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喜欢祝语琴？”
刘泽龙手指一僵，愣愣点头。
“在追？”
“嗯。”
“多久了？”
“324天。”刘泽龙眼瞳暗了暗：“快一年了。”
“记得挺清楚。”严良说着停下来，刘泽龙琢磨不透其中含义，心头打鼓。
“昨天晚上……”
“我什么不知道。”刘泽龙迅速打断，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
严良点头：“你去给她送花。”
“……我放门口就走了。”
“玫瑰？”
“玫瑰。”刘泽龙点头，紧张看着严良。
严良沉吟，意味不明：“她的身上放着一支玫瑰。”
刘泽龙立刻慌乱：“不是我，那不是我！”
“别紧张，讲清楚。”
“昨天晚上我确实去给她送了一束玫瑰，不过我当时放在门口就走了。”
“你经常给她送？”
刘泽龙迟疑了一下，黯淡道：“每天。”
“每天都是一束玫瑰？”严良略微惊讶。
“嗯。”刘泽龙低下头，烟雾模糊轮廓，透出一股落寞：“她一次都没有接受，后来我就放在门口。”
严良沉吟：“你现在在工作？”
“对的。”刘泽龙抬起头来：“她说不喜欢我游手好闲像个混混的样子，希望我找份工作，好好生活。”
严良没有作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努力改变自己，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她喜欢什么样子我都可以改变……可现在……”
刘泽龙说着竟抽噎起来，深埋着头，双手揪住头发。
严良沉默着，再递出一支烟。
刘泽龙愣了愣，严良又往前递近几分；刘泽龙抹了把眼泪伸手接过，严良再次为他点上。
“那你打算怎么办？以后。”
刘泽龙吸入一口烟雾，没有吐出，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接着混日子？”
刘泽龙仍是摇头：“小琴死了，都不重要了。”
小马看不下去了：“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要给她殉情？”
刘泽龙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我要为她报仇！”
“报仇？你知道谁是凶手？”
刘泽龙眼神一凝：“我不知道。”
“那你还报仇？”小马瞥眼：“再说你报仇，你打算怎么报？手刃凶手，一命抵一命？再然后牢底坐穿？”
刘泽龙沉默，低下头去。
小马也不再追问，审讯室里安静下来；青白烟雾无声弥漫。
好一会儿，严良才哑声说了句：“就到这里吧。”
刘泽龙抬头，没反应过来：“啊？”
“你可以走了。”小马重复一遍，上前为他开锁铐。
刘泽龙起身，仍是不确定：“这，这可以就走了？”
“不然怎么，还想留这儿过夜啊。”小马也起身，开始收拾记录本和摄像机。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自会将凶手缉拿归案，他也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严良上前，对上刘泽龙的眼睛。
“如果你真想为祝语琴报仇，那就好好的配合我们，相信我们；也相信法律，不要试图去做一些不合适宜的愚蠢事。”
刘泽龙愣了愣，赶紧点头。
“最好想都不要想，有这个念头也趁早打掉。我相信祝语琴也不想看见你走向极端；哪怕，你觉得你是为了她。”
“我……”
严良伸手，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不用多说。
“回去吧，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就当是为了她。”
刘泽龙眼睛里隐忍悲伤，透出几分坚定：“嗯！”
“去吧。”
刘泽龙抹掉眼角晶莹，大步离去。
严良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出了审讯室，很快消失不见。
小马凑到一旁，咂舌道：“真看不出来，还是个痴情种。”
严良揉了揉眉心，全然压不住那一抹倦色。
“如果他送的是百合，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