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肯见我，每次我去找他，他总是闭而不见，我并不能问出什么。
我遣人去京城里问了所有人户，谁家有孩童，可没有任何下落。
［娘娘，哪有人会舍得自己的孩子啊。］
我明白，甚至能理解，所以一直不肯用妃子的身份去强压。
将军忙于朝政，他不太理会照儿的事，我发现他变了，心肠不同以前那样仁善。
而且那次过后，将军不太愿意来我宫殿，总是差人送些贡品过来，我都拒绝了。
我想每晚在我耳边呢喃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
丽妃找过来，她的眼神变得空荡，仿佛一日之间憔悴不少，连昔日爱打扮的精神也提不起来。
衣裙很久没换过了，她冲进来立马抱住我的腿，［姐姐，求你救救我的照儿。］
［本宫知道，可本宫已经让人在京城打探各种消息，无人愿意献出自己的孩子。］
［姐姐，照儿已经不醒了，我怎么叫他，他都听不见，我怕……我怕他……］
我眼神一凌：［这才过去几天，怎么会……］
［姐姐，实在拖不得啊。］
拖不得，难道真的要让我去京城里用魅妃的名分去抢吗？
我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我镇定地坐下，拉起地上的丽妃一同并肩：［好奇怪，为何照儿会忽然得枯竭之症？］
究竟是谁打算害他？
哪知丽妃听了，身体抖了一下，［姐姐，臣妾……并不知道。］
我觉得她是知道的，可她不愿意告诉我。
我也不强迫：［你先回去吧，本宫会尽量帮你。］
丽妃立即叩头，她说：［谢谢。］
自那之后，过了一个月，还是没有任何起色，我去看过照儿，他很小，越来越虚弱。
偶尔还有会吐血。
［这么小的孩子。］我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脸，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听闻丽妃照料照儿不眠不休，现在累得倒下去了。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在阁楼里的事。
立即让人放了封信出去。
我记得在花楼做舞女，收了一个妹妹。
她在花楼没半年，被人玷污，生了个孩子，又不肯丢掉，亦不肯疼他。
如今我可以给她大笔钱财让她安养，说不定她会同意。
很快，朝堂上传来将军又要亲征战场的消息，我吓得一激灵。
当晚，将军站在我宫殿外，他始终不愿意进来，我们就这么远远隔着。
一扇门掩饰我的波澜。
我不明白他站了多久，我看着那个黑影，逐渐睡去。
号角一响，我从梦里清醒过来：［将军要出征了？］
我连衣衫都没来得及挑选，随便套了个袍子就冲出去。
宫人停下来看我，因为我的姿态狼狈。
赶到城楼的时候，将军正坐在马上，他貌似在等人，眼睛不断向楼上看，我系好腰带，朝将军笑。
可惜他看不清。
直到我的舞跳完，他才满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