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曾经无比熟悉的两具身体，仿佛有某种暧昧的感应。
我几乎头皮发麻，被她手掌冰凉的温度激得无法开口。
“你这样不对，容易扯着病人伤口。”她挤开叶安。
“我来吧。”
叶安“啧”了一声，飞快松了手。
我一个趔趄，差点跌进苏柔安的怀里。
她轻而易举扶住我，让我重新有了支点，也不会牵扯到伤口。
她果然很专业。
……可是这个动作，差点让我精神恍惚，梦回从前。
她曾经无数次这样将我捞起，然后覆在我耳边说：
“唐景轩，你可真黏人。”
我低着头不看苏柔安。
苏柔安沉默地搀着我，纤细的手臂僵硬地往前走。
后来据叶安形容，我们看起来就像是关系不清不楚的两只木偶。
住院期间，我的待遇很不错，独立的病房，丰盛的餐食，医生护士们对我的态度都很客气。
我怀疑都是苏柔安的手笔。
因为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有时走出病房时，他们还会八卦两句：“这就是苏医生那个……”回回听到后面还没听清人都已经走远了。
那个什么？
还没等弄清楚这个问题，我就已经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叶安帮我收拾东西，送我回家。我看着病房门口，期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能出现。
电梯里，她忽然说：“我还以为苏医生会来送你。”
“送我干什么，送我上西天吗？”我嘴硬道。
叶安无语。
对苏柔安，感激肯定是有的。
她的“照顾”确实给我带来了便利，这些人情债，我会努力还。
可我更感激叶安，他为了我请了足足一周的假，每天为我忙前忙后。
我的父母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也不敢报忧回去让他们担心，还要大老远跑来照顾我。还好有叶安这个好朋友！不至于一个人在医院养病。
“有你就够了。”我锤了下叶安的肩膀，“谢谢你。”
“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矫情，我哪次生病发烧情伤失恋不是你陪我？”叶安难得说两句好话，拍了拍我的肩膀。
电梯叮一声响了，电梯门打开，苏柔安和一个英俊帅气的男医生并肩站在电梯门口。
那个男医生看到我的脸，瞬间愣住。
这人是陆奕辰。
到现在还在联系，他们果然关系不错……也很般配。
只是陆奕辰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逃避，似乎不敢看我。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走吧。”我拍了拍叶安的背，带着他往前走，全程没有看苏柔安。
上车之后，叶安试图劝我：“他们也不一定是那种关系……你别伤心。”
9.
“跟我有关系吗？”我笑着反问她。
叶安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再次欲言又止。
出院后我立刻去公司销假，重新回归我的社畜生活。
身体不适加上堆积的工作让我有些疲于应付，却能让神经更加麻木。
为了感谢苏柔安，又不想跟她进一步接触，我拜托叶安帮我送了些特产茶叶送给苏柔安。
苏柔安没收，又被叶安原样拿了回来。
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本市。
“喂。”
手机里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我的心猛地一颤。
对方没说话，但仅凭这呼吸声，我都能猜到是她。
沉默了许久。
她声音低哑，仿佛压抑着浓重的情绪。
“唐景轩，你有没有心？”
“我……”
我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就挂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已经无法接通。
退一步越想越难受，话说一半也不说清楚。
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我发了条短信过去。
【苏柔安，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要犯病。】
我没想到她居然回了消息。
【不能。】
我气结，怀疑她是不是被小学生附体。
我强行让自己不要多想，照常过日子。
叶安这几天似乎有点忙，联系上也很少说话，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些事想告诉我却也没下文。
不过我没在意，这人是个话篓子，根本憋不住秘密，迟早会拎着啤酒和下酒菜上门跟我唠一宿。
其他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家空着的隔壁忽然搬来一户人，天天占着电梯搬家，时不时就能听到动静。
我独居，不喜欢跟邻居多接触，所以尽量避开。
一天晚上，我穿着睡衣出门扔小龙虾壳和饮料瓶。
电梯门刚打开，我就看到两个大活人站在电梯里。
一个是最近在追我的一个甲方的地区经理。
一个是看起来刚下班的苏柔安。
苏柔安？她到这儿来做什么？
我手中的垃圾袋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差点没做好表情管理。
“唐先生。”甲方经理拿着一瓶红酒朝我走过来，说实话她长得不错，一身得体套装，人模狗样的。
但是苏柔安往她身边一站，高出她半个头，两张脸的直接对比，也把她碾轧得十分惨烈。
我干巴巴地笑了笑：“赵经理怎么……知道寒舍的位置……”
“你们老板说的。”赵惠琳笑眯眯地看着我。
10.
