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丞相离去,寝殿里就只剩下聂皇与墨倾城。
聂皇的威严在墨倾城面前,顷刻全无,他有丝丝的慌乱,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打破彼此寂静无声的僵局。
“我,不是不认你。”良久,聂皇开口。
高高在上的他,压低了威严,尽显亲昵。
“你有很多机会说明真相。”储倾城冷眼。
若他不想认自己,储倾城也不会勉强他。
他活到现在,从未想要向谁撒娇。
即便是墨丞相当年收养他,他也从未像个孩子一样幼稚。
墨倾城的冷眼,令聂皇呼吸一窒。
“皇上,太子求见。”尖锐的声音传至屋里。
聂皇面色一沉,储倾城依旧冷眼。
聂皇不悦尽显,正要拒绝见人。
“父皇身体可好些了?”未见其人,先到齐声。
聂葛一袭紫衣而来,他面色带笑,眼尾却是勾佻出邪气。
“太子不召而入,越发没有规矩。”聂皇面色不愉,语出嫌弃。
“父皇本就不喜儿臣,若儿臣再按规矩来,怕是一辈子,也不得见父皇面了吧。”聂葛似笑非笑,虽在回皇上的话,眸子却一直落在储倾城的身上。
旁人若是听到他的话,难免会心疼他,会心酸他怜悯他,可聂皇也紧紧是皱眉而已。
“皇弟,父皇是爱你的,若非他爱你,爱你母后,左皇后怎会被牵连,皇兄又怎会活得生不如死呢。”聂葛笑。
聂皇脸色一变,他睨着聂葛,横眉怒怼“少阴阳怪气,即便没有他母后,左皇后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没有她,终归是还有别人。”
“父皇,您着急吗?怕他对您有不好的看法?其实,我当年也着急,你那般讨厌左皇后,我是她亲生的,你指不定怎样讨厌我。”聂葛轻叹。
他虽说的平淡,却是在责怪,聂皇又怎会听不出来。
“那时候的我想,要怎样,你才不会因为厌恶左皇后而厌恶我呢?可后面想尽办法才发现,不行,你的心里,我是她的种,跟她一样的坏,这种想法根深蒂固,让人着实恨得咬牙切齿。”聂皇无奈摇头。
“若是你得了失心疯,这个太子位,你也不必坐了。”聂皇无心听他责怪,遂语出威胁。
不耐烦在他的面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被敬爱的人漠视彻底,会是怎样的感受?
储倾城想,若是搁在安宁身上,他会发疯。
那个被他揉进骨子里都觉得彼此还离得远的女人,是他一辈子都不会放过的执念。
“失心疯?呵,父皇还真是绝情,既如此,那儿臣就不打扰二位了。”聂葛做礼,恭敬离去。
他走的潇洒,似乎并不为聂皇的针对生气。
当一个人无所谓了,也就不在乎了。
储倾城挑眉,聂葛已经看淡了么?
“倾城?”见墨倾城看着聂葛的背影,聂皇疑惑轻唤。
那种生怕语气重了被人厌恶的小心翼翼,在墨倾城看来,不是欢喜,而是讽刺。
不爱左皇后,聂皇给了左皇后名分,他爱宴十三,却害她英年早逝,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