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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曹老夫人死了“夫人，老夫人去了……”
说着。
她便哭的更大声了。
好像死的是她自己的亲人似的。
秦妩整个人愣了一下。
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身而过。
片刻不留痕。
她脑子里，想起前世她辛辛苦苦照顾她十年，给她当牛做马。
最后，她却对自己说出那么凉薄的话。
她记得，她推自己入水的时候。
那冰冷的眼神。
她到现在还是经常做噩梦。
梦中，她一次次的大笑着推自己入水。
她的心都要崩溃了。
如今……
她死了。
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做噩梦。
“娘……”秦妩大喊一声，然后起身便冲了出去。
她很快便冲到了有德院。
此时的许婆子她们还在屋子里跪着哭。
府里的主子就三人，如今死了一个，她和曹寿两人不在，谁也不敢动手安排后事。
秦妩一来就跪在床边，趴着哭起来。
声音悠远，凄厉痛苦，好像死的真的是她娘似的。
“娘，怎么会这样啊，你怎么能抛下我们就这么走了啊。”
“呜呜呜，娘，你走了，以后府里就剩我和侯爷两个人了啊，太宽敞了……不是，太寂寞了。”
其他正哭着的奴才，“……”
怎么这是说他们都不是人啊？
秦妩才不管那么多。
继续乱嚎。
“我才嫁进府这么点时间，我还不知道你有多少财产啊……不是，我还不知道怎么管理侯府啊，没人教我，我该怎么办啊。”
“娘，你起来啊，我们侯府不能没有你啊，呜呜呜。娘啊……我的娘诶……”
秦妩尽了一个媳妇儿的责任。
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而刚刚才有一点好转的曹寿也穿上衣服起来了。
他被赵育扶着进来。
满眼都是悲怆。
“夫君……”
秦妩喊了一声，跪着往旁边移了移。
把位置给曹寿。
和秦妩的假哭不同。
秦妩哭了半天，叫的那么大声，脸上一滴眼泪都没有。
眼底也是干干净净。
但是曹寿就不一样了。
他眼底全是红血丝。
身形颤颤巍巍，手欲去摸曹老夫人的身体，却伸到一半又不敢去摸。
他死死咬唇。
“娘……娘……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儿子还没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你怎么能死了呢……”
“儿子对不起你，我不孝啊，是我混蛋，你起来打死我吧……”
曹寿的哭声让秦妩感到很恶心。
但是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只能安慰，“夫君，娘已经死了，你可不能再死了啊，要不然……要不然整个侯府就剩我一个人了……我要怎么办啊……呜呜呜……”
后面跪着的奴才们再次沉默了。
他们……真的不是人吗？
夫人，你要不要把我们都当人看看？
或许你不会寂寞。
曹寿转而抱着秦妩的肩膀。
完全忘记悲伤。
只一心惦记秦妩的心情。
“夫人不哭，娘在九泉之下也不想看你这么难过的。”
秦妩，“……”不，你不了解你娘。
她会很乐意看到我哭。
还会恨不得我哭死才好。
她一定会在黄泉路上放鞭炮，大笑着指着她说，“活该，叫你害我吧，这就是你的报应。”
哭过之后。
曹寿还是吩咐管家去安排灵堂，选墓地，买棺材……
事情还很多。
“夫人，如今我受伤，很多事儿要辛苦你了。”
秦妩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角。
然后撇着嘴，微微抬头，以仰视的视角看曹寿，“嗯，好，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曹寿离开后。
秦妩脸上一变。
淡淡的对许婆子说道，“把柜子里那套深蓝色鸢尾花锦衣拿出来，给娘换上。”
许婆子愣了一下，“啊？夫人，那是老夫人最讨厌的一套衣服了。”
秦妩冷眼看着她，“那死亡是娘最喜欢的事儿吗？”
许婆子被秦妩的冷漠吓到。
下意识的立刻回道，“不是。”
秦妩，“那不就行了？娘做最不喜欢的事儿，当然是穿最不喜欢的衣服。
要不然，难道要穿娘最喜欢的诰命吉服？”
她神色一拧，“还不赶紧去？!
还是我说的话在你这个老夫人的贴身老奴面前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