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月自认为有了靠山,已经胜券在握了,所以说话也大胆起来。
她缓缓往前走了几步,围着凤溪玥,语气中带着胜利者的得意骄傲,“玺悦,你当时跟我妹妹平康县主一起给我叔父下毒,趁机欺辱我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今天吧?”
凤溪玥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危险。
她只是笑着拂了拂自己的长袖,语气平淡,“还请李家堂小姐慎言,我与李驸马无怨无仇,为何要给他下毒?而平康县主作为驸马的女儿,就更不可能了,您说这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这样的罪名,我不认。”
见她一点都不慌乱,也不害怕。
李明月心里很不爽,没有任何成就感。
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一点回力都没有。
她觉得这样很没劲儿。
于是她原本漂亮清丽的脸蛋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似扭曲的狰狞,让她整张脸的美感都被破坏掉了。
李明月却并未察觉,她现在心里燃起了滔天的愤怒和嫉妒,还有浓烈的恨意。
玺悦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极了凤溪玥。
仿佛他们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
每每到了这种时候,李明月都有一种自残形愧的错觉。
然而,她不承认自己比凤溪玥或者玺悦差在了哪里。
这两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既然他们不长眼,也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就算鬼门的人杀不了玺悦,到了现在,她也有办法让玺悦不得翻身。
她哼了哼,脸色恢复了正常,对着萧雲道:“雲哥哥,既然你的人来了,那就动手吧。”
她心里很得意,想着下一个死的,就是凤溪玥了。
她会取代凤溪玥,成为镇南王府世子妃,然后是王妃,最后成为南州城唯一的主子。
萧雲很听她的话,因为李明月总能适时地讨他欢心。
于是他挥了挥手,“去!把这个庸医和她的同伙都给本世子抓起来!还有这个医馆,德不配位,根本不配叫这个名字,也给本世子砸了,招牌丢进臭水沟!让他遗臭万年!”
萧雲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恶毒之色。
他就是要玺悦死,要他成为他的奴隶,也要先羞辱他一顿。
一千府兵垮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朝着包围圈里冲了进来。
铠甲摩擦出响亮的声音。
向玉燕已经掏出长剑,神色焦虑,“一会儿你先走,我来善后,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只能亮出身份了!”
虽然她的武功还不错,但是寡不敌众,根本没办法对付一千府兵。
凤溪玥却始终没有慌乱过,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有一行人骑高头大马而来,行色匆匆。
她等的人来了。
刚刚之所以跟萧雲和李明月叭叭,不过是为了等救兵罢了。
她唇角勾起了笑容,还有心情调侃向玉燕,“就这么护着我?怕我死掉?莫不是真的想要履行承诺,拜我为师?”
她们两个初次见面,在擂台上的那个赌约,如果向玉燕输了,就要拜凤溪玥为师。
向玉燕……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凤溪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其实情况也不是太差,毕竟我运气一直很好,说不定这次就出现转机了呢?”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时候,府兵们已经冲过来了。
萧雲三人怕被误伤,已经走到了远处。
李明月还趁机恭维萧雲,“雲哥哥将来可是要做镇南王的人,是这南州城的天,玺悦他们敢对雲哥哥不敬,那就算是他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萧雲很享受这样的吹捧,他得意地笑,“对!今天我就要让人见识见识我萧雲的厉害,敢跟本世子作对,本世子就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过片刻,那队人马已经行至跟前。
镇南王府高居首位,此时一脸阴沉,双目圆瞪,气得一挥马鞭,“孽障!竟敢打着镇南王府的旗号在外胡作非为,今天老子就先让你死一死!”
萧雲顿时被吓得肝胆俱裂。
他甚至来不及求饶,就被镇南王一鞭子打晕在了地上。
简直……不堪一击。
镇南王很生气,恨不得当场弄死萧雲。
还是萧煜打马上前,拦了一下,“父王,世子他行事荒唐,但罪不至死,您先息怒。”
镇南王气得用鼻孔喘气,有萧煜这个懂事又知进退的儿子对此,萧雲就显得更加可笑无知了。
他心里废世子的想法越发强烈。
镇南王亲自来了,那些府兵们面面相觑之后,也不敢乱动了。
凤溪玥找准了机会,刚刚还淡定如风的人,此刻已经像是一只灵活的鸟儿冲了出去,声泪俱下地跟镇南王告状。
她哭得活像个受气包。
把自己在外面遭遇刺杀,九死一生回来,又被萧雲恐吓威逼利诱的事情都说了。
条理清晰,看似不偏不倚,却让镇南王怀疑上了李明月和济仁堂。
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诡计。
想要利用镇南王府的声望,打压同行。
毕竟自己的儿子他还是了解的。
萧雲是草包了一些,但也不会无故为难人。
一定是有人在他面前撺掇他。
镇南王冷下了脸。
目光阴鸷地扫过陈可仁和李明月,声若洪钟,“既然是你们济仁堂跟复生医馆之间的恩怨,你们为何要牵扯到镇南王府?真是好大的胆子!当真以为我老眼昏花不中用了,要撺掇我儿子来替你们李家卖命吗!”
他身上的气势,是那种久经沙场,在战场上拼杀锻炼出来的。
刚一开口,陈可仁和李明月就吓得脸色煞白,匍匐跪地。
“王爷明鉴,小女子绝无此意。”李明月哭得梨花带雨,脸色凄楚地扬头望着镇南王。
想要勾起对方怜香惜玉的心思。
然而,镇南王对她这副做派却很是腻味,因为家里有个萧侧妃,就总是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诱哄他。
他冷冷一笑,“不管你们是否有此意,这一次也就罢了,若下次还敢打着我镇南王府的旗号在外胡作非为,我就亲自了结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