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傅夜城将手中的礼盒递给凌薇。
这是他朋友送给她的见面礼,她应了一声,拆开。
陈凯送的是一串宝石项链,水晶灯光下闪闪发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陆笙送的是一对钻石耳环,不分高低。
“还算他们有点良心,试试?”
傅夜城看向凌薇光洁的颈脖,以及她耳垂上简单、单调的耳钉。
“不用,现在太晚,我想休息了。”
这样贵重的礼物,与她的身份不符,也许之前的三个傅太太也接受了他们同样贵重的礼物,她们怎么做她不知,但她是不会接受的。
“也对,我先去洗澡,”他俯身在凌薇的脸颊上留下一吻。
狭长的眼眸上扬,他抬手解开纽扣,高耸喉结蠕动,锁骨若隐若现,如行走的荷尔蒙。
“你也去,夫人,”他说话间,双眸在她的身上巡视了一秒,就像X光线,她像似被看穿了。
虽说他们也有了亲密,她还是红了脸。
凌薇将礼盒放置在衣帽间里的单独抽屉里,这才拿着睡衣去浴室。
她卸了妆,半小时后走出浴室,房间里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床头的壁灯露出大床上难以忽视的男人。
她走出,他的眸光就落在她的身上。
他已经换上米色的真丝睡衣,上端没有纽扣露出一节小麦色的肌肤,起身,露出一节肌理。
灯光给封闭的卧室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与他细长眸子里的暗芒涌动,空气中都流淌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撩人气息。
凌薇的心跳快了,前几次的记忆犹新,那种难以自持的情绪令她很无助、很茫然,越是不能把控,她越觉得危险。
只是如今的身份她是拒绝不得。
整理了心情,她走到床前,还未坐下,傅夜城就迅速起身,一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入宽阔的怀里,“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放任你一个人去浴室,我们一起,多好。”
他的薄唇就在她的耳边,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其中,又烫又痒。
凌薇轻颤。
他低低的笑了,舌尖在她的耳垂上舔了一下。
“唔,”凌薇没控制住发出很轻很轻的吟语。
这声音她听见还觉得不可思议,软软的、还带着一丝丝难以压抑的冗长,又似期待。
霎时,全身的血液都涌上脸颊,漫天红霞。
“你真敏感,夫人。”
他的呼吸沉了几分,接着灵活的舌尖在她的肌肤上游走。
凌薇软了骨头,仅仅靠着那只有力的手臂支撑着她。
夜越来越深,房间里的空气着了火,男女的声音交织成另一曲在唱吟。
第二天醒来,傅夜城已经没有在身边,凌薇松了一口气去浴室泡了一个热水澡才缓解双腿的不适。
李伯已经准备好早餐,凌薇下楼他就吩咐佣人端上桌,比以往多了几道菜。
“李伯,太多了,我吃不完。”
“没关系,这些都是少爷吩咐的。”
是傅夜城安排,她确实不能拒绝。
她已经用了全力还是剩下一大半,“李伯,我吃不下了。”
“来人,撤走。”
在凌家她能吃饱的时候都很少,而她一直很节俭,再次看见浪费的食物她有点沉重。
“少夫人,车已经在门口候着。”
凌薇走出大厅就看见一辆崭新的银色库里南,司机老吴站在车边,那张带着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一抹欢喜的笑容,“夫人,这是少爷送你的专属座驾,昨天才从厂里出来,请上车。”
他打开车门,红色的皮质座椅耀眼,顶部是专属星空顶,是钻石镶嵌其中在闪闪发光。
凌薇上车,并无欣喜。
“老吴,还是前一站下车。”
“少爷让我送你到片场。”
“你不说,他也不会知道。”
她坐着的车一看就是价值连城,她不想被剧组的人看见。
老吴为难地应着。
凌薇下车,迎面是寒凉的风带着一股冬日的萧索之味,她深深呼吸了几口,还是这样她比较喜欢。
今天她起床有点晚了,到剧组,其他演员都来了。
张导还主动给凌薇打招呼。
安慕看向凌薇,眼神闪烁。
今天有一场她与安慕的吻戏,安慕的手中一直捏着剧本,眼神落在凌薇的脖子上停顿了几秒。
凌薇想到那天在咖啡店,她是无心伤害安慕。
他看见了也好。
张导给凌薇单独安排了一间化妆室,她真是受宠若惊。
“凌小姐,你可以先在这里等候,一会该你上场,我让助理来请你。”
他太殷勤了,凌薇有些不适应。
“这是你今天的戏份,对了,一会的吻戏,你与男主角错位拍摄。”
张导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好,谢谢张导。”
他笑着弯腰作揖,“凌小姐客气了。”
很明显,今天的她待遇都变了,她的心中升起一抹想法,却又在下一秒压下。
之前她也看过剧本,里面有几处吻戏,她是一个专业的演员要敬业,现在既然导演也给她说了,加上她是应该与安慕有相应的距离,不爱就别给人机会。
张导离开,很快就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妹,她嘴很甜,一边给凌薇上妆,一边与她说话,还在她的脖子上拍了些粉扑。
凌薇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昨晚傅夜城在她的脖子上种了草。
难怪之前安慕盯着她的脖子。
十分钟后,助理喊她上场,张导给安慕说了改后的剧本,今天的戏他不在状态,NG了好几次,张导的脸色都变了,安慕有些自暴自弃,“张导我再熟悉一下剧本,抱歉。”
“安小少爷,拍戏就要专心一点。”
“是,张导。”
安慕来到角落,点燃了一支烟。
恰逢凌薇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看见他将烟压在唇上,他的动作很生涩,她能看见他的手在颤抖,四目相对,他停顿了几秒还是继续抽了几口,被呛得咳嗽起来。
她叹了一口气,走上前。
“既然不会就不要抽了。”
他拿下燃烧的香烟,唇动了动,声音就像从遥远的地方发出一般,“他对你好吗?”
“很好,”凌薇道。
“那就好,”他又抽了一口,隐忍住咳嗽,“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我是你的班长。”
他不想说最后一句,奈何现实造化弄人,差了一步,他与她就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班长,你很好,谢谢你长达四年的照顾,祝你早日找到一个令你心仪的女人。”
以前安慕不懂,现在他亲耳听着才体会到最爱的女人说出祝福他与别人是何等的剜心蚀骨。
他的手抖了抖,烟蒂烫伤了他的皮肤,点点刺痛传来却不及他心底半分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