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礼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霍斯年不可思议地看着曾家礼,暗骂:“你真是疯了。”
曾家礼十分平和地注视他。
“霍斯年,我没有疯。”
“我在帮顾怡如扫清楚障碍。”
“罗家人心思歹毒,他们死不足惜。”
从曾家礼嘴里听到这样的话,霍斯年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盯着曾家礼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其他端倪。
曾家礼神情淡淡,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
霍斯年忽然觉得不寒而栗。
太恐怖了。
认识曾家礼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曾家礼的可怕。
霍斯年眉头紧了紧,看着曾家礼,一度无言。
“曾家礼,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让顾怡如知道。”
“不然,她不会原谅你!”
曾家礼说:“你不说挖出不说,她不会知道。”
听到曾家礼说的这句话,霍斯年认定曾家礼真的疯了。
他嘴唇翕动两下,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曾家礼这幅不在意的样子,他心里就跟堵了石头似的难受。
他蜷了蜷手心,目光沉沉地盯着曾家礼。
然后转身离开。
曾家礼眼睛眯了眯,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轰隆隆’
手腕粗的闪电,好似要劈开整片天空。
顾怡如忽然打了个寒颤。
她看向窗外墨云翻滚的天空,眉头蹙了蹙。
不知为何,她心里油然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这种不安感让她心里惶惶不安。
叩门声传来,顾怡如的思绪猛地被拉了回来。
她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端着热牛奶的曾家礼。
曾家礼一脸担忧地看着顾怡如。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怡如打开门,示意曾家礼进来。
她心情闷闷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跟撕开一个口子的天空。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总是不安,总感觉好像要出什么事了。”
“我是不是有些太杞人忧天了?”
曾家礼把热牛奶放到她手中。
“不会有事,先休息吧。”
顾怡如心情忐忑地喝了热牛奶。
不知道是不是热牛奶的作用,她喝完后,就感觉眼皮子有些沉重。
“我有些困了。”
“曾家礼,你先出去吧。”
顾怡如来不及说更多,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曾家礼为它轻轻柔柔地盖上被子,笑意绵绵地看她。
顾怡如浑不知觉,睡得甘甜。
曾家礼悄无声息离开房间,关上门。
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地上的积水喘急。
罗勇强扶着罗勇刚,在大雨中艰难地走着。
两人的衣服已经被彻底打湿了。
罗勇强问:“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顾怡如现在有人保护,我们根本没办法接近!”
罗勇刚咬着牙。
“我们去找他帮忙。”
“他肯定会帮我们的!”
“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他害死人的证据呢!”
罗勇强有些担心:“哥,我们这么做的风险是不是太大了?”
“他可不是好惹的角色,连自己的老婆都……”
现在想起来,罗勇强都有些心有余悸。
罗勇刚咬牙切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已经招惹上曾家礼和霍斯年了。”
“他们两个多不好对付,你也不是不清楚。”
“我们要是什么都不做,等待我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现在还不想死。”
罗勇强仍然不放心。
“哥,你……”
忽然他闭上嘴。
不知为何,他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一股目光。
那道目光十分黏腻阴冷,就好像他们是被盯上的猎物似的。
罗勇强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人,而是个畜生。
罗勇刚敏锐地捕捉到罗勇强脸色不对。
他问:“怎么了?”
罗勇强声音瑟瑟发抖。
“哥,我感觉,我感觉我们被人盯上了。”
他浑身汗毛倒竖。
罗勇刚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他认为是罗勇强想的太多。
罗勇刚扯了扯罗勇强的袖子,示意他继续走。
罗勇强吞咽口水,小心翼翼回头看。
身后果然没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恐惧如潮水,席卷而来,近乎要吞噬罗勇强。
罗勇强突然撒开手。
罗勇刚毫无准备,踉跄着摔倒在地。
他倒在水坑里,不可置信地看着罗勇强。
“你,你干什么!”
罗勇强哆哆嗦嗦地说;“哥,我们被盯上了,我,我还是跑了吧。”
“我也不想死!”
说完,不等罗勇刚说什么,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罗勇刚愤怒不已,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罗勇强,你这个废物,你竟然敢扔下我自己跑了!”
“你给我回来!”
罗勇强没命地在雨中狂奔,根本不在乎罗勇刚如何嘶声竭力地喊他。
罗勇刚愤怒不已,拳头狠狠砸在水坑中。
罗勇强这个蠢货,竟然敢扔下他直接跑了!
雨水彻底把罗勇刚浇透。
他打了个寒颤,觉得很冷。
现在怎么办?
他四肢趴在地上,根本无法攀爬。
罗勇刚彻底瘫在地上,难道他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恐惧宛如藤蔓,迅速把他吞噬。
就在罗勇刚陷入恐惧中时,脚步声缓缓逼近。
罗勇刚抬起头,以为是罗勇强回来了。
可是他抬头看到的,是一个穿着黑雨衣的男人。
男人目光沉沉,看不清表情。
罗勇刚不寒而栗,惊悚地向后退,浑身都在打冷战。
“你。你是谁?”
难道罗勇强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
罗勇刚顾不上身体的残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双手撑着地,十分狼狈地后退,身体因为恐惧而索索地发抖。
穿着黑雨衣的人走上前,罗勇刚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你……你干什么!”
男人二话不说,举起锤子。
罗勇刚惨叫。
房间内。
顾怡如猛地睁开眼睛。
她从床上坐起来,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近乎要从逼仄的胸腔中跳出来。
她大口喘粗气,脑海中还残留着十分血腥的梦境画面。
她梦见杀人了。
梦中的画面太过真实,就好像是真实发生的。
顾怡如暗暗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