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把储玥贬的一文不值,这还是有史以来,她第一次如此言辞犀利。
“你是想锻造她?”储倾城得到这个消息,便忍不住揣测安宁的用意。
“我没那么好心。”安宁摇头。
“好吧,你不好心。”储倾城笑。
若是不好心,会救武决?会收武玲珑?被她救过的人,哪个不是有身份的人。
哪个不是跟她不对付的人?
安宁明明说真话,可看储倾城笑,她觉得自己像是说了假话似的。
“你的事还要处理多久?”安宁蓦的问。
“怎么问这个?”储倾城微顿。
“没什么,随便问问。”安宁道。
“估计快了。”储倾城点头。
是夜,皇宫的地牢。
储倾城一袭太子锦袍出现在地牢里。
地牢里最深处的两个房间关押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皆年岁已大。
“石嬷嬷。”冰冷的声音让地牢里闭着眼睛的妇人睫毛轻颤。
一双浑浊的眸子睁开,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她整个神情都呆住了。
“石嬷嬷似乎惊讶本太子还活着?”储倾城冷笑。
“是惊讶,该死之人竟然活了下来。”石嬷嬷神情恶心嫌弃,似乎储倾城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储倾城拧眉,周身都竖起了寒凉之气。
“嬷嬷说话该慎重,如今的倾城,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子了。”储倾城警告。
“是啊,当年的孽障,如今已经能将人的生死捏于鼓掌了。”石嬷嬷感慨,神情并没有丝毫惧怕。
显然,她以看淡了生死。
储倾城听过不少人喊他孽障,却唯有这一次,他的心痛的不发言语。
可他依旧面不改色,似乎,孽障二字,根本不能伤他一样。
“本太子想不通,嬷嬷既然忠心于我母后,就该护我才对,可本太子从嬷嬷的言行举止来看,嬷嬷恨我入骨,这是为何?”储倾城不解。
当年储皇后身边的人众多,可活下的却只有石嬷嬷,和小生子。
小生子,一个不言不语,疯疯癫癫的太监。
储倾城看向另一个牢房。
木着表情,痴痴的看着同一个地方,眼睛都不眨的乞丐。
储倾城派人找到两人时,石嬷嬷成了大户人家倒夜来香的粗俗下人。
而小生子成了街上疯疯癫癫被人时常殴打的乞丐。
两人混的惨不忍睹。
可即便是如此,当储倾城找到他们要当年真相时,两人也未坑过一声。
“太子尊贵,我不过下人,哪能恨太子,太子说笑了。”石嬷嬷冷笑。
“既然如此,嬷嬷可知道当年我母后为何会葬身火海,那段时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储倾城问。
储倾城的话让嬷嬷抬眸,她看着储倾城那张脸,然后蓦的就笑了。
储倾城冷眸,心被石嬷嬷的笑堵得慌。
“一晃眼,太子都这么大了,想当年,皇后生你难缠,险些命丧,也因为你,皇后自此从未笑过……。”想到当小姐时那么鲜活的皇后,想到孕后整日浑浑噩噩的皇后。
石嬷嬷再看向储倾城,眸子里尽是怨恨。
“当年,要是我做主,将你捂死,就好了。”石嬷嬷盯着储倾城诡异的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