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支带火的长箭划着美丽的弧线,射进了木鼓村西头的民房。紧接着密如细雨的火箭,像是燃放的烟花,齐齐射向西边的民居。
“着火啦!”“啊——”“娘亲——娘亲——”大人们从疲累中惊醒,小孩子从梦呓之中被吓得哇哇大哭。木延畅沈若寒听到哭叫声,不约而同地跃到了外面。只见西边的天空烧得赤红,凄惨的嘶叫声像是一根根针,深深刺痛着他们的心。
“救火!”沈若寒当先跃起,直奔着火地点。木延畅与此同时跃起,直奔过去。赵钱孙李四人与青青紧随其后,边走边呼喊着救火。
经过众人及时扑救,大火已渐趋弱势,很快将要被扑灭时,东头火箭又起,密如蜂群,落地便一声巨响,然后是房屋倒塌声和烈火燃烧的毕剥声。木延畅吃惊道:“是‘胜义堂’的‘雷火弹’。花狐狸终于来了。”
这是“通天狐狸”花怜通使得声东击西,各个击破之计。花怜通早就查清楚了青青所居之处,西边失火,东厢必救。那时再以“雷火弹”袭击东头,让他们顾此失彼,疲于奔命,这样就决不会伤了他所要抢夺的俏佳人。沈若寒瞧出端倪,于是对木延畅说道:“当务之急,先是要打乱敌人的阵脚,不得再让他们放火。”木延畅点头道:“沈兄说得是。”沈若寒微一思忖,说道:“木兄和老大老二从左侧迂回袭击,我和老三老四从右侧袭击,到时我们来个左右夹击。木兄以为如何?”木延畅道:“妙极!妙极!就这么办。”
六人分别从左右荆棘蔓草丛中,小心翼翼地向“胜义堂”一众靠近。到了近前,沈若寒仔细看去,见来得敌人足有三十一二人之多,心下盘横:“对方人多势众,不好硬斗,为防失利,必须引开一些人,方好下手。”于是附在孙一啸的耳畔,小声嘀咕了几句。孙一啸一点头,弯着腰慢慢向东移去。忽然听到孙一啸一声长啸,渐近渐远地传来。
胜义堂中立马就有一人高声喝道:“东边有人,大风你带十个人过去瞧瞧。”只见这个叫大风的人,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给人一种粗狂勇猛而头脑简单的感觉。大风听到吩咐,转身就带了人过去。忽然,西边又传来啸声,那人眉头大皱,喝道:“大龙,你再带十个人去那边瞧瞧。”此时,他身后一个面容枯槁,双眼深陷的汉子,小声在他耳际说道:“堂主,小心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原来,这人就是“胜义堂”堂主“通天狐狸”花怜通,而向他进言的汉子就是他的智囊“病诸葛”刁从光。只见花怜通不屑道:“一个山野匹夫,有什么能耐?
刁从光阴阴一笑:“堂主,小心使得万年船。”
“狗屁。你能活一万年吗?”花怜通阴冷地笑道,“享受一定要趁早。趁着手中有权有势,能换来金钱与美女;更要趁自己年轻力壮,才能极尽欢乐。哎,刁先生不想尝尝那肉体厮磨、醉生梦死的感觉吗?”刁从光阴恻恻一笑:“堂主说笑了,我这把病骨头哪经的起那般折腾。”花怜通不由得意的狂笑。
狂笑间,两道寒光在不皎不洁的月光下,显得诡异而冷酷,直向花怜通的脑袋脖颈处落去。来势极快,不容花怜通有半点反应还击之力,就已送他见了阎王。那“病诸葛”刁从光却是反应奇快,就地一旋一转,没入了人群之后,逃遁而去。
胜义堂余众见头领已死,吓得纷散逃去。沈若寒与木延畅互望一眼,均是觉得不可思议。沈若寒道:“这‘通天狐狸’就是这点‘通天’的本事?”木延畅也觉得纳闷:“我以前未曾遇到过他,不知道他的底细,还道他有些能耐,谁想却是一个这样的虎头脓包。”说罢,与沈若寒携手大笑,速向村里奔去救火。
众人忙到天晓,红日冉升,终于把大火彻底扑灭了。众人此时皆是焦头烂额、黑不溜秋,大家互相望望,都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
沈若寒见火势已平息,“通天狐狸”花怜通也被击毙,木鼓村与胜义堂的恩怨暂时可以得到缓解;如若胜义堂、李慕云强要为花怜通出头复仇,那可如何是好?
