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易欩的身影就再次回来。
让还没好好教育孩子的慕容槿微愣,神色不善,“你到底查没查?”
别敷衍我。
“交给属下了,这种事情我还亲自动手?”男人无奈。
“哦,你还有下属人员?”慕容槿饶有兴趣。
“不然呢?”易欩斜眼。
难道这种小事还要我自己动手?
听见对方这话,慕容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中暗自估量。
自己家这崽不一般啊。
虽然易欩如今一副大人模样,可连日来的习惯仍旧没改变一颗身为老父亲的心。
慕容呈也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快回来,原本看见那蓝发男子回来他眼神微亮,以为对方铩羽而归。
没成想对方来头不小的样子,他暗自咬牙,手被紧握,针扎似的疼痛蔓延,屈辱感渐上心头。
他不甘心。
他从嗓子里挤出疯癫的尖笑,刻薄的说:“别做无畏的挣扎了,再怎么查都不会有结果的,放弃吧。”
母亲做的事,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内心猖狂嘲笑这些人的不知好歹。
“闭嘴。”慕容槿不耐烦。
小祸害又想说什么,话没出口,门外进来三五壮汉,各个膀阔腰圆黑西装,气势汹汹。
“主人,这是您要的资料。”来人也不废话,目的明确,其中一人恭敬的双手捧着一份文件。
易欩头都不抬,随手接过,翻看了两下,把资料丢到少年面前。
慕容槿却没干脆接过,他打量了一圈周围,抬起下巴示意:“你叫什么名字。”
易欩挑眉:“刚不是说了?”
“没听见,你声音太小,娘们兮兮的。”少年不屑。
两侧黑衣人纷纷转头侧目看向他,震惊狐疑。
“呵,明明是你聋,听清楚了,易欩。”他也不过多解释。
心中还有些微恼,少年到如今,还不知道自己名字,是不关心我吗?
只知发音不知内涵的慕容槿也不在意,心里有了数。
撇嘴撒开抓住‘弟弟’的手,拿起资料开始翻看。
慕容呈挣扎时被猛地放开,脚步踉跄后退,愤愤不平却不敢吱声 。
被那几个壮硕男震慑住了。
却还是吊着张脸,一副嚣张跋扈样。
一目十行扫视完后,少年起身,走到慕容呈面前,抬手就是迅速揪住他的领口,让对方来不及缓冲 。
“你,你想干什么!”慕容呈结巴,底气不足 。
他感觉到自己被拽住领口的手越收越紧,快要喘不过气。
这时对面的人拿起手中的纸张,轻轻拍打着慕容呈脸颊,要笑不笑的轻蔑道:“弟弟啊,该直面现实了,这么大岁数了,我都替你丢脸。”
“你别恶心人,谁是你弟。”慕容呈气愤的大吼,他内心深处最不喜别人如此看待自己,总把他当小孩。
慕容槿也不和他废话。
他挺直腰杆,随手一撒,文件哗啦啦落满地。
轻巧一推,就把小祸害撂倒在地。
傻孩子打不得骂不得,那就让他自己认清现实吧。
毕竟瞎了这么多年。
也该醒醒了。
可怜孩子…
慕容呈被摔得后背剧烈阵痛,正打算叫骂开口,目光瞥见纷纷扬扬的纸张上的图文,一阵哑然失色。
他面上血色迅速退去,由苍白代替,无力的趴俯在地面,双手颤抖。
心中大骇不已。
他怎么敢的!
慕容槿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人,嘴角上扬,心中爽快。
他抬眼望向易欩的方向,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微微一笑。
他觉得对方的办事效率自己很满意。
必须夸奖 。
不过目前,他想着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放个狠话,思索了片刻,幽声道:“以后别来招惹我,把你自己管好,不该碰的东西别碰。”
说完迈步朝前,步伐碾压到地面洁白的纸张,慕容呈觉得那沉重的脚步像踩碎了自己的心脏,目眦俱裂。
审讯室不消片刻人影消失,地面冰冷,花白脏污的纸张上的字由为刺目。
——帝国将军夫人吴氏陷害长子石锤,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沦丧。
下面一桩桩一件件都排列出,他母亲这些年做的见不得人的勾当。
查的一清二楚。
……
*
慕容槿心情愉快,刚手刃仇人,装了个大b,舒了口气。
不过这小弟弟也太菜鸡了。
虐起来没手感,不过瘾。
就这点本事也敢出来和自己叫嚣。
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或许是曾经原主过于懦弱,让他觉得好欺负惯了,膨胀了。
唉,做人还是要低调,不过看刚刚的资料现实,自己那个继母是真的心机棘手不好搞。
看来要有段时间不能过安生日子了…
走出治安局的路上没人敢拦,恰巧余光瞥见什么,他转身怒瞪了一眼,看见是之前强硬押送自己的人,心里还是有些气不顺。
察觉到他的眼神,易欩身边立刻有人会意,从列队消失。
少年揉了揉青紫的手腕,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