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的目光太过直白，顾怡如扭头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恰好撞在一起。
而且，两个人挨的距离很近，近乎要贴在对方脸上。
喷薄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上，滚烫炙热，顾怡如心脏漏跳了一拍。
霍斯年盯着顾怡如的嘴唇，忍不住俯身靠近。
就在他的唇瓣即将靠近时，顾怡如眼睛眨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迅速推开霍斯年。
霍斯年也从失神中找回清明。
他脸颊一片红润。
刚刚，他竟然想要失控地亲上去。
顾怡如显然觉察到了他的举动。
她捂着嘴巴，恼羞成怒地说：“霍斯年，你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没办法教你了！”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转身跑走。
霍斯年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顾怡如的背影。
他的心脏怦怦地跳动，好似要从逼仄的胸腔中跳出来。
等顾怡如的背影彻底从视线消失，他心里才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刚刚，他实在太冲动了。
霍斯年恨不得现在就和顾怡如在一起。
他已经等不及了。
另一边，顾怡如跑出公司。
回忆起刚刚的画面，她感觉脸颊火烧火燎的。
真是疯了。
顾怡如在心里骂了一遍霍斯年。
他做事真是越来越没谱了。
霍斯年追出去。
顾怡如看到他，脑海中闪过霍斯年靠近想要亲的画面。
她如临大敌，站起来就想跑。
霍斯年忙叫住顾怡如。
“顾怡如，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
他拦下顾怡如，不停道歉。
顾怡如剜了他一眼：“记住了，下次再这样，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了！”
霍斯年连连点头，他恨不得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我保证，我再也不敢了！”
顾怡如脸色这才缓和。
“行，我们现在回去吧。”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她再次强调。
霍斯年连连点头。
顾怡如直接越过他，快步走在前面
霍斯年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唇角荡起苦涩的笑。
在顾怡如心里，他大抵是流氓吧。
霍斯年在心里暗骂自己卑鄙。
明明顾怡如是自己最珍视的人，他却做了伤害顾怡如的事。
想到这里，霍斯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回到办公室，顾怡如惊讶发现霍斯年的脸颊红肿。
她疑惑：“你脸怎么了。”
霍斯年垂下眼帘，充满歉意道：“没事。”
他拿起文件，再次向顾怡如道歉。
然后诚恳地央求顾怡如能重新再讲一遍。
顾怡如答应。
她重新讲述一遍。
这次，霍斯年听的十分认真。
讲完后，顾怡如喝了口水。
霍斯年一脸沉思地离开。
直到下班，霍斯年都坐在工位上处理工作。
顾怡如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旋即，转身离开。
王大锤护送顾怡如回家。
路上，王大锤脸色凝重，薄唇紧抿，眉头也拧成了疙瘩。
他看着顾怡如，欲言又止。
顾怡如有些纳闷儿，不知道王大锤为什么脸色这么凝重。
她问出心中想法，王大锤嘴巴张开又闭上，最终什么也没说。
顾怡如心中疑惑更深。
正当她还想继续追问的时候，在家门口看到了小陶。
小陶与王大锤的眼神交流片刻，然后小陶挽着顾怡如说：“顾姐，我这几天没什么事，让我来陪你吧。”
“不会让你孤单。”
小陶十分地热情，拉着顾怡如谈天说地的。
王大锤则一直保持沉默，时不时偷看顾怡如一眼。
小陶和王大锤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奇怪。
顾怡如看在眼里，奇怪在心中。
在小陶喝水的时候，顾怡如问出心中的疑问。
“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对我，你们不必遮遮掩掩的，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顾怡如垂下头，捏着掌心，神情分外认真。
她炯炯有神地看着小陶和王大锤。
两人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顾怡如没逼问，而是沉默坐着，等两个人自己承认。
终于，小陶憋不住了。
她抠着手指，眼睛红了一圈。
“顾姐，我，我们的确有事情瞒着你。”
“不过……”
“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没想好要怎么把真相告诉你。”
小陶坐在顾怡如身边，始终垂着头。
她十分内疚：“顾姐，你答应我，你要冷静。”
王大锤捏紧拳头，眼尾也有几分湿意。
顾怡如愣愣地看着两人，心里咯噔一下，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什么情况。
他们为什么这幅表情？
难道是曾家礼出事了？
他之前都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事？
越来越多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顾怡如的心一下子坠入谷底。
她攥紧拳头，深呼吸。
王大锤颤抖着声音说：“顾姐，曾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炸伤了。”
“弹片在他比较危险的部位，需要做手术。”
“或许……或许，情况严重的话，会成为植物人。”
王大锤的声音逐渐飘远，远到顾怡如近乎要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她愣愣地看着前方，大脑一片空白，周遭的声音也都被隔绝在透明的玻璃罩外面了。
怎么会这样呢？
顾怡如满脑子都是三个字——不可能。
曾家礼走之前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顾怡如的心传来撕裂一般地疼。
王大锤和小陶忧心忡忡地看着顾怡如。
他们十分担心顾怡如的情况。
自从顾怡如听到曾家礼可能变成植物人这种话，就一直保持沉默。
小陶注意到顾怡如的脸色白的吓人。
她坐在顾怡如身边，哽咽地说：“顾姐，你做好心理准备。”
顾怡如听到小陶的声音，才如梦初醒。
“我是在做梦吗？”
“是，是假的吗？”
顾怡如抓住小陶手臂，眼泪簌簌地掉下来。
她声音嘶哑，整个人都在颤抖：“小陶，大锤，你们告诉我，这是假的！”
“他走之前，还答应我会早点回来，为什么现在……”
“他受伤了？”
王大锤和小陶垂下头。
这种事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顾怡如抓住王大锤。
王大锤吓了一跳。
顾怡如的手很凉，像是冰块。
他看着顾怡如，很是心疼。
如果曾家礼知道顾怡如变成这幅样子，肯定也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