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瞬息万变
萧雨楼2020-10-14 07:016,085

  赤脱见不能浑水摸鱼杀了俺答,身子一转,从旁殿溜了出去。叫来心腹,在他耳旁低声嘀咕了几句,便藏身暗处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沈若寒带着俺答与沈炼慢慢向宫门退去。一声呼啸翩然而至,来者正是孙一啸。

  “你来了。”沈若寒道。

  孙一啸略一点头,道:“把这厮交给俺,你带着沈大人先走。”

  “不行!”沈若寒厉声道,“你快带着大人走,这里我能应付。”

  孙一啸鼻子撅了撅,不再说话。沈若寒知道他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拿他没法,就把俺答交给孙一啸,由他挟持,自己则全力察敌予以应变。

  双方僵持之下,沈若寒等退到宫门前时,已过了一个时辰。

  沈若寒见这情景,心中思道:“看现在情势,若要安全脱身,只有挟持俺答一直到宣府了。”想到此处,环眼四周,忽欺近俺答身旁,厉声道:“快叫你的士卒为我们准备三匹快马!”俺答被孙一啸使劲一拎后背衣襟,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忙道:“察穆尔,快去准备三匹马来!”察穆尔对俺答忠心耿耿,自然惟命是从。须臾之间,三匹健马即到眼前。

  “上马!”沈若寒大喝一声。

  俺答与孙一啸同乘一匹,沈炼一匹,沈若寒一匹,提缰马鸣,甩开了蹄子直向前冲去。一众士卒怕投鼠忌器,伤到俺答,马蹄踏处,纷纷让开了道路。

  刚过了宫门,一阵劲风扑面而来,沈若寒只感觉眼前繁星点点,下意识里身子后躺,一股劲风从他的面皮上擦过,可谓至险之极。而与此同时,一条长鞭犹如腾飞的巨蟒,直向孙一啸的脖子缠去。长鞭迅猛雷厉,在半空中呼啸时“噼噼啪啪”宛如响尾蛇一般。

  孙一啸眼见长鞭袭来,手中“五环赤金刀”“当啷啷”一阵响,欲要相格,却不及长鞭的迅猛。长鞭缠脖,孙一啸立时呼吸急促起来。长鞭一紧,孙一啸被拖着飞上了半空。俺答猝不及防被摔下了马来,士卒纷涌向前来救俺答,却不料赤脱混迹其中,长刀寒光一现,直向俺答的头上落去。

  俺答猛然间只见一柄寒光逼人的大刀向自己头上落来,一时吓得浑如僵尸、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眼见大刀就要落下,就在这时一条身影挡在了俺答的身前。大刀落处,鲜血四溅。

  “赤脱,你……你……”这人说完四字,一口气泄了,倒在了俺答身上。

  “察穆尔……察穆尔……”俺答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之下,抱着察穆尔的尸身不住的摇晃叫唤。赤脱一击不成,立马收刀佯装遁去。此时大批士卒已经把俺答团团围住,保护他的安全。蓦地,俺答纵身而起,提刀指天,大喝道:“捉拿叛臣赤脱——”扬声而去,一众士卒默然大惊,不知左贤王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叛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形同石人。

  “还不动手!”俺答双目怒火熊熊,模样骇人之极。

  众士卒转身提刀扬戟,四散开来,寻找赤脱。

  孙一啸被长鞭卷到半空中时,沈若寒脚尖轻点一跃,右手间剑光一闪,长鞭顿时被削成两段。与此同时,沈若寒对使长鞭之人狠狠一瞪眼,大喝道:“阴三煞!你还记得我吗?”阴三煞突然听到有人喊出他的名字,心下蓦然大惊。定睛细细一瞧,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沈若寒!”愕然之下,一时思绪混乱,但他毕竟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脑中的思觉稍稍一顿,身形宛如飞燕一般向后退去。

  与阴三煞同来就是他的徒弟“玉面飞龙”田笑雨。自从两年前被“武半仙”窦处良与莽山四侠教训戏弄后,他别无去处,最后辗转还是回到了阴三煞身边,此后与阴三煞一直为左贤王赤脱效力。就在前不久,左贤王派他的心腹前往左贤王府叫来阴三煞师徒,欲要趁皇宫中混乱,杀掉俺答。可是没有想到,在皇宫里阴三煞竟然遇到了与他有杀父不共戴天之仇的沈若寒。更没有想到俺答居然突然之间就挽回了颓局,力挽狂澜之下左贤王赤脱顿时成为众矢之的。阴三煞眼见形势倒转,心里暗中计议:“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迅如飞燕,向后疾掠而去。田笑雨见师父遁走,亦撒腿而去。

  沈若寒见阴三煞要逃,下意识里紧追过去。起脚两步,突然想到沈炼、孙一啸,回身急忙寻找沈、孙两人。只见沈炼、孙一啸全被俺答的侍卫用刀架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沈若寒大吸了一口气,默然不言,此时此地已经容不得他说话的资格了。

  俺答盯着沈若寒,一字一顿地道:“你若能帮本汗取来赤脱的脑袋,本汗绝对不会伤及沈大人与你这位朋友的一点毫发。”

  沈若寒微微一笑道:“这是不是就是一场交易?”