简单的T恤和运动裤勾勒出我结实的身材。
“怎么穿这么少，小心着凉。”苏柔安靠近我，目光在我身上游移。
“听说你病了，做了手术，正好路过来看看，顺便谈谈项目的事。”
这些话让我烦躁不已。
她追求我有段时间了，我一直没有明确拒绝，是因为老板警告过我。
即便要拒绝，也要等项目款到账后再说。
...这些破事压得我胃都快出毛病了。
忍了这么多，现在连家庭住址都暴露给她，实在是触碰了我的底线。
这时，苏柔安慢悠悠地从电梯里走出来，深深看了我一眼，朝隔壁房间走去，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柔安的动作慢得像个树獭。
隔壁新邻居竟然是她？世界真有这么小？
“赵经理费心了。”我努力挤出微笑，脑子里一下就蹦出了个让赵惠琳识趣离开的办法。
“不过我女朋友刚回来，今天她生日，我得陪她吃饭。要不...您一起？”
说完，我快步走到苏柔安身边，搂住她的肩膀。
苏柔安整个人僵住了。
我低声说：“英雄救美一下，苏医生，不介意吧。”
“介意，除非你开出合理条件。”她低头看我。
“随你开。”
“这可是你说的。”
她平静低沉的声音让我半边身子都麻了，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苏柔安动作忽然加快，迅速打开房门，把我推了进去。
“赵经理要一起进来吗？”她对外面的女人露出温和的微笑。
赵惠琳还站在电梯口抱着红酒，似乎没料到我会有所谓的“女朋友”，一时进退两难。
“对了，下次不用带酒，我男朋友不能喝。”
苏柔安说完，“砰”地关上了门。
我立刻趴到门上，透过猫眼观察赵惠琳的反应。
她脸色难看，把酒扔在角落便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觉得这份工作也不是非做不可。
刚想跟苏柔安道谢，一转身，却撞上了她，她顺势靠在我的胸膛。
苏柔安慢慢把手撑在我耳边，微微仰头看着我。
“该我开条件了，唐景轩。”
我心跳陡然加速。
“什么条件？”
“陪我喝点。”她突然拉开距离，转身去酒柜拿了瓶酒。
11.
“我刚做完手术。”我说。
“你喝果汁。”
她又拿了瓶橙汁。
“你以前说，医生不能喝酒。”我看苏柔安倒酒醒酒的动作很熟练。
再看酒柜里各种酒都有，看来经常喝。
“那是实习的时候。”苏柔安瞥了我一眼，“后来常喝，不喝睡不着。”
我一怔，干笑道：“陆医生没劝你少喝点？”
“他为什么要劝？”苏柔安端着酒杯，似乎真的很疑惑，让我无法判断她的态度。
灯光照在她眼中，令她显得格外动人。
喝了酒后，她身上多了几分平时绝对不会有的放纵和情绪外露。
我不自在地缩了缩，心跳却越来越快。
这状态不对劲...
