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扯了扯王大锤的袖子。
王大锤叹气。
“顾姐,你先吃点早餐,我们马上去找曾哥。”
顾怡如连连点头:“对,我先吃点东西再去找他,不然他该担心我了。”
她笑起来。
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
顾怡如开始吃早餐。
小陶和王大锤就坐在她对面。
两人忧心忡忡地看着顾怡如吃早餐的样子。
顾怡如越是如此,两人越是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顾怡如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餐。
王大锤开着车,带着顾怡如和小陶已经来到医院。
只是他们才到门口,就被士兵打扮的人拦下。
王大锤拿出证件,才放他们进去。
顾怡如站在医院走廊上,还有一种恍若隔梦的感觉。
现在发生是一切,好似是在做一场梦,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顾怡如看着守在病房门口的两个战士,踌躇不定。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该在门口站着。
顾怡如攥着掌心,挪到病房门口。
透过病房的窗户,顾怡如看到了被人围着的,躺在床上的曾家礼。
站在她的位置,她并不能看清曾家礼的脸。
只是在人晃动时,她能窥见曾家礼那双惨白的手。
顾怡如的心瞬间被无形的手攥住,然后撕扯。
这一瞬间,她连呼吸都是痛苦的。
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也宛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近乎要淹没顾怡如。
顾怡如捂着心口,大口喘气。
她忽然感觉头晕,就好像有人拿着锤子,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似的。
就在顾怡如摇摇欲坠,即将摔倒的时候。
小陶眼疾手快扶住她。
“顾姐,你还好吗?”
顾怡如抓紧小陶的手,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收起眼泪,“我想进去看看。”
小陶刚扶着顾怡如走到门口,一道凌厉具有威严的声音传来:“你干什么!”
顾怡如吓了一跳。
她看向声音来源,是曾父和曾母。
两人疾言厉色,看顾怡如的眼神跟看仇人似的。
王大锤和小陶下意识挡在顾怡如身前。
曾父曾母冷冷道:“现在真是什么货色都能来医院看我儿子了!”
曾母尖酸刻薄地说:“顾怡如,马上滚出医院!”
“这里不欢迎你!”
王大锤冷冷注视他们,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冷意。
“你们有什么资格这么对顾小姐说话?”
“顾小姐是曾哥的女朋友。”
“曾哥现在昏迷不醒,顾小姐有资格来医院探望。”
“倒是二位……”
他带有鄙夷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流转。
曾父和曾母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下来。
曾母拔高声音,指着走廊另一头:“滚!”
“马上从我眼前滚开,不然我就叫保镖了!”
王大锤丝毫不慌,反而不紧不慢地说:“你可以试试。”
“如果你能叫来的话,我们自觉离开。”
“对了,你们不是要来探望曾哥吗?”
王大锤挪开步子,“现在你们进去吧。”
曾父曾母脸色僵硬一瞬。
他们狠狠剜了一眼王大锤后,准备进病房。
结果还没推开病房的门,就被守在门口的士兵拦了下来。
曾父气得脸都黑了、
“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我是曾家礼的父亲,你们拦我干什么!”
士兵一言不发。
王大锤弯了弯唇角,拍了一下守门的兄弟肩膀。
随后,在曾父和曾母注视下。
王大锤带着顾怡如,大摇大摆地走进病房。
曾母和曾母的脸跟打翻的调色盘似的,难看至极。
顾怡如没空搭理他们,注意力全部在曾家礼身上。
她看到曾家礼身上插满管子,眼睛紧闭,脸色白到透明。
顾怡如站在病床边缘,愣愣地看着曾家礼。
围在病床边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后,纷纷让开。
顾怡如顿时两眼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昏迷后,她好似在耳畔听到了一声叹息。
那声叹息的声音很熟悉。
顾怡如想要努力睁开眼,看看发出声音的人是谁。
但是她的眼皮子好像黏在了一起。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眼睛。
等她再度清醒,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白惨惨的天花板。
小陶和王大锤关切的声音传来:“顾姐!”
顾怡如看向二人。
他们满脸担忧,脸上都是憔悴。
顾怡如张开嘴巴,想告诉他们不用担心自己。
但她嗓子太过干哑,根本说不出话。
小陶敏锐看出不对,立马送来温水。
顾怡如喝了口,才感觉嗓子舒服了一些。
“谢谢你们两个照顾我。”
“不过我没什么事。”
“你们别担心我。”
顾怡如知道小陶和王大锤因为操心她,没怎么休息。
她说:“你们两个去休息吧,别管我了。”
小陶和王大锤怎么放心让顾怡如一个人待在这里?
“顾姐,别说那么多了,我们留在这里照顾你吧。”
“医生说你的情绪很不稳定,需要有个人在你身边待着。”
“顾姐也不要觉得麻烦,我们俩也没其他的事情做,帮你完全是自愿的。”
“顾姐,你不要有任何愧疚。”
小陶为了让顾怡如接受,滔滔不绝讲了许多。
顾怡如扯了扯唇角,笑的苍白无力。
小陶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十分惶恐。
顾怡如说:“小陶,谢谢你,我真的好多了。”
“你和王大锤可以去休息。”
“我在医院待着,曾家礼的情况还不确定,我怎么会想不开?”
只是曾家礼的事对她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顾怡如在看到曾家礼的那一刻,就感觉头晕。
在顾怡如和小陶聊天时,脚步声传来。
一个耄耋老人走来,老人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
顾怡如一眼就认出他了。
“曾爷爷。”
曾老爷子住着拐杖,走到顾怡如身边。
他看着顾怡如,眼里写满了心疼,只是不等顾怡如捕捉,转瞬即逝。
“顾怡如,以后离我孙子远一点。”
顾怡如脸上的表情顿时荡然无存。
她祈求地抓住老爷子的袖子:“爷爷,为什么?”
“我,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
“爷爷可以告诉我,我都可以改的!”
顾怡如戴上哭腔,十分卑微。
曾老爷子脸上黑沉的厉害:“没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