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门口见大铁门处站着不少的人,穿着制服的保安也有好些,面孔熟悉的,不熟悉的,他们挡住了凌薇的视线。
“她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有了,你们还我女儿来……”
“警察局已经结案,你女儿是溺水而亡。”
“不是溺水,你们太欺负人了,家属都没有来,你们就将她的尸体处理了,休想给几十万安葬费就了事。”
李伯转身就见凌薇走来,他对着保安使了一个眼色,大步向凌薇走来,“少夫人,抱歉,有点事耽误。”
他转向不远处的女佣,“小兰,还不去将少夫人的早餐端出来。”
凌薇的视线落在那个名叫小兰的女佣身上,那晚她依稀听见“兰姐”,是眼前这个长相清秀的女佣人吗?
“唔唔……”
两名保安上前将哭闹的妇人带下山,保安身材高大挡住了她们的身影。
李伯见凌薇不走,道,“少夫人,请。”
闹事的人走远,佣人们也各司其职。
凌薇边走边问,“李伯,谁溺水了?”
“回少夫人,几天前下大雨,新来的女佣掉进了池塘里,等人发现已经不行了,我报了警,警方也做出了尸检报告,女佣确实是溺水而亡,死者当初来傅公馆填写的是孤儿,我们就没有通知她的家人,傅公馆出钱买了墓地安葬了她。”
新来的女佣?那晚她听见的谈话可不是。
“没想到两天过去,那边来了人说是死者的家属,还带了死者的户口簿,我们也给他们做了补偿,给了六十万,没想到对方不但不满足又上来闹事,闹着钱少了。”
小兰跟在后方,“明显他们就是觉得傅公馆的钱好拿,故意讹诈。”
凌薇侧身先入目的是一双白皙的小手,能在傅公馆里伺候,模样要端正、身材匀称,只是面前这个女佣的外貌显得格外出众了些。
“要你多嘴,还不去将早餐端出来,饿着少夫人拿你是问,”李伯不悦道。
“是,是。”
小兰小快碎步走进厨房。
凌薇走到客厅,餐桌上已经摆放着好些精美的食物,其中一盅是血燕。
“少夫人,老太太吩咐,每日得让你喝一盅。”
凌薇想到老太太嘴角上扬,右手拿着勺子,左手放在餐桌上,清脆的声音响起,手腕上碧绿通透的玉镯露出。
那天,傅夜城给她带上,今早她想取下却是怎么也取不下来了。
玉质很好,触手生温,是上品。
凌薇不想带着,奈何取不掉,任由它在手腕上。
她吃了早餐,老吴已经将银色的库里南停在门口,车门打开,凌薇上车,去横店。
戏已经拍了一大半,后续的剧情拍摄得十分顺利,下午四点半就收工了。
凌薇依旧让老吴在前一个公交站等候,她上车回傅公馆,却见傅公馆的停车场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牌很陌生。
老吴将车停下,李伯就出现,“少夫人,累了吧,请先到楼上休息片刻,晚餐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准备好。”
傅公馆里的冬天还不是太萧条,凌薇拍了一天的戏到是有点累,可见着满园的景色她迟疑了片刻,视线落在李伯的身上,应了一声,“好”。
她走进第一扇门,李伯见他上了楼才走出。
凌薇走进卧室,将手提包放在一边的柜子上,拉开窗帘,入目的是几个人的背影,其中一人她倒是觉得熟悉,不禁多看了几眼,直到再也看不见。
晚饭的时候,傅夜城没有回来,凌薇也没有问,吃了饭就回寝室。
十点的时候,外面依旧没有动静,她拿着浴袍进浴室,洗了澡出来烘干头发躺在床上。
起初她并没有睡着,后半夜迷迷糊糊,她再次做梦了,场面有些不适,她见到一抹猩红的血,惊醒,额头上出了不少的冷汗,身边的床依旧是一片冰凉,借着外面的光线,她见到飞舞的窗帘。
冬日的冷风刮在脸上一片冰凉,她披上外套走到窗前,准备关上窗户。
伸出的手臂上有点冰凉,雨点打下,今夜又要下雨了。
“兰姐,我有点怕,你说小琴真的是落水死的吗?”
“当晚她对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当时我以为是她喝了酒,没信,现在想来有些毛骨悚然。”
“好了,别说了,小琴是意外。”
“可我听打捞的人说小琴的背上全是血痕,一道一道特别吓人。”
“闭嘴,今晚是小琴的头七。”
“啊,对不起,小琴,我是无心的,你有怨有仇就去找别人,不要找我……”
‘好了,瞧你吓得,你要真害怕就去荒园里烧些纸钱,当然你去哪里纸钱得准备多一些,那里可是……”
一阵呜咽的狂风吹来,凌薇并没有听清,合上窗户走回大床,闭上眼睛,脑中不由得浮现那晚傅夜城将她带去的墓地,墓碑上的三个名字在她的眼前浮现。
雨滴变大,滴滴答答不停。
位于市中心的老旧小区里,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了起来,跺跺跺,并没有因为是深夜而减低分毫。
紧接着嘭嘭嘭的砸门声响起,惊醒了刚刚入睡的女人。
今晚餐饮部聚餐,毛向文让胡淼淼一起,她没有去独自在家,过了几天胆战心惊的日子才好一些,却被一声声大力的声音弄醒,她睁开眼睛,小手从枕头下方摸到手机点亮,上面并无信息,是凌晨两点。
这个时候是谁在敲门?
胡淼淼很紧张,她屏住呼吸,将亮着的手机放在被子里,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防盗门。
敲门声响了三次,没了动静。
胡淼淼害怕极了,整个房间无处可藏,她瑟缩在床的一角。
嘎吱,阳台上的窗户响了一声,胡淼淼转头,沙沙的雨声并没有让她听到任何的响动,可她的心却跳到嗓子眼上。
窗帘摇动,黑暗中她好像见到一抹大大的黑影。
胡淼淼紧捂着嘴,她想躲,奈何身体就像定在床上,转眼那道黑影就在床前。
他身上还带着雨水的湿气,虽隔着一段距离依旧难掩他的阴冷与暴力,被香烟熏过的嘶哑嗓音响起,“你倒是让我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