她一杯接一杯地喝，诱人的脖颈跟着吞咽的动作起伏。
随手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微微泛红的锁骨。
我盯着看，声音有些发抖：“今天谢谢你帮忙，还有之前手术的事，麻烦你了。”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她平静地说道。
“应该的。”我坚持道，“我们现在...毕竟没什么关系。”
她闻言，猛灌一口酒，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像要把我看穿。
“不早了，我先回去...”我起身要走，刚到门边，却被她从身后抱住，我的手缓缓从门把手落下，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更加暧昧。
我转过身，我俩呼吸交错，她把脸埋在我颈窝，呼吸滚烫。
“苏柔安，你放开...”我的话毫无说服力，因为整个人都软了。
“唐景轩。”她突然朝我的肩膀咬了一口，说出的话却不中听。
“我苏柔安、赵惠琳、洪芸芝，还有多少人追你？这几年你谈过几个了？”
“当年甩了我又是为了谁？”
“睡了我就这么扔掉？唐景轩，你真够薄情。”
“我没有。”我气得想揍她，挣扎不过，被她死死按在门上。
“唐景轩，你混蛋！”我的衣服被她弄得一团糟，脸上不知不觉满是泪水。
“你明明跟陆医生暧昧不清，你...你还倒打一耙！”
“陆医生？陆奕辰？跟他有什么关系？”苏柔安似乎被这句话惊醒了些。
“你自己去问吧，别只会在我面前发酒疯。”我愤怒地将她的手甩开，打开门跑了。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刚进电梯，就看到隔壁门打开。
12.
我慌忙想关上电梯门，却被她纤细的手指轻松拦下。
我沉默不语，她的目光如有实质般穿透玻璃，让我浑身不自在。
“昨晚失态了，抱歉。”她轻声说道。
我没搭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会查清楚所有事情的。”她坚定地说，“今天之内。”
“啊？”
她说完就快步离开，留我一人在原地发愣。
我没想到的是，苏柔安言出必行。
当天下班，刚出大楼，我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陆奕辰。
我心里一沉，见陆奕辰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想必是苏柔安对他说了什么。
以苏柔安的性格，让一个男人难堪简直是家常便饭。
可我不想跟陆奕辰多说，他的存在勾起了我不愿回想的记忆。
我刚想离开，他却直接大声喊我：“唐景轩。”他赶忙跑过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当年是我误会了。”
我怔然回头。
“苏医生从未想过跟你分手，是我听到你们通话，猜测你们关系不睦，有意对你说了些让你误会的话。”
“我无法接受苏医生这样优秀的人，会选择你这种幼稚又任性的男生，我当年很欣赏她，认为只有我才配得上她。”
“我当时希望你们分手，这样我就有机会了。”
“没想到等了这么久，还是一场空。她还是忘不掉你，现在我已经死心了。”
“我们两家医院现在有业务往来，跟她偶尔会碰面，仅此而已……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造成你们如今的局面，我很抱歉。”陆奕辰朝我鞠了个躬，然后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
“但我不后悔，因为我曾全力以赴。”
“可你们甚至不敢坦诚相见，实在可悲。”
陆奕辰走后，我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半晌，有个人走上来，牵我上车，带我回了家。
我坐在副驾驶，看着专注开车的苏柔安，思绪万千。
苏柔安始终保持沉默。
我的脑海里回荡着陆奕辰的话语。
“可你们甚至不敢坦诚相见，实在可悲。”
回想起来，在跟苏柔安的那段关系里，我确实过于谨慎了。
我压抑自己，表面上努力维系关系，实则积累怨气。
13.
