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府的骚乱,引起了鬣狗的注意。
鬣狗今天本是在外围监控曹魏的那些密探,听到响动,急忙赶来府上。
室内,只剩下马福和十多个家丁护院。
“马管家,将军有无大碍?”
“没事,没事,我看将军是中了迷药之类,还在沉睡。”
“刺客是否追到?”
“等我们赶来之时,刺客早已不见踪影,搜遍院子,毫无发现。”
“那就奇怪了,我在外面,也没有看到可疑之人。”
鬣狗脸色阴沉,“马管家,还有什么发现?”
“东西两厢房,绮儿姑娘和魏姑娘那边没什么动静,刚才绮儿姑娘过来看望一下,就回去了。”
马福也是皱起眉头,“不过,老黄,你看,将军他衣裳不整,下身竟然光着,浑身汗水,无任何伤口,不知这是为何?”
鬣狗江湖经验丰富,手指蘸起床沿边快要干涸的梅花状点点血迹,用舌头轻轻一舔。
“奇怪,这血的味道,虽然是人血,却有些不同啊!腥中带甜,似乎还有一些尿骚之味,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血迹!”
“难道刺客被将军打伤了下体?”
鬣狗又使劲闻了闻,不得要领。
“想必是刺客被将军中了迷药,还没完全晕倒之时打伤的吧!不过这血量,似乎有些少了点。”
他一脸迷惑,然后又查看了室内打斗痕迹。
“这有两个刺客,似乎力气不是很大。”
鬣狗肯定的说,然后目光看向桌子上马谡吃剩的吃食,还有篮子,“马管家,你晚上给将军送宵夜了?”
“这倒没有,可我记得这个篮子,是安排仆人送到魏姑娘房中的!”
“那怎么出现在这里?”
鬣狗拿起一个吃剩的烧鸡又闻了闻,“这吃食里面,被下药了,将军就是吃了这些东西昏迷的。”
“什么!!”
马福脸色一变,“老黄,你的意思,是魏姑娘给马将军送来的吃食中,被下了迷药。”
“可是,我刚才问了她们,她们说早早睡下,没有出过房间啊!”
“她们一定撒谎,不认识的人怎么可能给马将军送吃的?而且将军还吃了这么多,除了熟人,还能有谁!”
“老黄,你是说,这刺客就是魏姑娘他们!!!”
“还用说,快,去她们屋子,找来盘问便是!”
鬣狗脸色一冷,说完,转身出门,直奔魏淑两人房间。
现在马谡对他来说可是主人一般,对他信任无比。
没想到在鬣狗眼皮底下,马谡还被人下了迷药,侥幸没有出什么事情。
若是马谡被人杀了,鬣狗怎么向黄舞蝶交代?
严重失职啊!
鬣狗阴沉着脸,飞快来到魏淑住的房间,二话不说,一脚踢开房门。
人呢?
房间里面,人去楼空。
鬣狗快速进去,点灯扫视一圈,猛然吸溜了一下鼻子。
淡淡血腥,带着臊味。
正常人是不可能闻得到的,但鬣狗天生鼻子灵敏,这其中的区别他一下子识别出来了。
“就是她们,趁我们去马将军房中查看之际,悄悄溜走了!”
鬣狗对着匆匆跟来的马福说道。
“追吗?”
“马管家,你在家里守着,直到将军醒来为止!我去追,她们应该没有走远。”
“没想到啊,将军好心收留她们,居然是刺客!”
“我就说,她们怎么突然得急病,原来是故意引将军回来好动手的。”
好!
吩咐完马福,鬣狗冲出门去。
鬣狗心里已经盘算开了,魏淑两人前一日与钟会接触。
看似钟会他们在为难魏淑,但换一个角度想,他们之间一定有着密切关系。
魏淑两人在长安举目无亲,她们从马府遁走,十有八九要去找钟会。
现场有血,说明她们负了伤,应该走不了多远。
鬣狗确定方位,朝着钟会所在的驿馆而去。
......
就在鬣狗进府查看刺客情况的时候。
一直在监视马府的十来个曹魏密探,听到动静,一时间不明白里面发生什么,于是赶紧靠近去一打探。
“大人,马府好像是在抓刺客!”
“是我们的人吗?”
“不可能是我们的人,崔司尉只让我们盯着那两个女人,又没有任何行刺的指令。”
“那会是谁呢?”
“就在刚刚,有两个人影从马府侧门出来了!!”
“怎么不早说!一定是那两个女人,快跟上,快跟上。”
密探头目急促低吼道,“你们两个留下来继续监视,其余人等,全部跟我走。”
“钟护军和崔司尉说过,这两个女人是我们大魏的人,身份极其特殊,不得有失。”
“另外,马上通知钟护军和崔司尉。”
一群人马上行动。
不一会。
“她们两个就在前面!”一个密探叫道。
“将她们拦下来!保护起来,护送到我们秘密处所。”头目下令。
“你们是什么人?”
夏侯彩扶着目光呆滞的曹淑,惊慌看着眼前这十多个黑衣人。
她在马福来询问她们情况之后,立马发觉不对劲。
曹淑给马谡送的食物还留在房间,马谡的人只要稍稍一查,就怀疑到她们头上来。
夏侯彩等马福一走,就叫醒曹淑。
两人换了一身深色衣服,趁鬣狗和马福,还有家丁护院都在马谡房中之时,从侧门出去。
曹淑遭此大难,心如死灰,一脸失神,任由夏侯彩拉着走。
夏侯彩此时想到的去处,只有钟会那里。
眼见就要到了钟会下榻的驿馆,没想到出现了十多个黑衣人将她们拦住。
“两位,莫慌,我们是受钟护军所托,暗中保护你们的。”头目说道。
夏侯彩一听。
唉,早知道这些人也在,曹淑和她就不该单独贸然行动,说不定刺杀这事,还真成了。
“钟护军何在?”
“他马上就到!”
夏侯彩送来一口气,只要见到钟会,他一定想办法让公主得以安全从长安走脱。
这时,一个密探来报:“大人,有人跟过来了!”
“什么人?”
“不知道,他孤身一人,应该只是马谡的人。要不要...?”报信密探做了一个抹脖子动作。
头目稍稍一沉吟:“好,干净点!”
两个密探应身而去。
突然,又有几个人影匆匆赶来,当先一人,一见到夏侯彩和曹淑,大吃一惊。
“钟护军,我们...”夏侯彩差点哭了出来。
来人正是钟会和崔宏。
“夏侯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快跟我们走!”钟会冷静的说道。
“去哪里?”
“天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