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的脑中出现另一张脸,她们是挺相似的。
难道李菲菲说的是……
“可我怎么不记得你?”凌薇想套出更多的话。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菲菲,走了。”
凌薇见对方是一张网红脸,李菲菲看也不看凌薇上前挽着对方的手离开。
今天拍摄完,凌薇卸了妆,安慕等在一边,他见凌薇出来,“前几天的事,我很抱歉。”
“没事,做我们这一行,这种事要习惯。”
凌薇一点也不怕网暴,她最怕的是明明自己亲身经历却没有一丁点记忆。
“为了表示歉意,我能请你吃饭吗?”安慕犹豫了很久说道。
凌薇拒绝,“我一会还要回去,谢谢。”
她越过安慕走出横店,脑中浮上肖齐说的——今晚傅家大少会回去。
那他们……
凌薇很抗拒,可身为人妻她又不得不接受。
加之傅家大少的身份,爷爷的病,她没有选择。
最后凌薇走进一家药店。
她从药店出来才放松了几分。
只要她不是清醒,应该没有那么难接受吧。
傅公馆三个大字在灯光中十分显眼,坐北朝南,是蓉城最富有的高档住宅。
别人向往的金字塔,今晚落入凌薇的眼里却是格外的抗拒。
她不想回傅公馆,所以她在外面慢悠悠地寻了一个小店吃了晚饭,又慢慢从山脚走到半山腰,最后认命地走进占地面积宽广的复古阁楼。
书房,
“傅少,五点凌小姐从横店出发,六点半她去戏剧学院的后街吃了晚饭,七点打车到半山腰下,步行半小时走进傅公馆。期间她还去了一趟药店。”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看了傅夜城一眼。
修长的手指挥了挥,男人离开。
膻香从袅袅的青烟散发,傅夜城一手扶着额头,一只手在扶手上一下一下地磕动。
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眸子充满了红血丝,周身的戾气特别重。
尝过安然入睡的滋味,再让他在白天黑夜中煎熬竟难以忍受,他又试了催眠、吃安眠药,一点作用也没有。
他就给她做了决定。
书房门的轻掩着,与卧室隔了二十米,他还是听见了女人轻缓的脚步声。
她去了一趟药店。
傅夜城收起手指,正襟危坐,那双黑眸中涌出一股浓烈的暴戾之气。
他就这么可怕,可怕到不惜吃药?
节骨分明的手指收紧,咔嚓咔嚓的指节声在安静的书房里响起,高大的身躯靠坐在宽大的软椅上。
装扮一新的卧室里,
凌薇不是第一次进来,可今晚她觉得呼吸都尤为困难。
满室一片绯红,大红的喜字贴在床后的白色墙壁上,卧室布置成新婚夜的新房。
那红太刺眼,凌薇看着就心慌,想逃。
可她不能,爷爷就要苏醒,也许她身上的秘密爷爷知道呢?
房间里点着一支檀香,薄薄的烟雾挥散在空气中,又吸进肺里,是陌生,是心生怯意。
凌薇不记得曾经生下了谁的孩子,可她记得很清楚,她与傅夜城那晚是第一次,可是孩子是怎么进了她的肚子?
有记忆里,她只有傅夜城一个男人,可今晚她要与另一个男人……
凌薇的心里渴望傅家大少是有疾的。
奈何她也很害怕,清醒的情况下她会做出疯狂的事来,她颤抖着手拿出那瓶药倒出一颗放进嘴里。
凌薇忘记了喝水,干涩的嘴里一片苦涩,她勉力吞下。
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一抹项长的身影,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凌薇拿出瓶子倒出药丸,垂放在身侧的手指弯曲,体内的力气飙涨,他控制不住。
长腿迈进,稳健的步伐,浓郁的檀香味窜入鼻息,凌薇仓皇转身。
灯光熄灭,昏暗的光线可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陌生的气息,不可阻挡的气势,以及他身上散发的冷冽之气,都令凌薇害怕,双脚不停后退。
奈何他节节逼近,诺大的卧室也因为他的进入而变得拥挤。
“你、别过来,”退无可退,凌薇的脚后跟撞在大床下端,由于惯性跌倒,臀上传来一阵柔软,危险靠近。
“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呢,”他的手很凉,指腹上的薄茧烙着下颚的皮肤,点点刺痛。
“傅、少,等一会,我、还没有准备好,”药效没有上来,凌薇很怕。
这种感觉就是明明她对面前的男人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在心里有另一个男人的情况下,身体却又不得不臣服在没有感情的男人身下,她很怕,基于冲破道德底线。
他的唇一动,“你不是吃药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手指却很重,下颚传来一阵生疼。
谁说皮肉痛就不痛,他像似故意明明大脑有了一丝丝浑浑噩噩却被他恼人的痛逼走,变得清醒。
她不知的是肖齐说的今晚他回来只是想单纯的抱着她睡觉,奈何她想得太多,还买了药。
她吃药的举动深深伤了他的男性自尊。
以前女人从来都是他不屑一顾的,可现在却成了她不屑他,即便是他为她隐藏傅家大少的身份,目的就是要她没有压力地爱上他,奈何她心若磐石,他已没了耐心。
充斥着红血丝的狭长眸子里全是危险,是暴戾,是想要征服她的冲动。
凌薇想解释,在他仄人的眸光下找不到任何一个借口。
而他的吻如火如荼地压了下来,这也不是一个吻,是撕咬,是痛,是腥甜的味道。
凌薇闪躲,他却总能捕捉到她,让她疼着、清醒着。
衣衫撕裂,半空中她的衣服在汇聚,蛮狠的暴戾下,她是真的害怕了,反抗、踢打,放声嘶喊,“傅少,停下……请你停下……”
她的血都是香甜的,骨子里的戾气被勾出,傅夜城变成另一个冷漠、机械的人,他只有一个目的,她只能留在他的身边,他要她,疯狂地、让她记忆深刻地、再也不敢逃离地留在他的身边。
“你走开。”
“滚。”
她的声音都破碎了,可还是拿身上的男人没有一点办法,脑中唯一的那一点点希望——他有疾,也在那股炙热、强势、霸道碰在她的皮肤上而变得绝望。
好几年不曾流过泪了,此时她的脸上一片湿漉,无用、无能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