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令夫人怀孕的话,就只能用一些特定的退烧药了。”
医生不太明白贺厉存什么意思,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下一秒。
贺霆修的手就紧紧捉住了他的双肩,声音低沉有力:“你说她怀孕了?是真的?”
“这体检报告上写的啊,这难道不是令夫人的体检报告吗?”医生更加疑惑了。
这份体检报告是对方给他的。
结果,对方竟然还要反问他。
这人有毛病吗?
医生皱着眉,迅速将贺霆修的双手从自己的肩上推开,他将那份体检报告重新返还过去,语气已经略有些不悦了:“先生,你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先去让护士配药了。”
贺霆修没有说话。
等这名医生离开之后。
贺霆修才回过神,他愣愣盯着手中那份检查报告,抬头,目光落在已经躺在病床上陷入沉睡的林芸身上。
这一刻。
他的心跳仿佛都已经停止了。
他们,有第二个孩子了?
当年,林芸生下他们的长子之后,贺霆修怕她伤心,从没跟她讲过,她的子宫损伤,已经丧失掉生育能力了。
可现在。
二十多年过去了。
她......
贺霆修握着手中的这种体检报告。
缓缓将目光,落在了体检报告的结果栏上。
一行白底黑字,出现在了上面。
林芸,真的怀孕了。
盯着结果栏目上的文字,贺霆修几乎感觉自己仿佛已经不认识汉字一般。
重读看了好几遍,才确定,他没有看错。
他真的要当爸爸了!
他一遍一遍用手抚摸着上面的文字,压抑了许久的心情也在这一瞬间爆发了,他红着眼眶,低笑出声:“好,太好了。”
病床上。
已经昏睡过去的林芸,被他的声音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朝着贺霆修的方向看过来:“老公......你声音好大,吵得我头都痛了......”
看到林芸痛苦的表情。
贺修霆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他甚至没来得及跟林芸开口提孕检报告的事,迅速开口:“等着,我去给你拿湿毛巾降温。”
贺霆修的动作很快。
等他将沾水的毛巾拿出卫生间,一共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他将毛巾折好,仔细地放在林芸滚烫的额上,另一块打湿的毛巾则是给林芸的颈部跟腋下擦拭降温。
这是皮肤最薄弱的地方,也是降温最显著的地方。
贺霆修动作温和,生怕稍稍用力就会弄疼她。
在贺霆修一遍一遍的擦拭中。
刚才离开的医护人员已经带着配好的药回来了。
清晨的太阳升上地平线时,林芸的体温才恢复正常。
贺霆修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夏国。
京城。
穿戴整齐的贺厉存刚刚从卫生间出来,他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贺厉存皱眉,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嗯?
他的父母,又来夏国了?
对于短信里的内容。
贺厉存只是微微愣了楞,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收好手机,贺厉存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沈翩枝的身上。
盯着还在熟睡中的人,他凑近过去,在她光洁细腻的脸颊上轻轻吻了吻。
他的唇瓣离开沈翩枝的脸颊时,沈翩枝已经睁开眼,茫然望着他了。
看到她的目光,贺厉存愣了一下,好笑开口:“是我吵醒你了么。”
沈翩枝没回答,一双眼睛茫然望着贺厉存的脸。
在停留了几秒钟后。
她才愣愣开口:“几点了?”
察觉到沈翩枝是刚刚睡醒,反应力还没跟上,贺厉存的心狠狠为她跳动了一下。
他从未觉得,哪个女孩,像她一样可爱。
眼底的宠溺渐深,贺厉存低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早上六点多,要起床了吗?我让佣人去准备早餐。”
“你吃什么。”
刚刚睡醒,沈翩枝的反应是迟钝的。
她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贺厉存刚才在说什么,她揉着眉心从床上坐起身,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满是吻痕的上身丝毫未挂:“是该起床了,我想吃清汤面。”
没有听到回应。
沈翩枝愣愣抬头,这才察觉到,贺厉存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
有点疑惑。
沈翩枝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
在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从锁骨蔓延到的地方后,沈翩枝的脸颊瞬间红了。
这次,她是真的清醒了。
反应力也变快了很多。
沈翩枝迅速拉过被子,准备将身体裹住。
下一秒。
男人的手掌就已经覆在了她的手背上,稳稳将她压在了身下。
沈翩枝红着脸,盯着上方穿戴整齐的男人:“我——”
话来不及出口。
一个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男人独有的冷香,充斥她的舌尖。
意乱情迷,就在对方握着她的手,解开腰带之时。
男人的手掌忽然又顿住了。
沈翩枝像是被人迷惑了一般,她自己反而有点着急了,她主动摸着贺厉存的腰带,胡乱想要给他解开。
由于没有经验。
她这个知识储备丰富的教授,竟然连男人的腰带都没能解开。
沈翩枝皱着眉,声音迷离:“解不开。”
“不做了,我去冲个澡。”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紧接着。
她就察觉到,刚才还压在上方的男人,已经离开了。
沈翩枝的眉皱得更紧了。
她盯着贺厉存急速进入卫生间的背影。
脸颊滚烫。
她刚才,竟然想把他捉回来,继续下去刚才的动作。
沈翩枝裹着被子重新坐起身,她的手掌紧紧贴在滚烫的脸颊上。
刚才,那种感觉......她是怎么了?
那个就叫,意乱情迷么?
她有点茫然,细细回味刚才的感觉。
在沈翩枝愣神中,贺厉存的身影,已经再次从卫生间走出来了。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也重新换上了一件白色浴袍。
沈翩枝回过神,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锁骨向下延伸的吻痕,她盯着他:“你刚才......”
