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礼也愣住。
他行为太过唐突，对顾怡如是一种冒犯。
他缩回手。
“抱歉。”
顾怡如抿唇。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抓住曾家礼。
她想大声告诉她，没关系的。
她并不在乎。
客厅陷入诡异尴尬中。
顾怡如如坐针毡，想要逃跑的心思再次升起来。
她按捺住要逃跑的冲动，直视曾家礼。
她要把心中想法说出来。
她不喜欢曾家礼的冷淡，她还想让他们和从前一样热络。
“曾家礼，我有话想对你说。”
“嗯？”
迎上他的注视，顾怡如大脑一片空白，准备好的话也忘记的一干二净。
“那个我……”
叩门声响起。
顾怡如卡在喉咙的话不得已咽回去。
她站起身准备开门，曾家礼抢先一步打开门。
顾怡如也跟上去。
映入眼帘的是鼻青脸肿，满身狼狈的霍斯年。
看到顾怡如和曾家礼，霍斯年咧嘴一笑。
“嘿嘿，我回来了。”
曾家礼打开门，顾怡如去拿药箱。
她脚步十分匆忙，嘴里不忘唠叨。
“霍斯年，你怎么回事？”
“不是去找张小姐了吗？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霍斯年用手背擦去嘴角鲜血，还笑的出来。
“半路上遇见那次那个小子了。”
“他一个人，我当然要抓住机会收拾他一顿，为你出一口恶气。”
顾怡如嗔怪地瞪他：“你也太乱来了。”
“他是黑社会，你和他硬碰硬，不是胡闹吗？！”
她在棉签上倒上清水，轻轻按在霍斯年嘴角。
霍斯年‘嘶’地倒抽冷气，“疼疼疼。”
顾怡如十分专注，嘴上埋怨，“你要是知道疼，就不打架了。”
随后用棉签沾酒精，为伤口消毒，最后敷上药膏，包扎好。
她做这些的时候，曾家礼目光灼灼盯着两人。
他目光一寸一寸冷下来，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攥成拳头。
许是他目光太过炙热，顾怡如抬头。
曾家礼一个箭步上前，从顾怡如手里拿过药膏。
“剩下让我来吧。”
霍斯年脸色一白。
他和曾家礼认识这么多年，很清楚他生气的表情是什么样。
就好比现在。
曾家礼明明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尤其他眸底的冰冷，刺得霍斯年浑身打冷颤。
见鬼，他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曾家礼拿着药膏，笑容渐深。
霍斯年不自觉挪动屁股，“曾家礼，咱俩这么多年号朋友了，你可千万别害我！”
“你，你轻一点，我怕疼。”
最后一个音节刚落下，曾家礼举着棉签个，用力按在他伤口处。
霍斯年“嗷”一嗓子。
这一嗓子，响彻云霄。
曾家礼面不改色，一气呵成地给霍斯年上药包扎。
至于惨叫，他充耳不闻。
等给霍斯年身上伤口都包扎好，他半条命都要喊没了！
霍斯年瞪曾家礼。
“你小子，蓄意报复我呢！”
“我好心帮你保护顾怡如，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曾家礼，我和你势不两立！”
曾家礼冷冷瞥他。
“我这次回京都，你爷爷可是叮嘱我，让我盯着你，不让你打架。”
“如果他知道你在外面打架，他回去要打断你的腿。”
霍斯年面色一变，对曾家礼挤出一脸讨好。
他双手握住曾家礼手。
“好兄弟，咱俩一起穿一条开裆裤长大。”
“背叛兄弟的事儿你干不出来吧！”
“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和我爷爷说。”
“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兄弟了。”
曾家礼冷漠抽回手。
“见不到正好。”
霍斯年哀嚎：“曾家礼，你不能这么对我！”
曾家礼推开他，“我饿了，我们一起去买点吃的吧。”
顾怡如从沙发上站起来，拘谨地问：“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
霍斯年咧嘴一笑，“自然没问题。”
她笑起来，“谢谢。”
曾家礼眸色一暗，与霍斯年擦身走过时，故意撞在霍斯年伤口处。
霍斯年又是‘嗷’一嗓子，捂着伤口连连后退。
顾怡如忙上前搀扶。
她手还没碰到霍斯年，曾家礼抢先一步扶住他。
顾怡如愣了愣，手缩了回去。
曾家礼给她一个微笑，“不用担心。”
“霍斯年皮试的很，这点伤不算什么。”
霍斯年气到声音都变调了。
“曾家礼，这叫不算什么？”
曾家礼唇角勾起弧度。
“谁让你去打架呢？”
霍斯年气急：“还不是那混小子欺负顾怡如，还绑架她！”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说错话。
顾怡如表情也凝滞了。
这件事，她私心里不想告诉曾家礼，担心他会担心。
不成想让霍斯年说出来了。
曾家礼脸色登时引车年下来，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他看向顾怡如：“怎么回事？”
顾怡如莫名心虚。
她低下头，绞着手指，“这件事，的确有些复杂。”
曾家礼眼神一瞬间变得阴冷可怕。
就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
顾怡如愣了愣，看曾家礼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陌生。
记忆中的曾家礼十分温和，可是现在……
曾家礼又看向霍斯年。
“全都告诉我。”
霍斯年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下脑袋，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顾怡如补充：“我，我没什么事。”
“遭罪的是霍斯年。”
她垂头，十分自责：“是我拖累了霍斯年。”
“抱歉。”
霍斯年拧眉：“你说这些话干什么？”
“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曾家礼脸黑的能滴出水来。
他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他家住在哪里？”
霍斯年骤然变脸。
他看向曾家礼，吞咽口水：“兄弟，你，你先冷静一点。”
“他是这里的地头蛇，可不是好招惹的人。”
曾家礼眉眼展开一抹笑、
“想什么呢。”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
霍斯年只觉得脊背发寒。
大院的长辈都觉得他整天混不吝，喜欢打架。
其实打架最狠的是曾家礼。
他不动手还好，一动手就往死里打。
认识曾家礼这么多年，霍斯年至今只见过一次曾家礼打架的样子。
那时候是高中，有几个胆子大的混混听说曾家礼有钱，便摇人把他堵在巷子里。
等霍斯年找到曾家礼，他浑身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