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崩,举国悲哀。
聂葛看着奏折,半晌没动。
一直以来的计较,在他逝去的时候,变得什么都不是。
宴十三,那会是安宁一样的女子吗?一旦入了心,便难以放下。
“太子,你该用晚膳了。”公公小声道。
“什么时辰了?”聂葛声音沙哑的问。
“晚上辰时了。”公公道。
“这么晚了。”聂葛走神。
“太子一回御书房就开始思虑,奴才喊了很多次,太子都没听见。”公公解释。
聂葛轻叹,起身去了灵堂。
灵堂已然布置好,棺椁里的男人,神情温和,似是熟睡。
聂葛盯着他看的入神,他从未像现在这么让人容易接近。
“墨丞相回去吧,你自己的身体都还没恢复好,就别熬夜了。”聂葛关心。
“臣的身体没有大碍。”墨丞相道。
“把皇上的棺椁移至冰室。”聂葛吩咐。
众人疑惑。
“丞相,你给墨倾城去信,让他回来见他最后一面吧。”到底是儿子,他心心念念的宴十三生的儿子。
他让他回来见他最后一面,他这个儿子,做的够仁义,够孝顺了吧。
“太子?”饶是墨丞相都有些疑惑。
难道太子不怕墨倾城回来,抢他的太子位?
“丞相还是早些去信,他们所处的位置,信是不容易送到的,别耽误了时辰,非得等他的尸体臭了,才能等回人来。”聂葛说罢,抬步离去。
墨丞相思忖了半晌,便回了墨府。
聂葛看着月色,吐出的气息是一阵阵白雾。
“这天,也太冷了。”聂葛轻笑。
守在聂葛身后的奴才,莫名的就鼻尖一酸,眼眶一红。
武将军刚到安州,就收到了皇上去世的消息,他愣神了一瞬,才将消息放下。
“知不知道付演为何会被放了?”武将军问属下。
“不知道,不过听说皇上见了付演后,回去便逝去了。”属下道。
武将军点头若有所思,付演说了什么,能让皇上放了她?
而付演,又要干什么?
无妄岛的夜冻的人心凉。
深夜的墨顷,迎来了一批丧人。
它们翻墙而入,而野畜则是直接撞门。
即便门撞不开,它们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也丝毫没有停下。
安宁被惊醒,窗前的墨倾城听到掀被子的声音回头看向安宁。
“吵醒你了。”墨倾城上前,拿了大毫给她披上。
两人再度来到窗前,外面的院子里,都打斗碰撞声。
“船,造好了吗?”安宁若有所思的问。
“快了。”墨倾城点头。
“这个关头,还是让他们注意些。”安宁叮嘱。
“你的意思?他们会防止我们突然离去,而毁船?”墨倾城道。
“防范一点总是没错的。”安宁道。
墨倾城点头,将即将跃上琉璃阁的丧人,一掌打了下去。
丧人狠狠的砸在院子里,继续不服输的想要跃上。
与此同时,一名暗卫出现,暗卫抛出瓷瓶,瓷瓶砸在丧人的身上,露出粉末。
粉末将丧人笼罩,丧人飞起的瞬间,化成雨水,落在了地上。
“主子,主母,你们没事吧。”暗卫请示。
“无碍。”墨倾城道。
暗卫点头,再度投入到战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