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星港运输舰内,此时已经布满血腥,到处都是残破碎裂的尸体,碎肉和血水混着,垃圾般随意堆成团块在地上。
蓝发男子面容染血,目光散发寒光。
他像是在忍耐什么,眉头紧缩,从没松开过。
不久,他转头侧向一方,紧皱的眉眼缓缓舒展,却又一下皱起,一副在辨认什么的样子。
如此反复几次,男子像是终于确认了方向,展开背后的蝠翼,强行撕裂开星舰一侧,从高空跳落。
他的样子极为轻松,蝠翼带起强烈的劲风,带着他疾驰向前,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
“住手!你疯了,你要对我做什么!”慕容槿一个劲儿的吼叫,生怕门外的人听不见。
就在刚刚他被姓陈的傻批绑到房间前,喂了对方一颗沾满PCP的糕点。
一报还一报,不能只自己喝了对方的水,总得给对方上点眼药不是吗?
虽然是在利程那里搜罗到的半瓶致幻剂,可也足够在短时间让一个成年人浑身无力瘫痪在床。
他有点庆幸,还好自己之前一直添口红,车上女人为他补妆实在不耐烦,把廉价口红直接给了他。
口红的内芯已经被换了,除了开盖的那截,倒是刚好能装下PCP的小药瓶。
安检时他还不忘捏在手里涂着,检查人员见娇滴滴的他也没细查。
真是好险。
要不是提前准备早有防范,真不知道刚刚回发生什么,这陈狗批一进来就拉拉扯扯,可把他嚣张坏了。
少年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假发,撇撇嘴。
这下好了,帅不过三秒,硬不直一分,就瘫在床上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捆绑。
陈词梧愤恨不已,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自己有段时间不嫖了,今天好不容易看上个风姿不错的小娘们,没想到抱回来是个男的,不过
看着像个雏,倒是可以勉强试试,毕竟自己也荤素不忌。
可谁成想,这小东西还是个泼辣类,有意思,等我能动了,看怎么收拾你,好好给你上一课人生的教育。
但现下不管他心里多么愤怒,多么不甘,多么难受,都只能在床上瘫成一团,四肢无力。
不过他倒是有恃无恐,量对面那雏儿多泼辣,他坚信,对方不敢动自己一根汗毛!
陈家在星港的势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身为陈家三少,虽然从小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纨绔异常,可他长这么大无不是被吹着捧着的,不信就数十个数,对方绝对会跪下求饶给自己舔鞋。
他还没想好等会儿对方求饶该怎么甩脸色,倒是慕容槿先动起了手。
床上瘫坐着陈词梧身上的西装,倒是目之所及合理的衣物。
虽然很嫌弃,但也只有这个可以勉强了。
陈词梧只觉浑身恶寒,少年盯着自己目光不善。
满目惊恐的瞪着对方:你这是要做什么?!
可不过三秒,他就反应到自己会错了意,这家伙哪里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这明显是目中无人!!
一阵过后,只留陈词梧生无可恋。
还算人性,留下来遮挡的毯子。
感觉尊严被打击的不轻,从前的威风不复存在,他目光呆滞,望着天花板。
——
慕容槿穿着新换好的西装,对着镜子照了照,有点嫌弃的伸手扣扣子,西装明显要大,显得他越发身形单薄。
他拿起卫生间里刚刚换下的半裸白裙,缓步朝陈词梧走去。
迈着魔鬼的步伐,他来了他来了。
他就要走来了!
陈词梧额前冷汗淋漓,心中焦急暴躁,在见识到少年不怕死的强悍后,心塞的不行,也不想之后怎么报复对方。
倒是眼前的这关要怎么通过才是重中之重。
这该死的什么药!怎么效果这么强,快动啊,动起来!
少年已经接近眼前,陈词梧一个挣动,眼眸亮了起来。
上天像是终于听见了他的心声,也或许是他年轻的身体素质很强,终于,浑身的无力感骤减。
慕容槿心里都计划好了,原本应该换身衣服后火速离开,可看见这条邪恶的裙子,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很好,那么喜欢女装是吧?
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我就大发慈悲的成全你。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心理素质也该提高提高了,别什么事都干的和小学生一个样。
女装是一个男人迈向成熟的一大步,没人教你我今天就教教你。
他缓步朝床边走去,伸手拽向床上男人的头发。
蓦然,本应该被顺利提溜起来的人从手心划走,一个翻身跨步,反手前扑,把他按倒在床上。
慕容槿踉跄向后,脚跟不稳,心中惊骇,可已经来不及了,脖子上被焊铁般的手紧紧锁住,不能动弹,一阵钝痛迅速扩开。
疼得闷哼一声。
怎么回事?!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懊恼的紧咬嘴唇。
低级错误,差点被自己智商秀死。
PCP本就只剩半瓶,能迷倒一个成年精壮男人几时?
经常装逼经常爽,一遭湿鞋就遭殃。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慕容槿欲哭无泪,自己这么多年的米饭白吃了吗?曾经放完火就跑路的装逼理念,喂了狗吗?