沈若寒剑眉深锁、面上刻满了愁容,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子。孙一啸见状,问道:“大师兄在想什么呢?”天微亮时,孙一啸与钱系辽都回来了。他们各自施展本事,把那两拨人在山野之间逗得团团乱转,浑然没有摸到他们的半点身影。沈若寒见他问起,抬起头来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在想如何才能化解木鼓村与胜义堂之间的恩怨。”孙一啸大大咧咧向身旁的一张椅子上坐去,他与那些胜义堂的狗腿了逗磨了半夜,身子疲乏,极需要歇息。谁知道他屁股刚一触到椅子,只听到“喀啦”一声,整个人便就四脚朝天的躺在了地上。青青见了,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其他人见状也哄然起笑。
孙一啸见青青笑得灿若桃花、美艳不可方物,心神一荡,就要扑过去搂抱在怀,好好亲昵一番。只是碍于众人在场,心里只好强自忍耐下去,直瞧着青青嘻嘻傻笑。
却见木延畅深深一叹:“沈兄侠胆热肠,你一个外人原本不该趟这个混水的。你……你我虽然是昨日才相逢,此时却像亲兄弟一般。木鼓村有难……”他说得激动,后面的话语竟然说不下去。沈若寒拉住他手,诚恳道:“木兄既当我是兄弟,就别说那些客套话了。这样吧,我亲自去一趟胜义堂,拜见一下李墓云,与他晓之以理说一番……”
赵钱孙李不等他把话说完,急忙道:“俺们与你同去,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我兄妹俩也去。”木延畅道。沈若寒一摆手道:“木兄还是留在村上为妙,以防胜义堂暗中搞突袭。”“那我跟你去。”青青盯着沈若寒的双眸,期盼着他的肯定。沈若寒虎目雄光般看了一眼青青,本要说留在村上协助好你哥哥。只听得孙一啸急道:“就带她同去吧?”沈若寒看了看木延畅,木延畅点了点头。
“好吧。”沈若寒点头道。青青见沈若寒答应带着她去,兴奋之下,跑过去就在沈若寒的脸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啊!”孙一啸见状一声大叫,喉间直咽了几口唾沫,心里醋意大发:“是俺向大师兄求情你才有的去,你光吻大师兄怎么不来吻我呢?!”嘟起嘴,低着头,心里老大不痛快。
青青一个转身,又在孙一啸脸上吻了一下。孙一啸愕然抬头,只瞧见青青在偷笑,沈若寒在发怔,随即众人哄堂大笑。
当即六人整装出发,沿着崎岖山路,向胜义堂走去。走了半个时辰,山路越加崎岖难行。虽然如此,六人的心情却是愉快之极,尤其以青青孙一啸为最。一个欢喜跟着沈若寒,一个欢喜有青青作伴。一路上,两人叽叽喳喳,话语最多。
沈若寒心中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服李慕云放弃与木鼓村为敌,但沿途风光秀美,青山一片妩媚,葱郁如油一样欲滴而出,心旷神怡,心情舒畅。路上,青青不住把话问他,他都只是嗯嗯而已。青青嘟起嘴道:“你喜欢我吗?”沈若寒说顺了口,不及反应就说:“嗯。”说后才觉得不妥,连忙改口道:“不是,不是……”青青却不顾他怎么辩解,心中欢喜的像一只小鸟,加快了几步,跑到前面去了。沈若寒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实在有点苦笑不得。然而后面的孙一啸却是一副倒霉样,苦着脸,一声不响,闷头走路。他知道青青是把话诓沈若寒,但是听来心中就是不舒服,肺也气得鼓鼓的。
沈若寒忽地转过身对孙一啸道:“老三,我知道你喜欢青青姑娘,刚才是我无心应答的,你别放在心上。”孙一啸道:“俺瞧得出她喜欢的是你。”沈若寒沉声道:“胡说八道!”孙一啸抬了抬眼皮:“不管八道九道,她就一道:认定你是她的情郎了。”沈若寒脸色一沉,涩声道:“你……你尽放狗屁!”说完,再不理会,默默赶路。
山路尽头是一片密林,众人小心翼翼,以防胜义堂在此设下埋伏。因为穿过密林,就是一条三丈宽的河流,而河对岸就是胜义堂的所在地。
六人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谨慎前行。等穿了密林,到了河边,只见河对岸屋宇牵连,哨塔密布,旌旗飘扬,却不见人影走动,连半点鸟叫声也没有。众人心中甚是疑惑:“为何连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李慕云还没有得到消息?”沈若寒心里甚是不解,这违背常例之事,顿时叫他提了十二分精神,环顾对岸,细察一番。
忽然沈若寒运劲发声:“在下沈若寒,代木鼓村木延畅来拜见李慕云先生,不知先生在否?”一声喊罢,沉寂良久。忽地对岸一道沉郁嘶哑之声飘来:“他自己为何不来?”沈若寒道:“因昨夜贵堂突袭放火,他正在村中料理……”那声音又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沈若寒正声道:“不敢,只是来讨个说法!”那声音突然变作狂笑。
“你笑什么?”沈若寒怒道,“难不成你杀人放火还有理了?”