  “是与不是,你别无选择!”俺答道。

  沈若寒沉默半晌,道:“大汗说这话已经让了我这个无名小辈三分,若不应承岂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俺答抚掌大笑道:“好!果然是英雄,说话就是痛快!”

  俺答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道:“三天。本汗只给你三天时间,你若取不来赤脱的脑袋,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妈妈的,你好歹也是一方至尊,手下有几十万之众,居然拿不下一个叛臣,你害臊不害臊!”孙一啸骂道,“现在你叫俺大师兄单枪匹马去取那什么脱的脑袋,你不是有意在借刀杀人么?反正俺们落在了你的手里,你不需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直截了当把俺们杀了就得了。”

  俺答仰头纵声大笑道:“好小子,说得硬气又痛快!”脚下轻轻走了几步,走到孙一啸的面前,冷冷一笑,蓦地道:“先把他的左臂给本汗砍下来!”沈若寒与沈炼愕然大惊,异口同声道:“且慢!”

  俺答回转头,双眼直视着沈若寒,笑道:“怎么?”

  沈若寒点头道:“我答应你,三天一定把赤脱的人头放在你的阶下,但,你也要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

  俺答默然不语,伸出右臂,朗声喊道:“让道!”哗啦啦,一阵响动,容出了一条大道。

  沈若寒跃然上马,健马如离弦的箭一般疾奔而去。

  “寒儿,多加小心呀!”沈炼望着远去的背影,心中蓦然想起远在南方的妻儿。眼中慢慢湿润了,模糊了起来。

  勒不含走到俺答身旁,忽问:“大汗,以他一人能取下赤脱的人头吗?”

  俺答深叹一声,神情似是很沮丧:“本汗没有想到赤脱竟然会背叛我,我是那么的信任他,刚才还想与他亲上加亲,结成儿女亲家,而他……他竟然……现在不提也罢。”说着又是深深一叹,继续道:“本汗也知道,以此人一人之力很难取下赤脱的人头,但赤脱掌握着我国一半的军力,若是两军相向,必然使我国力大衰,那是我所不愿看见的结果!”

  “所以,大汗想死马当活马医,此人若能杀掉叛臣赤脱固然是好,若不能也只有武力解决,这个下下之策了。”铁赤在旁替俺答解说道。

  俺答抬头仰望夜穹,苦叹一声,无奈之色与凄惶之情跃然而出。

  沈若寒驰马离了皇宫,此时天已大晓,回到客栈,说了在皇宫中的遭遇,夏雪莲五人一阵愕然。他们谁也不曾想到在俺答王庭中,竟然会生出叛变?事已至此,沈若寒惟有履行偌言,杀了赤脱,提头交换沈炼与孙一啸。以他的能耐,杀一个赤脱并不是难事,而他最为担心的就是现在他们的行踪已露,若不制定周密的计划,恐怕他们八人都要魂归沙漠。

  “事不宜迟,现在我们做何打算?”凤栖霞盯着沈若寒问道。

  沈若寒双手背负,在屋里来来去去的踱步,思考着如何制敌营救之法。现在他们身处险地,稍有不慎,自然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凤栖霞的问话,如一缕和风吹过他的耳畔,瞬间湮没。

  赵同泰怒目一瞪凤栖霞:“你没瞧见大师兄在思索着么?在这添什么乱!”凤栖霞嘴角一撇,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只好吞进肚里,燃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夏雪莲心里虽然十分讨厌、憎恨凤栖霞,但在这性命攸关之处,懂得轻重,顾全大局,表面上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一双温暖如春、清泠如水的眸子,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沈若寒,静待他的妙计。她相信——相信沈若寒有力挽狂澜的能力,有汉武之臣东方朔的智谋,一切的困难如剑断麻线——迎刃而解,如泥牛入海——消影无踪!

  钱系辽、李脉和自然知道自己嘴笨词穷,说也说不出什么好的计策来,只好闭嘴讷言,静候吩咐而已。

  沈若寒踱了几圈,忽然止住脚步,抬起头环视一众,轻轻一叹。其他人听着他的叹息声,一颗心像是千钧的巨石在往下沉。

  夏雪莲轻轻张了张嘴,欲问还休,但心中实在忍不住想问,便道:“你可想到了什么计策?”

