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意散去后,右皇后松了口气。
她起身,看也不看聂宁,就要离去。
聂宁见状,下意识抓紧了她的手。
“滚。”右皇后回头,神色狰狞的瞪着聂宁,那眼底,是滔天的恨意。
聂宁一惊,手下意识就松了。
手腕一被松,右皇后便十分嫌恶的拍了拍衣裳离去。
而聂宁,则是陷在右皇后充满恨意的眼神里,久久回不了神。
右皇后一出药房,便看到了门口靠在墙上的男人。
邪医双手环胸,目光复杂的看着她血淋淋的额头,和她红肿不堪的脸。
“拒绝我的时候,头头是道,被他欺负的时候,你就是个软柿子,任他拿捏,被他欺负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邪医嫌弃。
“现在,轮到你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了。”右皇后平静道。
“可我并不想看到你痛苦。”邪医道。
右皇后微楞抬眼对上邪医的眸。
他拧着眉,眼底是掩饰不掉的担忧。
“一个巴掌而已,我还受得住。”右皇后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告诫自己。
“被儿子砸,被男人打,付演,何时不受他们约束欺负只为自己?”邪医苦口婆心。
“你话真多。”右皇后道。
“唉,走吧,药房被你男人占了,你只得屈尊降贵,去我的殿去包扎伤口了。”邪医道。
“麻烦了。”右皇后道。
“只要你觉得我不恶心就行了。”邪医打趣。
右皇后神色微顿,原来,他知道她嫌他恶心。
聂宁出来,瞧见的便是相携着离去的两抹身影。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他竟然没有先前那么怒了。
出宫的路上。
“三皇子知道的事情可真多,就连亲王的事,就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过,亲王在聂城出现的事,本将军怎么没听说过?”武将军挑眉意味深长。
“还有亲王画像这事?怕是三皇子早有打算吧,这画像一出,即便聂云不是亲王的孩子,怕这怀疑的种子,也会深耕发芽,疯涨吧。”
“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将军的眼睛,聂行也没想瞒。”聂行笑道。
“说起这谋算,三皇子比二皇子优秀,三皇子谋什么,本将军管不着,不过,三皇子以后可不能像二皇子那般毫无君王气魄,不然,便是三皇子登位了,也会跟二皇子现在一样,备受质疑,无人拥护,就时,三皇子也会遇到三皇子一样的人,把你像二皇子一样,拉下高位。”武将军道。
“聂行,谨记将军教诲。”聂行点头。
“三皇子别说本将多管闲事就行,民能载舟,亦能覆舟,三皇子再能耐,你也不能凭一己之力,颠覆一国,所以,不是为皇了,就能高枕无忧了,皇上,不就是个列子么?九五之尊,却被最亲的人谋害,成了瘫子,人的贪欲是无限的,人的能耐也是有限的,三皇子可还记得,我儿子被安家主废了腰骨之事?此事警告本将,做人,不能太傲慢自以为是,不然代价,付不起。”武将军说罢,高深莫测的离去。
以往的聂行会对武将军的话产生质疑,可此刻,他竟然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