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的阴恻恻。
他站在不远处，挥舞着棒球棒，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怡如。
“顾小姐不也骗了我吗？”
他眼底闪过一抹狠厉，“而且顾小姐把我骗的好惨啊。”
“光辉工厂也因为你损失巨大。”
“我现在不过是讨要回来一些利息，顾小姐怎么就急了？”
顾怡如咬牙切齿。
“明明一开始就是你们卑鄙无耻！”
“撺掇罗勇刚为你们办事。”
“我们不过是维护工厂利益，怎么就错了？”
“错的是你们！”
“现在的一切都是你们活该！”
顾怡如满脸都是怒色。
男人‘啧’一声。
他拎着棒球棒在地面上滑过，擦出一片火星子。
顾怡如打了个寒颤，一对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逼近的男人。
她眼里盛满恐惧，但执拗地没有低头。
她没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对他低头？
男人站定在顾怡如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她，眼底一片寒凉。
顾怡如与他四目相对，身体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伪装‘霍斯年’的男人从地上站起来，情迷地看着顾怡如笑。
顾怡如不知哪来的勇气，啐了口唾沫。
“卑鄙！”
她往后挪，企图和男人拉开距离。
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但恐惧让她本能地后退。
男人讥笑地看着顾怡如反应。
“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逞强？”
“顾小姐，你说，我应该让你付出什么代价呢？”
顾怡如后退后，撞到了一个胸膛。
她下意识回头，正对上假‘霍斯年’血呼刺啦的脸。
他呲着牙对顾怡如冷笑。
顾怡如不得不又朝另一个方向退。
没退几步，她背撞上男人。
男人粲然一笑，“顾小姐，考虑好了吗？”
男人的声音宛如恶魔低语，在耳畔响起。
顾怡如只觉得一股寒意钻入耳朵，让她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脸色惨白，“你想做什么？”
“霍斯年在哪里？”
男人挑眉，对顾怡如的话颇为意外。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在关心那个男人。”
男人俯身逼近，与顾怡如四目相对。
“顾小姐，看来你真的很在乎他。”
顾怡如攥紧拳头，直勾勾盯着她。
她咬牙问：“用一个假人骗我过来，真是煞费苦心！”
她再次问：“真正的霍斯年在哪里？”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
他抡起棒球棍，抗在肩膀上，“顾小姐，你想让我怎么惩罚你？”
他视线落在顾怡如那双洁白的手上。
顾怡如觉察到他的视线，把手往身后藏。
她死死瞪着男人，“你——”
话还没说完，男人捏住她的手。
顾怡如的手比他预想的更加白嫩。
“顾小姐，你说要不要把这双手剁了？”
“你骗我骗我那么惨，我总要收一点利息来平息老板怒气。”
顾怡如想要抽回手，奈何男人力气很大，一直攥着她不松手。
男人再起举起棒球棍，对着顾怡如的手比划两下。
“这双手要是废了，顾小姐还能做翻译工作吗？”
顾怡如不寒而栗。
“疯子！”
男人笑起来：“没错，我的确是个疯子。”
他甩掉顾怡如手，视线再次落在她膝盖上。
“顾小姐，你觉得我砸了你的腿怎么样？”
男人皮笑肉不笑：“不然顾小姐选一个吧。”
“是想要腿还是要手。”
男人在说这些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波澜。
他表情平静的，就好像在说中午吃什么一样。
顾怡如没回答， 男人对她耐心不足了。
“把她按在地上。”
小弟们立刻上前，按着顾怡如肩膀，用力往下按。
顾怡如一个女人，哪里是一群男人的对手。
她被迫跪在地上，膝盖传来刺痛感。
她‘嘶’地倒抽冷气，眼泪夺眶而出。
男人看着顾怡如眼泪汪汪的样子。
“没想到顾小姐哭起来这么惹人怜爱啊。”
“看得我都有些可怜顾小姐了。”
男人蹲下身，与顾怡如视线平齐。
“你说，我要不要放了你？”
顾怡如扭过头，根本不搭理男人。
男人轻叹：“真是不知好歹！”
“顾小姐，做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
“顾小姐已经被抓到这里了，竟然还这么硬气。”
顾怡如苦笑。
“你费劲手段把我骗来这里，可不是好吃好喝伺候我的。”
“不管我是求饶还是坚持，你都没打算放过我是吗？”
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正面回答有关霍斯年的事。
这说明，他们手里只有霍斯年的传呼机，并没有抓到他本人。
确定这一点后，顾怡如的心轻易地平静下来。
只要霍斯年没事，她也不担心了。
‘砰’一声，棒球棍砸在地上，碎石擦过顾怡如脸颊。
顾怡如猛地收回神，看到男人阴戾的脸。
“顾小姐现在还在走神，是不是太不给徐某面子了？”
顾怡如故作镇定：“要杀要剐随便吧。”
“无论是手还是膝盖，随便。”
反正男人也不会饶了她。
她给光辉工厂造成那么大损失，厂长估计要恨死她了，想抽筋扒皮她的心思都有了，怎么会放了她？
既如此，随便他们处置吧。
男人看顾怡如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好好！”
“顾小姐好胆量！”
他给手下一个眼神。
手下抓着顾怡如的手按在地上。
男人举起棒球棒。
就在顾怡如以为棍子会落在手上，把她整张手都杂碎的时候。
男人却没立即下一步动作。
他保持着举棒球棍的手势，问道：“顾小姐。”
“如果你愿意从我的胯下爬过去，我可以放你一命。”
此话一出，在场小弟们发出一阵奚落小声。
顾怡如听着他们笑声，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她的模样，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男人恼羞成怒。
“给你机会，你也不用，那我只能动手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就在男人棒球棍即将落下的瞬间，一道爆呵声传来：“干什么！”
男人和小弟们齐刷刷回头。
霍斯年站在废弃工厂门口，冷冷的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当他视线落在男人脸上的时候，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