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黎的心又被刺了一下。
现在她在霍斯年心里，就是麻烦吗？
“张黎，你应该向顾怡如道歉。”
张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扯起唇角，笑容苦涩。
“让我道歉？”
“凭什么？！”
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和曾家礼霍斯年认识那么多年，有一起从小长大的情分。
顾怡如算什么东西？！
曾家礼沉下脸，“你应该道歉。”
“顾怡如和你没关系，也没做过伤害你的事。”
“你执意无理取闹的话，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爸爸妈妈。”
张父张母很是明事理。
如果他们知道张黎这么做，一定会很失望。
张黎止住眼泪，直勾勾盯着曾家礼。
“怎么连你也……”
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她不过出国留学几年，再回来，曾家礼和霍斯年全都变了！
他们都在维护一个外人，对她置之不理。
这种想法在脑海中盘旋，张黎心中愈发不平衡。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霍斯年和曾家礼对她态度变成这样。
霍斯年不说了，曾家礼呢？
出国几年，她不间断和曾家礼联系。
后来曾家礼入伍，他们才切断了联系。
可是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曾家礼。
霍斯年已经不要她了，现在曾家礼也不要她了吗？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张黎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
她呼吸有些急促，“曾家礼，你也要这么对我吗？”
“你也要维护顾怡如吗？”
“而且，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霍斯年抢先曾家礼说：“还能为什么，他现在和顾怡如住在一起。”
“我照顾顾怡如，也是因我曾家礼嘱咐。”
他这么说，就是为了故意气张黎。
张黎自从回来，一直惹麻烦。
他气一气，没关系吧。
张黎脸色顿时惨白。
她看向曾家礼，求证道：“霍斯年说的是真的吗？”
曾家礼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淡淡点头：“没错，我现在和顾怡如住在一起。”
“也是我拜托霍斯年照顾顾怡如。”
“张黎，道歉。”
他语气不容致辞。
张黎只感觉周身冰冷彻骨。
全都是顾怡如。
无论霍斯年还是曾家礼，他们心里都是顾怡如！
她看向顾怡如，目光灼灼。
顾怡如打扮不新潮，还结过婚，目前处在离婚阶段。
她凭什么能让霍斯年和曾家礼都这么维护她？
他们这样袒护一个不只检点的女人，那她算什么？
张黎忽然觉得悲凉。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她和曾家礼霍斯年的友谊可以长长久久。
现在来看，这些都是自己的虚妄。
张黎笑出声，笑容自嘲。
“好好，你们一个个都在维护顾怡如。”
“那我在你们心里算什么呢？”
“你们还有把我当成朋友吗？”
她有些歇斯底里。
自小，张黎就是大院里最受人关注的女孩。
她有好的家室，长得漂亮，学历也好，怎么也不比顾怡如差。
怎么她就能轻而易举得到一切呢？
霍斯年看张黎的眼神愈发失望。
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哪怕当时不联系霍斯年，她都没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张黎，你口口声声说我和曾家礼不把你当朋友！”
“你呢？”
“你有把我当成朋友吗？”
“我不是随意你处置的玩意儿，不是你想扔就扔，想捡回来就捡回来的东西！”
霍斯年眼神更冷，“你扪心自问，你没把我和曾家礼当成你炫耀的工具吗？”
这也是霍斯年经历更多后，回忆过去，才意识到的问题。
他和曾家礼长得好看，还和张黎来往密切。
大院很多女孩子都羡慕张黎有这么好看的两个竹马。
张黎也完全把他和曾家礼当成私有物。
尤其高中时期，学校中有不少女孩都对霍斯年有心思。
仔细想想，张黎什么时候对他态度有变化呢？
大概是张黎发现霍斯年收到学妹的情书开始。
从那天开始，张黎就有意无意说一些暧昧的话，和霍斯年在外人面前表现亲近。
当时霍斯年没什么感情经历，爸妈工作忙，更没心思引导他正确看待男女之间的事。
他就这样对张黎动心了。
张黎也是这么对曾家礼的。
不过曾家礼一直和张黎保持距离，对她态度也越来越冷。
霍斯年后来问过原因，曾家礼没说过。
经历了多了，他才从回忆中看出端倪。
心思被戳穿，张黎身体剧烈颤抖。
她往后退两步，怎么能承认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呢？
“不。”
“霍斯年， 怎么能这么污蔑我！”
霍斯年已经将张黎的反应尽收眼底了。
他嗤笑一声，懒得争辩。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张黎求助似的看向曾家礼。
曾家礼脸上仍旧没什么波澜，唯独看她的眼神了冷若冰霜。
张黎脸色惨白。
“曾家礼，你也这么认为的吗？！”
她声音颤抖到变调。
曾家礼还是那句话：“道歉。”
张黎愤怒：“我不道歉，我没做错任何事！”
“凭什么让我道歉！”
她后退，视线来回在曾家礼和霍斯年脸上打脸。
“你们都变了！”
“六年时间，你们怎么都变成这样了？”
张黎又哭又笑。
“如果知道你们都会不要我，我当初就不该出国留学。”
这句话，让顾怡如听起来十分不舒服。
出国留学是为自己镀金，她怎么能为了两个朋友，就轻易这么说呢？
霍斯年听张黎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面无表情了。
合着在张黎心里，错的都是别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
正因为看清这一点，霍斯年心里才失望至极。
他当初怎么就把张黎当成宝儿了？
能和张黎当那么多年朋友，他真是眼瞎。
“张黎，什么也别说了。”
“我们朋友也没得做了。”
“以后你别说认识我。”
霍斯年果断干脆地说。
曾家礼没这么说，张黎看向他：“你也是这样打算？”
曾家礼目光沉沉：“张黎，你应该道歉。”
张黎攥紧拳头，“我不道歉！”
“让我给顾怡如道歉，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