而她的内心世界，我始终无法参透，稍有蛛丝马迹，我就胡思乱想，让自己寝食难安。
我们默默无言地上了楼，她打开房门，直接拉起我走了进去，我们站在餐桌边。
下一秒，我被她紧紧抱住。
“唐景轩，我们之间存在误会。”
我心绪翻涌，咬着唇看着她。
“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重新开始吗？”她贴在我怀里仰起头望着我。
她的眼眶泛起了红晕。
“不管你有过多少女朋友，现在的对象是谁……”
“我可以排在她们后面。”
“你跟别人在一起也没关系，我……随时等你，好吗？”
我的心猛烈跳动起来。
苏柔安……她疯了？真不敢相信这是苏柔安能说出来的话。
她却凑上来，轻轻蹭我的脸，小心翼翼地亲吻我。
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咪。
“唐景轩，我错了。”
“你别不要我。”
真丢人啊，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拿她毫无办法。
她本就肤色白皙，此刻从耳根到脖子，再到手掌，都染上了一层粉红。
她虽然脸红，但行动却毫不含糊。
几年不见，她仍然对我了如指掌，精准拿捏我的每一处敏感点。
我断断续续地问她：“你这些……都是从哪学的？”
“梦里。”
“无数个想你的梦里。”
第二天醒来，看到她躺在身边，我一个激灵，匆忙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头也不敢回跑了。
“你疯了吧。”得知一切的叶安发语音来骂我，“你们俩这发展也太迅速了？”
“这种事谁能预料得到啊。”
我回想起昨晚的种种，耳根一阵发烫。
确实是疯了，我也觉得自己失去理智了。
我还记得苏柔安红着眼在我耳边说：
“你觉得我总是太强势吗？”
“可是在你身边，如果不刻意保持冷静……”
“就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不断克制，忍耐……”
“最后为了可笑的面子和自尊，失去了你。”
“唐景轩。”苏柔安红着眼说，“别离开我，好不好。”
“对不起，让你承受了这么多。”
……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反问了叶安几个问题，他一开始吞吞吐吐，最后还是承认了。
我的地址和电话，确实是他给苏柔安的。
“我故意让她以为你有别的女朋友，苏柔安当时满脸醋意啊，啧啧。”叶安说。
14.
“她找我说明情况时态度诚恳，希望能有机会向你赔罪。”
“我看她这样专业素养高的医生，应该不会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没成想这位女士还挺有手段，该做的不该做的都给做了。”
我对这个轻易反水的兄弟十分无语。
“对了，她跟你道歉了吗？”叶安问我。
“道了，在床上。”我说。
“啧啧……”叶安咂嘴一下，说，“听着就让人心痒，再多讲点。”
“我看你是真的羡慕了。”我挂了电话，脑子一片混沌。
很快叶安又发来消息。
【兄弟，我早就看出来你对她还有感觉，她也放不下你。】
【不妨给彼此一次新的机会，重新开始。】
我陷入混乱，过去的苏柔安和昨晚的苏柔安在脑海中交织，一时难以理清头绪。
不论她的真实想法如何，当初的冷漠确实伤害了我，否则我也不会如此患得患失。
谁能保证她此刻不是一时兴起，或只是为了安抚我随口一说。
晚上回家时，刚到楼下，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边。
我吃了一惊，定睛一看竟是苏柔安。
“我准备了晚餐。”苏柔安握住我的手，轻轻摩挲，“愿意赏光尝尝吗？”
我犹豫片刻，还是抵挡不住她温柔的眼神，跟着她进了房间。
她立刻将我拥入怀中。
“关于昨晚的事……你能答应我吗？”
“什么事？”我试图推开她。
她却轻轻抱住我，低声说：“难道你忘了昨晚的承诺吗？”
“唐景轩，别离开我。”
我抚摸她的脸庞，她蹭了过来，随后又是难分难舍。
她亲吻我的嘴唇，动作轻柔得令人心痒。
我回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
比如我送她的手表，她每天都戴，精心保养，有人问起就说是男朋友精心挑选的，语气里藏不住得意。
比如我在食堂等她吃饭，她总是第一个赶到，远远就能看见她匆忙的身影，额头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比如我经常学习不专心，贪玩逃课，她虽然严厉批评我，却也常常抽空陪我复习功课，到最后她都快累趴下了，我却还是一知半解。
我们都曾付出努力，只可惜那时太过年轻，没能找到合适的相处之道。
还都不懂得开口诉说内心的委屈。
“苏柔安，我们重新开始吧。”我说。
15.
