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药要凉了。”贵妃笑,一派优雅。
“你跟朕好些年了?”储皇有些感慨,眸子似有些走神。
“玥儿都十八了,妾身来到宫里也有将近十九年了。”贵妃道。
储皇点头,十九年,青丝都见白发了。
贵妃三十几岁,保养的甚是年轻,青丝没有丝毫白发,可储皇不同,头顶已经露出了很多白发。
他每天要处理的政务堆积如山,自然是不同旁人思考得少。
“十九年,倒是委屈你了。”储皇蓦的开口。
贵妃听罢,端着药的手有一瞬僵硬。
她睫毛微颤,不动声色的将眼底的复杂掩去。
“这世上有诸多无奈之人,贵妃,也是其中一个吧。”储皇道。
“皇上,夜深了,您别说那么多,喝了药就早些歇息吧。”贵妃不愿再跟储皇谈心。
当下将药碗往储皇面前一递,
有些强制储皇喝药的意味。
储皇高深的眸子睨了贵妃半响,而后扬了扬唇,端过碗将其喝了个干净。
“退下吧。”储皇道。
“臣妾告退。”贵妃接过碗,头也不回的出了皇上的寝宫。
储皇睨了那背影一眼,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皇上,您没事吧?”贴身公公,等贵妃走了,连忙到皇上跟前伺候。
“还死不了。”储皇幽幽道。
“皇上,您明知那药不能喝,为何还要将其喝下?”公公神色担忧。
“朕…。”储皇正要说什么,蓦的胸口一热,紧跟着一股腥甜直向喉头袭来。
“嗯…。。”液体顺着嘴角溢出。
“皇上。”低呼声响起,公公连忙上前。
储皇抹了抹嘴角,指尖顿时沾惹上黑色的血迹。
胸口的灼烧感越来越强,储皇觉得呼吸都急促了。
“皇上,奴才这就传太医。”公公急切的就要走。
皇上手一伸,却拉住了人。
“皇上,您不能再忍了,再忍,再忍…。”公公剩余的话在嘴边,却怎么也不敢说出来。
“再忍,朕就要死了,是吧。”储皇苦笑。
“皇上,传太医吧,奴才求您了。”公公低声哭喊道。
“传太医?朕不想?可这些年贵妃手伸的太快,太医院焉能没有她的人。”储皇道。
“可即便如此,您也得医啊。”公公道。
“其实,死不死的,朕倒是真不惧,只是这泱泱大国,竟然连个储君都没有,唯一的孩子储玥,是个女儿身,若是她有能力,倒也罢了,只是,她不过是贵妃和国师手中的傀儡罢了,这储国要交到她的手上,只会被改成外姓。”储皇道。
“那怎么办?再这么耽搁下去,皇上,您的身体承受不住啊。”太监担忧。
“呼,呼,呼……”不过说了一会儿话,皇上便眼花缭乱,浑身无力。
他坐着的身子摇摇欲坠,就要跌回床上。
太监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皇上无力的靠在了太监的身上。
“当真是…。天要亡我,储国吗?”储皇喃喃,眸子都涣散了。
“皇上…。”太监见皇上似有油尽灯枯的征兆,眼泪都出来了。
就在储皇将要闭眼之时,两抹身影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床边。
“你们…。。”太监正要惊呼,被墨倾城点了穴道。
安宁上前,搭了储皇的脉。
“你是何人?”储皇看着安宁黑纱蒙面,浑身没有杀气,疑惑的问。
安宁不语,只是从袖口掏出了一亮片,亮片在储皇的手腕上一划。
储皇的手腕顿时涌出血迹来。
不过血迹不是鲜红,而是暗红。
将储皇的手搭在床边,任由血迹滴落。
安宁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袋。
手袋打开,里面放着白亮的银针。
“把人扶稳,把他衣服脱了。”安宁开口,对墨倾城道。
墨倾城将太监拉开,自己坐在储皇的身后,将其稳定,又将他的上衣尽数拔了去。
储皇浑身无力,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不过面前的人虽然扮装是男人,可那葱葱玉指,跟精致的脸蛋都是女子。
如此面不红心不跳,也着实是个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