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诚大厦命案现场,用血迹绘了一副巨型‘鳌图’,今天南湖公园树林里那半具尸身身上,刻着一副‘血蛇盘身’!
两起案子都有图案,虽然两副图案各不相同,但图案本身对于凶手杀人来说显然是个不必要行为,多此一举;可凶手对这个不必要行为又带着某种偏执性,无比耐心的完成。
这,算不算是一个犯罪标记?
如果是,那就意味着是同一个凶手作案!
——连环杀人案!
想到这里,于默的眸子微闪,接着回头向林桐问道:“南巷口那晚,你有没有看到某种图案?”
林桐的脸色立刻难看,别开头去:“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于默说着站起身来,目光冰冷,朝着林桐走近。
林桐有些不自然,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但于默还在步步逼近。
“比如地面,带血迹的……”
“比如尸体身上……”
于默的眼神冷得让人发颤,林桐竟有些心惧,下意识地往后躲;间或又想起来什么,身子一怔,缓缓点了下头。
“有……”
“在哪里?”于默面色微动,紧跟着追问。
“尸体身上。”
“什么图案?”
“好像,是只鸟……”
——
江潭市局,刑侦科。
杜朵朵拿着尸检报告匆匆进来:“经DNA检测,确定是同一尸源;南湖公园的上半身和体育中心的两条下肢,刚好拼凑完整尸身,无其他器官缺失。”
“死者名丁野,男,37岁。死因判定为失血性休克致死,脑后有钝器重伤,后颅骨轻微性骨折,双手腕均有绑缚压痕。推断凶手从身后用钝器偷袭,重击其后脑以致昏迷,后将其绑缚限制自由,用锋锐利器在其身上刻画完成蛇形图案,并截下双腿。创口有皮瓣,骨径截口成粉碎状,确定作案工具为齿锯类。结合尸僵,死亡时间在昨晚凌晨两点左右。”
杜朵朵说完把报告递向严良:“严队,你看看。”
严良没有接,顾一鸣倒是一把拿了去。
“丁晔。”严良沉吟:“这名字有些耳熟。”
“去年市长跑冠军。”任玥婷补充道:“还有,副shi委的亲侄子。”
“我说呢,有印象。”
任玥婷又道:“对了,刚刚上头来电话施压,务必尽快侦破此案,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将凶手缉拿归案。”
“上头?副shi委?”杜朵朵问。
任玥婷看她一眼:“差不多吧。”
“还真是“体察民情”呢。”
杜朵朵暗咧一句,小马压着嗓子叫她一声,示意她别说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杜朵朵撇嘴。
任玥婷道:“这次案子影响太大,引发多方关注,民众恐慌;上头催紧尽快破案,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
这话显然是专门说给杜朵朵听的,大抵有点解释的意味。杜朵朵努努嘴,低下头去,气氛有些尴尬。
小马干咳两声,站出来道:“丁晔生性傲慢,处事极差,经常在外边乱搞,夜不归宿是常态,所以事发当晚没回去也没引起家里重视;私底下包了个私人教练,两人之间颇有风言。”
“说白了,养的小情人呗。”杜朵朵一口接了过去。
严良扶额:“前两个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小马摇头:“叶庄静社交关系多元化,我针对她的丈夫、上司,还有同事都进行了专访排查,暂未发现疑点;还有就是魏文斌,谣言中伤,现在正在接受进一步调查。”
“至于傅子书案,我们按严队说的以天城大厦为中心,对周围的排挡酒楼饭店等还在进一步排查当中,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价值线索。”
严良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小马跟在一旁,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
小马摸了下鼻子:“严队有没有想过,并案呢?同一个凶手作案。”
“并案串案需要证据。”
“图案不就是个很好的串案标记吗?”小马接着又补充道:“还有那个于默,三个案子似乎都跟他有关系。”
“于默……”严良沉吟:“是得盯起来。至于图案,也确实是重要指标,但仅凭这个就并案,有些草率。”
小马还想说点什么,严良制止:“先等老马消息吧。”
“对了,老马下午来过一趟。”顾一鸣突然想到什么,对严良道:“他说天诚大厦那副图案已经确定了, 是个什么什么鳌来着……我寻思不都是龟吗。”
顾一鸣话音还未落地,杜朵朵立刻瞪大了眼:“鳌?!”
“鳌咋啦?吓我一跳,一惊一乍的。”
杜朵朵没有理会顾一鸣的抱怨,她的脑海里立刻回放起那晚在天诚大厦命案现场、逮到于默时他最后说的话……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