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浩皱起眉头。
凌薇道，“你走不久，你的同事回来，他告诉他们，泥土车撞死的女人就是他们的母亲。”
警察考虑到两个孩子还很小，便没有让他们去看尸体，他们又是外地户家乡也没有亲人便直接送去火葬场。
瞬间，两个孩子就成了孤儿。
邱浩不放心东东，他再一次将我国的未成年犯法的事情仔细给他说了一遍，男孩神情淡漠。
倒是一边的兰兰听着邱浩讲述的案件上前红着眼眶道，“叔叔，我哥哥知道错了，他肯定不会再犯的。”
邱浩抹去兰兰脸上的泪水，“可你哥他之前已经犯过错误，现在你们的父母双亡，我们要送你们去孤儿院，可你哥哥有案底孤儿院不会收他。”
兰兰又哭了，哭泣的声音揪着凌薇的心，但她也不是圣母东东是真拿着刀刺向她，想必他们将他们父亲的死归咎在她的身上。
凌薇走到男孩的身边将那天晚上她打车遇到车祸的前后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男孩还是沉默不语。
女孩哭得很厉害，“姐姐，我哥哥真的很好，我发烧哥哥抱着我，他们不给我吃的是哥哥给我东西吃。”
“兰兰，不准哭，”男孩说了在警局里的第一句话。
邱浩经常与犯人打交道，他觉得两个小孩的话里有蹊跷，男孩是一个突破口，他与男孩继续沟通，可男孩嘴很严实，邱浩都说了一个多小时他还没有开口。
女孩坐在一边疲惫袭来止不住地打瞌睡。
凌薇看着女孩忽然想到当年的她，那时候方婉华让她干活，洗衣服、做饭还要去花园拔草，她每天满身满脸都是泥土，跟眼前的兰兰一样。
虽然她与兰兰接触不久，倒也能看出兰兰的品行不坏，十分有礼。
邱浩又说了半个小时，男孩还是没有说话起身去茶水间倒水。
凌薇也去了茶水间，“邱先生，今晚也很晚了，我看他们也累了，要不你让他们先休息。”
“警察局里没有可以睡觉的地方，只有送他们先回住处。”
凌薇想了想点点头。
东东与兰兰听着邱浩说送他们回去，兰兰的脸色一白，东东紧咬着唇，车里太暗，凌薇与邱浩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
直到车行驶快要到泥泞的小路时，东东开了口，“你们可不可以将我们在这里放下。”
邱浩一脚踩在刹车上，车在路边停下，他打开车里的灯转身面对东东，“为什么？”
东东的眼睛一闪，“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里面也不能开车了。”
兰兰紧紧抓着东东的衣角，眼里一阵害怕。
“我是警察，你们有困难可以告诉我。”
“没、没有。”
东东紧咬着唇，邱浩也看出男孩虽小可嘴特别严实。
邱浩打开车门，东东先下车，他站在地上抱起兰兰，他牵着兰兰的手走进黑漆漆的巷子。
一阵狗叫声响起，邱浩调转车头开到村口。
凌薇再次看向黑暗的小巷子，“邱先生，他们回去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