  沈若寒摇了摇头,顿了顿,道:“面对强敌,我们惟有小心谨慎,见招拆招,摸着石头过河。眼下我们主要要做好两手准备。我们就兵分两路:同泰、系辽和我前去刺杀赤脱,莲妹、凤姑娘、脉和密切注视着俺答一方的动静……要知道我们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的局面。”其他五人闻言,默然无声,均感到此次事局重大,大意不得。

  而沈若寒如此安排,却也藏了他的苦心,李脉和在四兄弟中最是静语讷言,把他跟夏雪莲、凤栖霞放在一起,绝不会因为一些芝麻绿豆般的小事而争吵不休。若是夏、凤两人争吵,碍于李脉和,即使心中有什么怨气,也不会当面发飙,如此自然可使他们三人抱成一团,应对眼前的危机。

  沈若寒心忧道:“你们自当小心,遇到危险,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沈若寒锐利的双眸此刻多情的看着夏雪莲,眼神中有七分的关切、三分的歉疚。而在一旁的凤栖霞,眼中显现着极其复杂的感情:三分是对夏雪莲的嫉妒,三分对沈若寒爱意的坚持,三分凄冷的无奈,还有一分无法言语的痛!一股酸楚默默的在她的心中最深处运行着、流淌着、燃烧着、折磨着……

  沈若寒瞥过凤栖霞时,正遇上她咄咄逼人的眼神如刺一般扎来。沈若寒怔了怔,他似乎感觉到凤栖霞内心的空虚与爱的荒芜!只是他现在别无方法——使她的心能够温暖如春。

  “等离开了这里,再与她好好谈谈吧。不管结果是春风化雨还是朔风寒冰,这件事应该有个了结了。”沈若寒心中默想着。双眼一一扫过众人后,忽然对夏雪莲、凤栖霞、李脉和道:“我们去后,你们必须另外寻找住处,千万不能被俺答的人发现了踪迹。知道了么?”三人点了点头。

  沈若寒六人稍作休息后,三三两两作若不经意之态出了客栈,依照沈若寒先前所言,两队各自行动。

  入夜时分,夏雪莲三人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藏身。此时凤栖霞忽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不如去……”夏雪莲闻言,一怔后却道:“皇宫?对,他们绝不会想到我们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同时若能救出沈大人两人,岂不是减轻了沈大哥的负担?我们也就有七分的胜券!”李脉和欣喜道:“这就叫做置死地而后生吧!”夏雪莲、凤栖霞异口同声道:“对!”说完,两人相互一觑,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但彼此心里的坚冰似乎已经开始融化。

  三人展开身法,迅如游龙一般向皇宫奔去。

  大漠辽阔,连带它上方的穹庐似乎也变得浩瀚无边。今夜无月,只有点点星辰零零散散地散放着它们的光泽。他们三人避开行人,专拣无人之道行去。左右寻觅,行将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到了皇宫一处暗角下。李脉和先行上去打探了一番,确切无人后,便招呼夏、凤两人进了去。

  偌大的皇宫藏起来要找个人却也不易,但首先要找个藏身之处却也极难。

  什么地方最不惹人注意呢?

  也许马厩管马是个不错的选择。当嘴笨木讷的李脉和提出这一想法时,夏、凤两人立时眼冒亮光,竖起大拇指夸赞他。直把个李脉和喜得忘记了自己是谁了?!

  鞑靼是蒙元后裔,是骑在马背上的民族。虽然是在皇宫中,马厩却也不少。李脉和自小喜欢马儿,对马的各种味道、习性,可谓了如指掌,俨然是一个懂马的伯乐。

  当下三人潜进了一处御马监,只见三个马厮睡的酣畅如猪,一个还重重地打着呼噜。突然,他们只感到自己的脖子处一阵冰凉袭来,蓦然间三人惊得迅速地坐了起来。刚要叫喊,就被人用棉被堵住了嘴巴。他们从睡意朦胧中清醒了过来,各自见到自己的脖子上突然驾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吓得魂飞九天、魄散地府,连连告饶。谁知夏雪莲、凤栖霞、李脉和听不懂蒙语,但看他们的神情,不难理解。

  之后,夏雪莲、凤栖霞、李脉和就与这三个御马监的马厮呆在了一起,三天之后,这三个马厮就像对待自家亲人一样待他们了。外面有人来调用马匹时,夏、凤、李三人立即就藏了起来。

