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是不要你这张脸了。”背着阳光,墨然的脸色极为不好看。
“在你眼里我何时有脸过,陪人笑的妓子,供富人嬉笑的玩物,最低贱的戏子。墨然,在外人你是个英雄,但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瞎子,冷血之人。”我吸了吸鼻尖:“午睡了,我要休息,还请墨少离开。”
说罢我便扯开被褥,墨然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低头狠狠在我唇上撕咬,没有任何怜悯和情感,他只是在发泄情绪似的如狼一般啃咬。
血腥味在我口腔中弥漫,我的唇已被咬破,我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墨然,第一次觉得寒心和不值。
我好想问他一句,谁会为了嫁人而几次三番的堵上自己的性命。交付信任。
“情妇吗,似乎好久没做过情应该做的事了。”墨然撕开我的领口,眼角讥讽:“今天就好好履行你的义务吧。”
“疯子,墨然,你疯了。”我双目渐渐空洞,任由墨然撕破我的衣服。
我醒来已是华灯初上,夜晚的庭院灯火阑珊,别样幽静。
身旁墨然还在睡,我穿衣,膝盖已可以下床走路,我慢慢走,开门而出。
走廊上,如烟已经睡着了,小道中士兵来回巡视。
我坐在下午看过的牡丹花下,许是被这夜色沁了凉意,我感到几分冷意,蜷缩着身子坐下,双手紧紧抱住膝盖。
池塘中鱼儿跳跃,清水涟涟,涟漪打了半个池塘,虫鸟响应。
我也不知在这呆了多久,只觉双腿发麻,不知应该起身还是继续蹲着,没了知觉。
这个夜晚我忽然想家了,想父亲的唠叨和暮雪的笑脸。
已经,好久没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了。。
月色上了眉梢,这应是后半夜了。
良久,身后传来一阵聒噪,我下意识的警惕,说了句:“谁?”
墨然衣衫单薄的站在我身后,背对着明晃晃的月色。
我扭过头,不愿看他。
“大半夜的出来,腿是不想要了吗。”墨然低声呵斥我,手上抱着我的动作却温柔的要命。
我莫名的眼眶却酸了,面对墨然时我总是这样,他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好事便可以抹掉一切我源于他而痛苦的回忆。
“墨然。”我轻声唤了句。
“我在。”墨然亦回我。
我闷着嗓音,将头埋在墨然怀里:“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嫁给你。”
只是因为爱你,才做了这一切,你娶我这才是我收获的意外。
后面我没说出,面对墨然,我怎么甘心说出。
“我知道。”
“那你中午为何那般说。”我握紧了墨然的衣角,不自觉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怨气。
墨然停下脚步,闻言低头看我一眼,颦了眉头:“不知道。”
次日午时我便向墨然母亲和宋梓潼告别,回到家中。
宋梓潼和墨然母亲明天也会同墨然一同回到连城,一直到娶我那日。
如烟一路搀扶着我,摸了膏药我的膝盖差不多痊愈,不剧烈运动便不会有太大问题,寻常的走路还是不成问题。
至此墨然母亲和宋梓潼的事情告一段落。
家中门未锁,我开了门进去,里屋里父亲正坐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嘴里吊着烟杆,地上是一地的烟灰。
我清了嗓子,道:“爹,我回来了。”
父亲睁开眼,见到我忙放下烟杆,抓住我的胳膊坐看右看:“乖女儿,你可终于回来了,爹担心死了。”
我转了下身子,轻笑了一声:“爹,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呢。”
“那边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墨然母亲待我挺好的。”我笑道,拉着如烟:“这是如烟,墨家专门派给我的贴身婢女。”
父亲打量着如烟,笑着点头:“以后妩媚就麻烦你照顾了。”
如烟微行礼,笑容纯白:“哪里,这是如烟分内之事。”
匆匆用了午饭,我便去集市买了少许的点心掂着去了暮雪家中。
自暮雪有了工作忙碌后,我已很少来找她了,总怕影响她的时间。
这次来之前还是父亲对我说暮雪工作的场子放了假,暮雪得了两天假期在家,我这才前来拜访。
我敲了门进去,院内水井幽静,两旁种了不少这个时节的蔬菜,生机盎然的迎着骄阳。
暮雪从里屋跑出来,穿着淡蓝色的襦裙,几日不见暮雪削瘦了许多,身体越发纤瘦,白静的脸上却是笑意很深,见到我便是快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妩媚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前两日去找你,伯父说你被墨家夫人叫走了。”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道:“今天刚回,这不就来看你了。”
说着我掂了掂手里提的马蹄糕:“带了你最爱的。”
“是马蹄糕啊。”暮雪看到白白的马蹄糕,眼神都变得亮了许多:“我最爱的。”
“知道你最喜欢,买了不少,够你吃的了。”看暮雪一副小馋猫模样,我轻笑。
进了里屋,我记得暮雪之前的桌椅板凳略显破旧,都是快要腐烂的木头制成,如今全然变了模样,染了黑色油漆的桌椅整整齐齐摆咧在一侧,桌上花瓶里放了几束牡丹花,显得整个房间力量了不少。
暮雪父亲正坐在椅子上与背对着我的一男子畅聊。
暮雪嚷嚷着:“爹,妩媚姐来了。”
暮雪父亲回头看我,恰逢背对着我的男子也扭过头,我看清这人面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儒雅书生面貌,这人竟是晓庄。
晓庄也是回头看我,冲我微微一笑,眸光里含的意义十分复杂。
我慢慢敛起笑意,冷冷的看他。
“妩媚来了,快坐。”暮雪父亲起身,笑意浓浓的招呼。
我摇头,暮雪拉着我在晓庄一侧的板凳上坐下:“下午可不许回去了,我亲自下厨给妩媚姐做饭,以前都是妩媚姐给我做,今天我也要下厨。”
暮雪气宇轩昂的说着,晓庄发出一声淡笑,道:“好,我也没尝过你的手艺呢。”
“爹,你来帮我。”暮雪看了晓庄一眼,竟是微红了脸。
我眸光一沉,拉着暮雪的衣角,凑近她的耳边,稍稍问道:“你和晓庄怎么回事,不是婚约都解除了吗?”
“姐,前两天晓庄哥来找我说他喜欢我,和那女子的婚约纯属是父母的意愿。”暮雪咬着唇,含了三分娇羞:“晓庄哥说他要遵循心里意愿,便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