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外。
张黎杵在门口，身体微微颤抖。
她听到霍斯年和顾怡如谈话内容。
霍斯年竟然把当年的事，堂而皇之地告诉顾怡如。
而且霍斯年对顾怡如颇多照顾，是因为曾家礼！
什么时候，曾家礼对这个已婚女人这么上心了？
为什么曾家礼从来没告诉过她有关这个女人的存在？
一股危机感袭来。
张黎攥紧掌心。
透过病房门的窗户，她死死盯着顾怡如。
她才出国几年，曾家礼和霍斯年都变了……
途径的护士问：“这位同志，身体不舒服吗？”
张黎回过神，“我没事。”
病房内传来脚步声，她看到顾怡如走来。
张黎不想被发现，头也不回地跑开。
在她跑到走廊拐角时，顾怡如打开门。
她探头瞧了瞧，没看到人。
顾怡如有些纳闷儿。
她刚刚听到门口有交谈声。
三天后，霍斯年身体好的差不多了。
顾怡如带他出院。
走出医院，霍斯年问：“你还要去工厂吗？”
顾怡如点头：“去啊！”
“他们不敢对我做什么。”
“倒是你，别掺和我的事了，我担心你被那群人报复。”
霍斯年像是听到了笑话。
他站定：“报复？”
“我从来不怕人报复，就看他有没有胆子来报复了！”
上次他那么狼狈，是因为没有准备，再加上对方偷袭。
如果正面杠，能不能打的过他还不一定。
而且那群人把他打成这样，这笔账必须算！
霍斯年眼底闪过杀意。
“顾怡如，我既然答应曾家礼保护好你，一定说到做到。”
“接下来我会在暗处保护你。”
“你尽管去你想去的地方。”
顾怡如心里很感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霍斯年咧嘴笑起来，“不用太感激我。”
顾怡如弯了弯唇角，没继续说。
因着几天都在医院照顾霍斯年，顾怡如请假几天。
工厂恰好有新单子，顾怡如打算下午回工厂处理文件。
霍斯年坚持跟着去。
“你要是再遇到危险，我就难辞其咎了！”
顾怡如妥协。
他们一同前往工厂，路上有说有笑。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霍斯年拿出大哥大。
“请问是霍先生吗？”
霍斯年蹙眉：“我是。”
“请问您认识张黎，张小姐吗？”
“什么事？”
那边道：“霍先生，我这边是警察局。”
“张小姐因蓄意伤人，已被拘留，张小姐在这里只认识霍先生。”
霍斯年挂断电话，看向顾怡如：“我要去警察局一趟。”
顾怡如说：“你先去吧。”
“距离工厂也不远了。”
霍斯年不同意。
“不行，我必须和你一起去。”
他坚持，顾怡如无奈，只能加快步伐。
走到岔路口时，一道身影疾驰而来。
顾怡如吓一跳。
罗勇强杵着拐杖，惨兮兮地看顾怡如。
霍斯年迅速上前护着顾怡如。
他眈眈盯着罗勇强。
“你干什么！”
罗勇强看到霍斯年，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畏畏缩缩地看向顾怡如。
“嫂子，我，我有话想和你说。”
霍斯年眼神阴鸷。
“你能有什么话说？！”
“马上滚！”
顾怡如拦下罗勇强。
她平静注视着罗勇强，问：“干什么？”
罗勇强嘴唇嗫嚅两下，‘噗通’跪在地上。
顾怡如被他举动吓一跳。
她后退半步，盯着罗勇强。
路人们投来诧异目光，有人渐渐围上来。
霍斯年黑下脸。
他才逼近一步，罗勇强身体就抖如筛糠地求饶、
“霍少爷，别，别打我！”
“我找我嫂子……”
霍斯年咬牙切齿：“再说嫂子，别怪我拳头不长眼！”
罗勇强连忙改口。
“对，对，顾姐姐！”
他祈求地看向顾怡如，“顾姐姐，我妈病倒了！”
“我们现在身无分文，顾姐姐你大人大量，能不能给我们一些钱！”
霍斯年怒火中烧：“谁给你的胆子来要钱？！”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罗勇强身体抖的越来越厉害，看霍斯年眼神中盛满恐惧。
眼见围上来人越来越多，顾怡如拽住霍斯年，摇摇头。
大家天然同情弱者，现在罗勇强就是弱者。
霍斯年但凡冲动点，就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顾怡如不想拖累霍斯年。
他这样好的人，不应该因为自己被骂。
为了避免霍斯年冲动行事，顾怡如挡在他身前。
“罗勇强，我凭什么要给你钱？”
罗勇强眼珠子转了一下。
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他们看他的眼神，或有同情，亦或者看好戏。
“顾姐姐，你是我嫂子啊！”
“我哥现在出事，我妈也卧病不起，你不能扔下我们不管啊！”
此话一出，议论声炸响。
他们指着顾怡如，指指点点。
“哎呦，还以为是讹钱呢！原来是她不·办·人·事！”
“挺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做事这么狠辣？”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娶这么一个媳妇，一家子全完了！”
听到周围指责声，罗勇强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霍斯年怒不可遏。
“你——”
顾怡如抓住霍斯年手腕。
“霍斯年，你还有正事要办。”
“现在这么多人围观，我不会出事，你先去处理自己的事！”
霍斯年不放心，“顾怡如，我不能走。”
顾怡如拧眉，脸色不好看。
显然，她生气了。
“霍斯年，你如果现在不去办正事，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顾怡如黑着脸，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他无可奈何，只能点头。
“行，我速战速决，你也小心。”
临走时，他瞪一眼罗勇强，然后离开。
罗勇强胆子大一些，抱住顾怡如小腿。
“嫂子，你就可怜可怜我和妈吧！”
“她以前对你也不错啊！”
“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顾怡如嗤笑一声。
路人们指责声更大。
“真是白眼狼！”
“以后娶媳妇可要擦亮眼睛了！”
“娶妻娶贤，娶到这么一个老婆，一家三代都毁了！”
一些年纪大的大娘们群情激奋，就差用唾沫星子淹死顾怡如了。
罗勇强眼巴巴看着顾怡如，企图利用舆论逼她妥协。
以前，顾怡如最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