅膀一样，仿佛杨柏长了翅膀。
“我去！”
“三尾？”
“你，你别告诉我，这是大兴安岭灾星？”
布谷江震惊看着三尾，他当然知道三尾传说。杨柏看着布谷江那样，淡淡道：“它不是灾星，只是想告诉人一些事情，它就是一个倒霉蛋。”
“不过，它有一个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