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膝盖上的伤，凌薇真要将它当成一场梦。
木房子不见了，哑婆婆也不见了，她去了哪里？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别墅里，抬眼见方婉华还没来得及隐去的得意，上前逼问，“婆婆呢？她明明就在后面的木屋里，你将她藏到哪里了？”
凌薇很害怕心底想的那种结果，她想到哑婆婆疯狂撞墙的一幕愤怒占据大脑凌薇抬手就扇了方婉华一巴掌。
啪的一声特别的响亮，方婉华都愣在原地，火辣辣的疼传来，她止不住尖叫，“你打我，反了你，贱……”人。
“咳，”傅夜城咳嗽一声，方婉华看见傅家大少那张冷冰冰的面具，就像一只掐住脖子的鸡，双手硬生生地剜进手心，一双眼睛能杀人，好半天她才咽下难堪，“没有，她早死了。”
方婉华的神情有几分癫狂。
凌薇的心沉入谷底，“要是让我查到是你，我不会让你好过。”
她后悔了，当时就应该将婆婆一起带走，是她低估了方婉华的心狠。
“我等着，”方婉华想到什么，气势足了几分。
凌薇转身离开，傅夜城跟在后方，凌薇的眼眶红了，有滚热的液体滴落。
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方婉华望着楼上。
“凌彭祖，刚才我受欺负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我是你结婚三十年的妻子，你连一个贱丫头都怕？”
凌珍珍的事是导火索，方婉华气不过对凌彭祖怨责控制不住情绪，声音尖戾。
微发福的脸一片红肿，头发也乱了，完全没有平日里的贵气，凌彭祖只看了一眼就嫌弃道，“大清早闹什么闹，刚才我提醒你不要招惹她，你自己犯贱，怪得了谁？”
“我犯贱？”方婉华双手叉腰，“凌彭祖你就是一个懦夫，自己的妻儿也护不住，是个什么凌总。”
“泼妇，”他经过方婉华呵斥一声，饭也不吃就往外走。
他气得方婉华破口大骂起来，“你现在嫌弃我了，你这个白眼狼，也不看看这些年我为你做了多少，结果却嫌弃我，你这个万恩负义的小人……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最近凌珍珍不敢出门，她身上的伤没有康复，她听到父母的吵闹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脑中就浮现着那天晚上那只令她恶心的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房间，她反抗，被皮带一下狠过一下地抽打，她痛，全身都痛，精疲力竭，恶心的男人却不放过她，脱下她的衣服。
她的胃里一阵翻搅捂住嘴到厕所吐了很久，凌珍珍抬眼看着镜子里面那个脸还肿着，到处青紫的皮肤，她想报复。
是凌薇，是她的错，她不会放过她。
凌珍珍想到什么倏然勾起嘴角。
梧桐暗影，风过，凌薇的脸上一凉，不想被人看见她流泪抬手抹去，深呼吸几下转身淡然地道，“今天谢谢傅少，我想去学校，晚上回傅公馆。”
她的眼角还有红血丝，傅夜城没有拆穿，点了一下头，他看着凌薇的身影消失在转交，他对肖齐道，“查一查方婉华最近去了哪里？”
“是，少爷。”
“少爷，还有一件事，刚才您的手机响了，是老宅那边的来电。”
傅夜城的黑眸盯着远方，薄唇抿成一条线。
肖齐又见他的目光落在库里南上，立刻开了车门，傅夜城双臂一使力就落在车里，他迅速将轮椅折叠放进后备箱。
“去公司。”
肖齐应了一声，车就向盛世铭华行驶。
……
风呼呼地刮过脸庞，凌薇压抑极了，她转过弯就跑了起来，汗水滴落，她跑了三公里才停下双脚。
她要去哪里找婆婆？
方婉华将婆婆怎样了？
婆婆是不是正等着她去救？
婆婆你在哪里？
凌薇遥看着远方，双眼红了，却没有再流泪。
她一定能够找到婆婆的。
滴滴滴，手机响了起来。
凌薇看了一下号码，没有接，对方锲而不舍，凌薇被闹得有点烦，不耐烦地接起，“有完没完？”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老太婆去了哪里？”凌珍珍的声音传来，凌薇皱起眉头，“你知道。”
“想知道就来城外的废铁厂。”
凌珍珍挂了电话。
凌薇听着电话那边的嘟嘟声，没有迟疑。
一北一南，她到城外的废铁厂已经是下午，原本晴朗的天忽然刮起大风，太阳被乌云遮掩，阴沉沉的。
这个废铁厂有着不好的记忆，凌薇站在破烂的门外好似看到小女孩被一群人围殴的画面。
“来得真快，我以为你还要等一会，看来你对老太婆感情很深，可惜啊……”
凌珍珍戛然而止。
凌薇看着面前穿着手、脚、脖子没有一丁点露出皮肤，还带着口罩，大墨镜的女人，差点没有认出她，只是凌珍珍的声音她太熟悉了。
“想说就说，我敢来也不怕你耍诡计。”
凌珍珍十三岁就开始混了，爆炸头、五颜六色的衣服，打了各种环，就是她带着社会上的混混在放学路上拦截她，将她带到这里，有一次她被打昏厥……想到过去，凌薇的目光渐渐冰冷，她遭受了好几年的暴力，可她依然顽强抵抗，绝不助涨施暴者的气焰。
“哟，这是当年那个贱丫头？”
“几年不见，倒是有几分姿色。”
“前凸后翘的，看起来真不错。”
几个吊儿郎当的混子站在凌珍珍身后将凌薇围在中间，目光猥琐。
“跪下求我，你不是想知道老太婆去了哪里，求我，我就告诉你？”
凌珍珍趾高气昂。
“珍姐，我看她骨头硬，不来点狠的，她是不会屈服的。”
“我最喜欢与这种女人玩了，打得她哭啼求饶，真他么过瘾。”
“珍姐，别和她废话，我们先上，你到一边喝茶看戏。”
“我们给你带了你喜欢喝的绿茶。”
“还算有点良心，”凌珍珍盯着凌薇冷白的皮肤心里扭曲极了。
“你们不是想尝尝她的味道，今儿有福了，我可给她准备了好东西。”
凌珍珍看向地上一瓶饮料，“喝了它。”
凌薇不动。
凌珍珍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们几个按着她，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