  如此半月下来,夏雪莲三人对整个皇宫的表面建筑都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期间,他们也探听到一点关于沈炼和孙一啸的消息,但不知道他们被俺答关押在什么地方。正自费神无计可施的时候,一日突然见到俺答的孙子把汉那吉来到御马监,要调用马匹出去打猎。躲在暗处的夏雪莲与凤栖霞,两人不由相互一觑,面露喜色。她俩心中均想:“若是把这条大鱼控制在手里,要救出沈大人和孙一啸就有了五成的把握。

  计议一定。等把汉那吉一帮人,骑着高大骏马,呼啸奔腾着去了南郊草原上时,夏雪莲、凤栖霞、李脉和便乔装改扮一番尾随其后。

  草原上穹庐碧蓝,虽然是寒冬,但在这广袤的天地下,让人也不由生出十分的豪迈,让人热血沸腾,让人不觉得寒冷。

  把汉那吉驰马弯弓,呼啸奔腾,当是雄风不凡,俨然是草原上的霸主。

  突然,一只梅花鹿在把汗那吉的眼中窜过。把汉那吉一勒马缰,纵马追去。其他侍卫跟在后面,紧紧不舍。突然,从一旁窜出一骑,奔腾如龙,迅若飓风,紧追着那头梅花鹿。把汉那吉一愕,没想到会在半路冒出一个程咬金,敢抢他看中的猎物,不由好胜心起,马鞭猛抽着马臀,奋力追去。

  把汉那吉坐下之马乃是千里良驹,脚程之快,非亲眼所见者不为信。而那“程咬金”坐下之马,也是一等一的好马。能挑中此马,非伯乐不可为。这人就是李脉和。

  李脉和依照凤栖霞所言,把把汉那吉引到前面的树林中,好一举擒住他。

  把汉那吉自小生活在呵护之中,他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拿不到的。这次突然李脉和与他争抢猎物,心中虽有三分的火气,但倒是更有十二分的刺激。把汉那吉嘴里吼吼直叫,身下的骏马奔腾如龙,追进树林里去了,渐渐隐没了他的身影。

  李脉和学着把汉那吉,嘴里吼吼地直叫,追进了树林里。

  “呼——”一支长箭离弦而出,破空击射,只听得梅花鹿一声嘶鸣,便倒地而亡。把汉那吉勒住了马缰,放声大笑,得意之色跃然脸上。

  只是一刹那间,把汉那吉愣在了那里,再也笑不出来了。只见他脖颈处,一柄耀着寒光的大刀,冷冷的架在那里。把汉那吉用蒙语大吼道:“你这是干什么?想造反么?”李脉和听不懂蒙语,只是不理睬他。倏然出手一提把汉那吉后背衣襟,落在马下,只等夏雪莲、凤栖霞赶来。

  把汉那吉身体虽然被制,嘴里却不闲着,大喊大叫,想要他的侍卫听到叫喊声,好前来救他。李脉和冷冷一笑,却不阻止。不一时,夏雪莲、凤栖霞与众侍卫俱都到了。把汉那吉吼道:“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众侍卫怕投鼠忌器,伤了王孙殿下,缩头缩手,哪里敢动手?

  王孙把汉那吉被抓,俺答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大惊之下,整顿兵马,包围了整个树林。俺答纵步上前,厉声喝问:“你们想干什么?”

  夏雪莲道:“换人!”

  俺答环顾一周,大手旋转一圈,气势逼人地笑道:“你想你们能平安到达大明国内吗?”

  凤栖霞冷诮道:“除非你不想要你这个孙子了。”

  俺答眉头一皱,默然半晌,才道:“你们就以我孙子一人,就想换你们八条人的性命?这样的买卖我岂不是亏大了?”

  凤栖霞冷笑道:“难道你这个孙子不值这个价吗?”

  把汉那吉用蒙语高声叫道:“爷爷救我!爷爷救我!如果我死了,奶奶会恨你一辈子的!长生天也不会原谅你的!”俺答听孙子抬出他奶奶出来,额头上赫然冒出一颗颗的冷汗。

  俺答纵横草原,无敌于人,但他还有一怕,就是怕他的结发妻子——伊克哈屯。

  俺答没想到此时自己的孙子竟然搬出这张王牌出来,先前的气势竟然一下子泄了。低眉沉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极是难看。

  夏雪莲、凤栖霞、李脉和三人忽然见俺答突然变成一只斗败的公鸡,心里揣揣,一时也不明白他们爷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管他。俺答如此颓丧,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好事。

  “怎样?”夏雪莲紧追不舍地问,“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俺答瞅着把汉那吉,嘴角一蹩,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答应你们。”

  夏雪莲、凤栖霞见俺答答应,表面上不喜不怒,依然冷若冰霜,但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高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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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脉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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