那人冷哼一声:“你们杀了我那小舅子,我还没有找你们算帐呢。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省得我多费脚力了。”沈若寒怒火中烧,吼道:“李慕云!想你还是一介读书人,却不知一点礼仪道德,不明是非黑白。你抛妻弃子,在这里与女人鬼混;帮助恶人欺压良善,你还有何颜面见你的家人?”
对岸一声巨大的闷雷响,只见“嗖嗖嗖”火箭齐向这边飞来。沈若寒见状,大喝一声:“闪开!”说罢,耳际只听得“轰轰轰”的爆炸声,尘土飞扬,浓烟滚滚。
不等沈若寒有所行动,对岸又是紧如密鼓地一阵“雷火弹”。四处除了爆炸声,就是呛人的火药味与刺眼的浓烟。此时,从河对岸望过来,这边就像起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的浓雾。
“呼——”对岸河边上的两个铜孔里飞出两把箭,直插进这边的两个同样大小的铜孔里。河面上顿时架起了一座蛛网桥。倏忽人影飞动,踏网过来。
浓烟渐渐散去,显出六个身影来。当先过来之人正是那“病诸葛”刁从光。刁从光没想到刚才那一阵密如雨点的“雷火弹”竟然没有伤着一个人,惊愕之下,满腔的愤怒:“这帮狗杂碎,射箭一点水准也没有!”刚瞧见人影显出,就纵身向后,踏网飞去。
“你们保护好青青,我去会会李慕云。”沈若寒丢下一句,就紧随其后,飞了过去。
刚一落地,只见四处闪出无数人来,刀剑晃眼,气势不小。
沈若寒沉声一喝:“李慕云难道是钻洞的老鼠、缩头的乌龟,没胆量出来吗?”
“臭小子好狂的口气,我就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一袭青袍飘然而落。沈若寒只见眼前之人剑眉虎目,削颊高鼻,身材伟岸,少了三分儒雅,多了四分霸气,果然是儒生中的草莽。
“我到过你的府上,见过你的孩儿,他们非常想念你。”沈若寒温言道。李慕云先是一怔,然后心中酸楚,既而脸色转青,喝道:“你到我家里去干什么?”于是,沈若寒把其中的过程细述了一遍。只见李慕云身子一颤,嘴角微微一抽道:“他们……他们没事吧?”然后又是自言自语地说道:“麒麟寨欺人太甚,我李慕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沈若寒轻叹一口气:“他们没事,心中却悲伤的很。”
李慕云默念了几遍“心中却悲伤的很”,不由地眼眶一热,长剑驻地,低头轻轻叹泣。“病诸葛”刁从光却在旁边低声说道:“先生要以大局为重,千万别听信了他的一面之词呀。”
李慕云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刁从光,霍地抬头挺胸,摇剑直指沈若寒,双眼精芒大盛,杀气腾腾。刁从光被他一瞪,退至身后,面色阴沉,似笑非笑。
“拔剑吧!”李慕云断然一喝。
沈若寒一怔,心中疑惑:“李慕云难道被那个花玉娘迷的得了失心疯,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助纣为虐?”“呛——”长剑出鞘,寒光逼眼。
李慕云双眼一眨,赞道:“好剑!”
沈若寒道:“剑无情,难道人亦无情吗?”
李慕云哈哈一笑:“人若有情,剑必有情;剑若有情,那就是对自己无情。”
沈若寒苦笑一声:“你这话说得有些道理,但是不要忘记人若无情,那就连禽兽都不如了。蝼蚁尚自珍惜生命,何况人呢?你妻儿在家孤苦无依,你却在这风流快活,你还算是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吗?”