她呼吸一滞，随即温柔地吻上我的唇。
“我爱你，唐景轩。”
试用期总是令人满意，无论是工作还是恋爱。
我辞去原来的工作换了新岗位，她在这段时间里为我出谋划策，一有空就亲自下厨，送饭到我公司。
她时刻关心我的情绪，倾听我的抱怨，享受我的亲昵，还学着对我说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每次话还没说完，她自己的脸就先红透了。
可爱得让人心动。
这些年我也确实成熟了不少，两个人相处也适当给对方留点独处的空间，不过分依赖她。
可她反而不太高兴，值夜班时总要给我发消息，絮絮叨叨地讲些医院里的琐事。
睡前一定要互道晚安，一天没联系就坐立难安。
这样的女朋友让我欣喜不已。
我去医院找她时，院里的人都热情地跟我打招呼，然后私下里交头接耳，拿苏柔安开玩笑。
“哎呀，上回手术做得漂亮，给小苏医生换来个帅男友。”
“我还特意去观察了呢，当时就看见小苏医生在那儿鬼鬼祟祟的。”
彩超室那位打字员每次见到我都兴奋不已。
“我就猜到！我就猜到你们肯定有猫腻！”
“不，应该说是……私定终身！”
我休年假时，苏柔安不知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医院领导，居然也争取到一个完整的假期，陪我去海边度假。
我们无所事事，我搂着她在沙滩看夕阳。
或是并肩躺在沙滩上仰望星空。
我们像孩子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这些年的经历。
简直就是倾诉衷肠。
“我一直没什么朋友。”苏柔安搂着我，轻声说。
“他们都觉得我性格冷淡，难以亲近。”
“其实，我确实不喜欢那些接近我的人，除了你。”
“还记得联谊会那次吗？你不小心把饮料洒在我身上，那是我第一次因为别人的靠近而感到开心。”
“但我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你觉得我内心无趣乏味。”
“我很自卑，又过分在意自尊，很可笑，对吧？”
我轻抚她的下巴，直视她的双眼。
“别告诉我，你当初就是因为这个疏远我的。”
苏柔安脸微微泛红，突然说：
“其实我们刚在一起那会儿，室友们主动给我出主意。”
“她们说我心思藏不住，一动心就脸红，这样太不像个女强人了。”
“她们还给我看了不少视频，说这样能让男人更加着迷。”
“比如多主动一点，经常发视频电话，随时关心她的状况，多说甜言蜜语，多画大饼展望未来。”
“我现在怀疑他们是嫉妒我找到了这么英俊的男朋友。”
苏柔安咬牙说道。
这很典型的女生反应。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始终没能真正敞开心扉。
不过，兜兜转转一大圈，还好我们还能再相遇。
“他们说，你就信了？”我问她。
“有些建议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比如展望未来。”
“我规划了很多我们的未来，回过神来，你却已经不在了。”
苏柔安说到这里，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些许哽咽，似乎不愿再回忆。
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朝卧室走去。
“干什么？”我迷茫地看了眼窗外，“去哪儿？”
“进屋休息一会儿。”她低声说。
我心里一紧，猜到了她的意图。
“大白天的！”
进屋后，她却把我一个人晾在那儿，自己不知去向。
我等了一会儿，正觉得无聊，却远远看见海风吹拂中，她穿着白大褂，朝我走来。
宛如从天界降临来陪伴我一生的天使。
我心中一动，笑着问她。
“苏医生，你不是说白大褂很容易弄脏吗？”
苏柔安耳根微红地说：“这点没骗你，白大褂确实容易脏……”
“不过。”
“我这件是新买的，专门为你准备的。”
我老脸一红。
“喜欢吗？”她低头问我。
“还行吧。”我嘴硬道。
其实心里早已欣喜若狂。
我们相拥而眠，直到晨曦微露。
时光静好，岁月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