还有这该死的星际时代,药都是假冒伪劣产品吗?这山寨质量不过关啊,还不如咱大兔国,生产山寨也要有质量保证,这怎么连个人都放不倒啊,和平常认知的相差太大,他有点懵。
看着少年被压制住。
陈词梧心中畅快,他此时此刻再也没了之前的埋汰样,意气风发嘴角狞笑,流氓气场十足十:“怎么?你也太不把爷当回事儿了吧,我的注意你都敢打?”
好小子,一来就给爷放倒,也是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看在对方长的好看的份上,陈词梧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饶过他,当然这也要看他认错态度怎么样。
慕容槿紧咬牙关,一语不发。
成王败寇,他认了。
看见对方这神情,陈词梧心里不是滋味,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丝毫没有认错态度啊,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从来都是他教训别人,习惯了的脾气上来,冲向脑门,他气的抄起床头柜的台灯把子,就准备上手教育,给少年一个下马威。
让对方长长记性,别什么人都敢惹,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银质的台灯底座泛着冰冷的光泽,倒映在少年瞳孔里,少年眼眶瞪大,露出惊惧。
这人疯了?!
不会吧,要动手!
情况不妙。
顺着弧度抽下的瞬间,就在这时,电光雷火间,激烈的碎裂声从身后响起。
“哗啦啦——”
寒冷的夜风顺着窗口争前恐后的灌进室内,原本还算温暖的空调温度,被一下子拉至最低。
这一下终究没砸下,紧握凶器的手显三百六十度倒飞出去,连同他主人一起狼狈落地。
陈词梧被摔了个鼻青脸肿,只觉浑身骨骼仿佛碎裂,他龇牙咧嘴的起身,怒火在心中燃烧,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敢动老子!是不是不想混了,觉得命太长!
他这一眼还没睁开,只听哗啦一声响来自窗边,门外的保镖这次也听见动静闯门进来了。
而这时的室内早已空空如也…
就在这零点几秒间。
天可怜见!人呢?
我仇还没报,君子怎么能报隔夜仇……
-------------------------------------
目之所及,一望无际。
慕容槿颤抖着,恐惧着,周身寒风呼啸,他身体此时早已被冻僵,可还是压制不住内里
的那股烦躁。
丝丝缕缕,油然飘向心头。
一点点灼烧着,胃里翻腾着酸水。
想吐。
就刚在那栋楼里,他寻着记忆回想,自己总总共共就沾了一样东西。
不得不喝的那杯水。
当时那位自认为伪装很好的陈先生是这样表示的,喝了它,你将离不开。
可不是离不开吗,现在他浑身的感觉,这妥妥的是下药了啊。
太卑鄙了!简直不要碧莲。
还以为那个所谓的陈先生有什么高超手段,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这么低劣。
慕容槿暗自苦笑,没想到这个药会让人难受的不行,胃疼难忍,自己尽然会这样栽跟头。
不过还好,自己仰头干了的时候没那么过段,眼看药效不重。
还能撑过去。
情况没有预想的糟糕,且行且看吧。
也不知道现如今又要被带去哪里,自己体质真奇妙。
他咬牙硬撑,自己现在处境艰难,最好不要被发现,但就算暴露又能咋样呢,到头来还不是脱离虎口又入狼窝,这个晚上也真是精彩刺激。
忍了又忍,可还是没憋住闷哼了一声。
易欩皱眉,低头瞧了眼怀里弱小娇气的人类。
真是麻烦。
啧,不过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又向我求饶撒娇,那就依你吧。
他俯视下方,眼眸扫了扫,煽动蝠翼,向一个点滑翔而去。
破空声顿起,一名蓝发男子抱着怀里的东西,稳当当落地。
距离拉进,可以看见他怀里抱着个浑身颤抖,香汗淋漓的美人。
美人此时玉面绯红,细长的眉梢微皱,纤纤十指紧握,在忍耐着什么。
蓝发男子抱着他径直朝面前别墅走去,途经阻拦随意剥开,像进自己家一样,更惊悚的是安防监控系统丝毫没有响应。
他把慕容槿抱进屋,放到宽阔的大床上,低头俯视着。
人类都这么脆弱的吗?
这么弱以后要怎么养活,真是麻烦。
慕容槿浑身无力,喘着粗气,他目光迷离,只觉一道身影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强势至极的压迫感扑面袭来。
他艰难的睁开眼睑,入目三分先是犹如刻刀般利落的肌肉线条,身形修长坚硬。
再往上看去,一对玄色蝠翼正在缓缓收拢,男子俯视着他,上半身肌肉流畅,浅蓝色发丝随风飘起,为刚毅坚韧的身上闲出丝柔软。
但视觉模糊,他看不清对面那人的相貌,只觉的那人周身侵略性极强,在他旁边,让人有股难耐的压迫感。
慕容槿不由向后退去,可床壁坚硬,退无可退。
四目相对,一股玄妙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可随着迷糊的脑子,缺失的感觉怎么也想不起。
体内难受的要死,胃里的酸涩,翻江倒海袭来,他终于受不住,侧身寻找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