后面的话,沈翩枝没好意思说完整,脸颊就更烫了。
贺厉存没有回答,上前,直接就扯开了沈翩枝的遮羞布。
她本来就滚烫的脸颊,直接爆红:“你做什么?”
“给你上药。”
沈翩枝:“......”
男人认真地给她涂抹药膏。
沈翩枝全身都已经红透了。
贺厉存的眉是皱着的,带着心疼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今天你就在家休息,有什么事,我可以让人替你做。”
“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沈翩枝红着脸,飞速扯过床头散落的睡裙,直接套了进去。
有了遮羞布,她脸颊上的红晕也逐渐消退了。
沈翩枝起身,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
贺厉存皱眉,握住了她的手臂:“你要去哪。”
“换衣服啊,一会还要去剧组呢。”沈翩枝笑了一下,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贺厉存的头发:“你不用担心,我没那么脆弱。”
贺厉存不高兴了。
一双深沉的眸子盯着她:“可你受伤了。”
“那点小伤,不算什么的,我已经不疼了。”沈翩枝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仔细体验了一下身上的感知。
确实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亲自配出来的那份药,真的很管用。
沈翩枝这么想着。
她的手臂被男人一拉,直接跌进了男人的怀里。
贺厉存的喘息略有些粗重,目光灼灼盯着她:“你确定没事?”
沈翩枝点头:“确定。”
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沈翩枝盯着他炙热的双目,想要开口,一个比之前更加炽热的吻,又落了下来。
“既然没事,那我们继续。”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口腔中响彻。
沈翩枝刚刚消退温度的脸颊,再次烧了起来。
她完全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她的理智也终于消散。
……
房间外。
走廊。
两名守在门口的佣人,顶着黑眼圈对视一眼。
从昨天晚上开始,贺先生几乎就没停下过。
贺先生的体力,惊人的好。
他就一点都不累吗?
房间内的声音,让这两名佣人的脸都跟着红了。
楼下。
客房。
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们,抬头,盯着天花板的方向。
“怎么办,感觉楼上快要塌下来了。”
“贺先生也太猛了吧,沈小姐能吃得消吗?”
“你小声点,我都听不见了!”
两名佣人听得入迷,连打扫卫生的活,都停下了。
恨不得搬个梯子,直接贴在天花板上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翩枝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她的理智终于恢复了一丝,她红着脸,望着贺厉存:“我接个电话。”
贺厉存只是挑眉,没有说话。
是姑姑的电话。
看到时间,沈翩枝才察觉,现在已经很晚了。
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抵达剧组才对。
心虚地接通电话,沈翩枝开口:“姑姑,我起晚了,你们已经开始了吗?”
这时,贺厉存故意抱紧她。
沈翩枝控制住不地哼了一声。
电话那头,蒋惊语有点疑惑:“翩枝,你怎么了?”
沈翩枝赶紧摇头:“没、没什么。”
“姑姑,我这就出门。”
随着她最后一个字落下。
紧接着。
她胡乱挂断电话,才红着脸,盯着贺厉存:“你故意的!”
贺厉存不置可否,挑了挑眉:“夫人,我们做这种事的时候,你还想着接电话,会不会太过分了。”
他与她十指相扣,不给她回答的机会,直接吻了下去。
结束战斗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沈翩枝拖着疲软的身体,软软地躺在床上。
她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下一秒,屏幕上显示的东西,就让她彻底清醒了。
之前,她跟姑姑的通话,竟然没有挂断。
通话又持续了有将近一分钟,才挂断的电话。
这次。
沈翩枝是彻底醒了。
她全身紧绷,愣愣盯着屏幕上的通话记录,头皮都已经发麻了。
京城。
拍摄基地。
蒋惊语望着早就已经挂断通话的手机,楞了很久很久。
这已经快到中午了。
他们年轻人,体力这么好的吗?
直到导演让她上场,她才回过神。
蒋惊语最新一场戏拍摄结束。
视线中,她已经看到沈翩枝与贺厉存的身影,从拍摄基地的入口进来了。
蒋惊语笑眯眯朝着沈翩枝的方向招招手:“翩枝,你过来!”
沈翩枝故作镇定地走到了蒋惊语身边:“姑姑。”
蒋惊的目光在沈翩枝颈部的吻痕扫动,笑意加深下去:“走吧,我带你去化妆,让别人看见不好。”
沈翩枝楞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蒋惊语在说什么。
沈翩枝已经被姑姑拉着去了化妆间。
直到蒋惊语拿着粉底涂抹她颈部上的吻痕时,沈翩枝才反应过来姑姑刚才话里的意思。
她红着脸,全身僵硬。
蒋惊语低笑出声了:“害羞什么,这种事,姑姑是过来人,你们刚开始,次数频繁也正常,没什么好害羞的。”
想到什么,蒋惊语忽然又压低了声音,笑眯眯冲着沈翩枝挤挤眼:“对了,我这里还有几部压箱底的教学资料,你要不要跟你家那位,回去一起学习学习?”
沈翩枝的脸很烫,她下意识想要拒绝。
姑姑已经手疾眼快将视频发送了过来。
瞄了一眼屏幕上出现的马赛克内容,沈翩枝的脸颊更烫了。
怕别人看到她手机上的东西,她迅速把手机页面关掉了。
蒋惊语笑眯眯凑近沈翩枝耳根:“回去再看,保证让你欲罢不能!”
不知道贺厉存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目光,别有深意地落在沈翩枝的手机上。
他的出现,让蒋惊语楞了一下,干笑着赶紧找借口先溜走了。
化妆间内,只剩下沈翩枝跟贺厉存两人。
沈翩枝心虚地将手机收进口袋:“你没听见什么吧?”
贺厉存神色复杂:“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