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怡如心里惊叹。
如果他们还和从前那样数落，她现在就要去夸霍斯年。
不过顾怡如觉得自己不夸他实在太刻意了。
于是，顾怡如把同事们聚集在一起，拿着霍斯年的文件开始表扬。
同事们都为霍斯年鼓掌。
霍斯年扯出一抹浮于表面的笑，向同事们道谢。
不过，他并没有感谢顾怡如。
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与顾怡如打趣。
敏锐的同事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他们面面相觑，根本不敢提出来。
顾怡如也没在意。
或许，这才是她和霍斯年之间该有的距离。
霍斯年买了许多咖啡送给同事们当下午茶。
再加上顾怡如送的果汁，同事们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果汁和咖啡，眼神互相交流。
在办公室的顾怡如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曾家礼陪着她，她继续处理工作，完全没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
明天一早就要去迎接外国客户，所以今天顾怡如有许多工作要处理。
她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完全忘记了时间。
直到屋内的光线逐渐昏暗，她才后知后觉地从繁忙的工作中停下来。
她看了一眼天色，惊觉天竟然已经黑了。
顾怡如回过神，开始舒展身体。
她想起曾家礼还在办公室。
看向曾家礼休息的方向，正对上他黝黑的眸子。
顾怡如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满怀愧疚地问：“是不是等很久了？”
“抱歉，今天的工作有些多，所以……”
曾家礼直接抱住顾怡如。
他用力抱着，下巴放在顾怡如的肩膀上，贪婪地嗅闻她身上的味道。
顾怡如让曾家礼这么抱着，感觉心都没那么浮躁了。
她靠在曾家礼的身上，疲惫一扫而空。
两人这么抱着，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
霍斯年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抱在一起的顾怡如和曾家礼。
饶是他已经做好要彻底放弃顾怡如的准备。
可是在看到她和曾家礼如此亲昵地抱在一起时，他的心还是不受控地抽痛起来。
就好像有一双大手在揉搓他的心脏。
顾怡如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霍斯年，不免有些尴尬。
她想挣脱曾家礼，奈何，曾家礼非但没要松手的意思，反而越抱越紧，近乎要把顾怡如整个人都揉进骨子里。
霍斯年目光灼灼地盯着，然后后退，转身，跑走。
等他的脚步声离开，曾家礼才松开顾怡如。
他看着霍斯年离开的方向，唇角微微勾起。
他这么做，就是想打消霍斯年的心思。
顾怡如明白过来曾家礼的意思。
“你是故意的？”
曾家礼说：“不是。”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直接岔开：“我有些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叫上苏蕊，顾怡如又给韩明珠打了电话，打算几个人一起下馆子。
没想到，霍斯祁也要跟着一起下馆子。
苏蕊不解：“霍总，你我为什么也要和我们一起？”
霍斯祁面不改色地说：“我也有些饿了，正好想换一换口味，所以我们一起吃吧。”
他又补充：“自己一个人吃的话，太无趣了，所以，我想和你们一起吃。”
苏蕊自然是没意见的。
于是，四个人，一同去吃饭。
霍斯祁在餐桌上十分绅士，主动帮忙倒茶。
苏蕊星星眼地看着他，恨不得两只眼睛都贴在他脸上。
霍斯祁显然也注意到了苏蕊的目光。
他面不改色，从容不迫。
苏蕊拖着下巴，嘴里发出‘啧’的一声。
韩明珠看到苏蕊这幅不争气的样子，直接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
苏蕊撇嘴，顿时有些不满。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韩明珠瞪着她，直接把她的脸给掰正，不准她继续看韩明珠。
苏蕊这幅样子实在是太不值钱了，简直是在给她丢脸。
霍斯祁注意到这一幕后，忍俊不禁。
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
霍斯祁结了饭钱。
在他们几个人准备分别的时候，霍斯祁让顾怡如好好休息，明天还有有硬仗要打。
他们正寒暄着，感受到了一股炙热的目光。
顾怡如和霍斯祁同时看去，看到了站在比远处的霍斯年。
霍斯年仿佛丧家之犬，站在不远处，失神地看着抓走在一起的四人。
霍斯祁看着霍斯年，唇瓣微动，欲言又止。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霍斯年绷紧脸，头也不回地跑了。
霍斯祁还想去追，霍斯年早已没了踪影。
他吐出口浊气。
以他对霍斯年的了解，只怕是今天这件事让他不高兴了。
顾怡如也追上霍斯祁的脚步，看着霍斯年离开的方向，心里也有些担心。
“他不会想不开吧。”
霍斯祁让顾怡如别担心。
霍斯年不是小孩子了。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自己很清楚。
顾怡如轻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她不想和霍斯年闹到这一步。
最起码，能当一对体面的朋友。
可是现在，他们之间的体面也没了。
顾怡如苦笑一下，心里开始责怪自己。
如果当初能再顺着一些霍斯年，现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可惜一切都是如果，这个世上也没有如果。
回去路上，顾怡如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她特意给霍斯祁打去电话，让霍斯祁找到霍斯年后，第一时间联系他。
霍斯祁刚挂断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过来。
打来电话的是霍斯年曾经的同学。
他说，霍斯年醉倒在路边，还在路上发酒疯。
霍斯祁很是生气，黑着脸就去找他算账。
他赶来后，看到霍斯年提着酒瓶在原地打转，时不时嘴里还发出一些十分怪异的笑声。
周围已经聚集来不少看客。
霍斯祁看到霍斯年这幅傻呵呵的样子，只想离开。
奈何，霍斯年还是个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霍斯年。
他笑着朝霍斯祁招手。
“大哥，你都来了，怎么还走了？”
他蹒跚着朝霍斯祁走去。
“我自己一个人喝太无聊了。”
“大哥，我要和你一起喝酒！”
霍斯年打了个酒嗝。
浓重的酒精味扑打在脸上，霍斯祁下意识皱眉。
他掀起推开霍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