李慕云双眉一竖,怒道:“你小子懂个什么,不要再费唇舌!看剑!”说着,欺身逼近,右手运剑旋转不止。沈若寒只感到剑气纵横,将他全身笼罩其中,剑气带动周围的空气产生炽烈的气浪,滚滚扑向他的身周。
沈若寒双眸一张,精芒毕盛,抖剑斜刺李慕云的左肩。李慕云心里大喜,他等得就是沈若寒来刺他的左肩。原来李慕云故意在左肩露出空隙,以诱沈若寒来刺,他暗以“无法无相神功”于肩头。
这“无法无相神功”可以随人心愿存藏于一处,使这个地方变得宛如钢筋铁骨一般,同时亦能产生一股吸力。这股吸力的强弱则以修习者个人的内力决定。所以,当沈若寒刺向李慕云的左肩时,既不能伤他,同时却像蚊子粘上蜘蛛网一样,被牢牢地粘住了。
沈若寒哪里知道其中的厉害,制敌取胜之道就是寻找敌人的破绽与弱点。他见李慕云剑招虽快,锋芒盛盛,却掩藏不住左肩的空隙,于刹那间斜剑刺去。
李慕云冷笑一声:“你中计了。”沈若寒一剑刺过去,却如碰上了坚硬的石头,心中大骇,脸色急变。想要撤剑后退,却又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住,动弹不得。此时,李慕云的剑已到他的手腕三寸之上,眼看着一只手就要被削剁了下来。
只见沈若寒双脚并地,右手弃剑,身子后仰,整个身形就像一个不倒翁。李慕云一剑落空,顿时剑向后仰,右脚前踢沈若寒的左膝。沈若寒身子一挺,剑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他以剑驻地,身子临空,来个倒挂金钩,左脚朝李慕云的头上落去。
李慕云侧头避让,剑向沈若寒的左腿劈去。沈若寒用劲一蹬,剑下稍稍弯曲,整个身形好似弹簧一般,冲向霄汉。
两人翻翻滚滚,已然拆了三四十招。剑气纵横,尘土飞扬。
一众小喽罗在旁只瞧见青白两袭长袍疾风般舞动,来来去去,好不惊人。一时间俱都瞧痴了,莫敢呼喝一声。
半个时辰后,两人速度虽然有所减慢,剑招却是更精更准更狠。只见沈若寒剑藏背后,身形忽左忽右,离李慕云似远且近,这招正是“随形附玉功”的一招“飘无踪迹、乾坤独断”。李慕云双眸微微闭起,耳内生风,静观其变。
突见一道清寒寒的剑光从左侧袭来,忽又看见一道从右侧袭来,忽又从正中袭来,刹那间李慕云的左前右侧、身前背后充满了清冷的剑气、逼眼的剑光。
李慕云微一冷笑,像是洞悉了沈若寒的剑招奥秘,身子曲弯就地旋转一周,突然身子前扑,长剑仰起,直送进左侧那虚迷的剑光中。只听得一声嘶吟,沈若寒仰天倒地,前腹鲜血淋漓,脸色苍白,手足颤抖。
青青与赵钱孙李四人见状,疾风般掠了过来,扶住沈若寒。孙一啸双眼怒火腾腾,斜视着李慕云。蓦地腾身直向他冲过去,手中的“五环赤金刀”龙吟不绝,刀芒直逼肩颈。李慕云身子一挪,轻轻巧巧就避开了。
“老三,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鲁莽。”沈若寒沉吟道。赵同泰一喝:“一人打他不过,俺们四个人一起上,若是仍然打他不过,那就死了也罢。”钱系辽瞪眼冷哼道:“打不过,大不了一死,死又何惧。”李脉和踏前一步,怒道:“俺老子真是没有先见之明,怎么跟俺取个‘李’姓,这姓氏真是猪狗不如、是非不明、薄情寡义的很。”孙一啸嘴角一撇,嗔道:“四弟,你这话说得就狗屁不通了。你老李家春秋时就出了一个大大有名的邋遢学问家……哦,骑一头黄牛的,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还有李世民、李隆基这些可都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人物。老四,老子给你取这个姓,那是宠爱你,你可不能冤枉老子的一片好心!”转而睁大了眼,瞪着李慕云:“你这鸟人沾了这姓,老李家从古至今的名宿圣贤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你死了都要被祖宗唾弃!”
李慕云不想罗嗦,手中铁剑一抖:“要打便打,废话少说!”
赵钱孙李光着臂膀袒着胸,就要上去打斗。只听沈若寒喝道:“不可!”
“师兄,这是为什么呀?”四人异口同声地相问。
“这是我跟他的事,你们不要插手。”青青扶起沈若寒,缓步走来。李慕云的眼中闪过七分敬佩之情与三分无奈:“你这人倒有些骨气,可惜武功还欠了一点火候。”
“不错,我武功确是逊你一筹。”沈若寒身子颤抖,嘴角抽搐,“但我决不会……决不会像你这样不明是非、助纣为虐!”
李慕云神色沉峻,透出丝丝委屈与无奈。此刻却是一言不发,干瞪着沈若寒,忽然脸上轻轻展开,露出怪笑。众人看到他这样一副怪模样,心中纳罕,不知道他又得了什么怪症。“病诸葛”刁从光走到他跟前,问:“先生,你怎么了?”顿了顿,见李慕云未作回答,于是又说道:“先生,不如趁这小子重伤在身,我们一举消灭了他们,永除后患。”
“你在瞎说什么?!”李慕云一撇头,盯着刁从光,吼道,“如此行径,岂是大丈夫所为!?”
孙一啸脸露不屑,冷哼一声:“你是非不分、善恶不辨,这又是哪门子的大丈夫?”
刁从光莫敢一言,低头退后,心中却是恨得牙痒痒:“李慕云,你别得意的太早,没几天安生日子让你好过了。到时,看我怎么整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