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阴冷的监狱里,回荡着痛苦的哀嚎。
沈安宁蜷缩在地上,深蓝色的囚衣染上了大片血迹。
“呸!贱货,还想装死?”
她痛苦的喘息着,睁不开眼,也发不出声音。
施暴者却不打算放过她,一只脚毫不留情踩在她半张脸上并狠狠用力碾压。
“为……为什么?”
她疼得眼前发黑,几乎失去知觉。
“呵呵!你是问为什么打你是吗?”胖女人说:“因为有人给钱,我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松开手,对另外两人说:“给我按住她。”
沈安宁浑身一颤:“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胖女人笑得十分残忍,狰狞的脸上透出恶毒的光芒:“马上你就知道了。”
沈安宁奋力抬起头,试图甩开按在肩膀上的手。
可她瘦弱的身板怎么会是两个强壮妇女的对手,膝盖一阵刺痛,她整个人被迫跪坐在地上。
刚才折磨她的胖女人手里拿着木凳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沈安宁下意识护住双手,却被另外两人一左一右踩住手腕,她拼命挣扎起来,巨大的恐慌使她失声尖叫,浑身都在发抖。
胖女人此时发出渗人的笑声,看了另外两个女人一眼:“给我踩稳了。”
“放心,力气大着呢,砸吧。”
“不……不要!”沈安宁如困兽般发出绝望的嘶吼:“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只要你们肯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们了,别毁了我!”
她是个钢琴家,这双手,就是她的生命。
然而胖女人对她的哀求无动于衷,反而激发了施虐欲,她最痛恨就是这些有钱人了,总是为所欲为,尤其是眼前这个当小三的贱人,哼!她狠狠将凳子举高,用尽全力冲她的手指砸下来。
“啊!”
重力落下的瞬间,沈安宁仿佛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她的每一根神经都被刺痛吞噬,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咳咳!”
随着剧烈咳嗽,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来,她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眼底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为……为什么?”
身上又被踢了两脚,方才砸断她手指的女人揪起她的头发,嫌弃又同情的说:“看在你马上要死的份上,就让你死得明白点,只要你答应条件,马上就能出去。”
“什么条件?”她下意识的问。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
沈安宁努力回想,始终得不到答案。
胖女人无情的拍了拍她的脸:“你入狱之前,不是很嚣张吗?答应了,就能活着出去,话已经带到,你自己做选择吧。”
入狱前?
原来……是这样!
沈安宁脑海中快速闪过一张阴狠的脸。
是她!
真没想到,她还不死心。
她什么都得到了,还以为会放过身败名裂的自己,沈安宁躺在血泊里,唇边的笑容越来越讽刺。
是她高估了林筱曼。
坐牢算什么。
毁了前途算什么。
抢了男人算什么。
她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现在都惦记着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甚至故意让她心甘情愿坐牢,再到出狱的最后一天,将她的希望击碎。
腥甜自喉咙涌上,沈安宁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说了人生中最屈辱的三个字。
“我答应。”
……
再次醒来,已经置身医院的独立病房里。
四周很安静,鼻尖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沈安宁从小到大都不喜欢这里,可她却一次次孤独的在医院醒来,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么绝望过。
她试着坐起来,只动了一下手臂,十指连心的刺痛再次提醒着她双手被废的事实。
没多久,医生过来查房,沈安宁忍不住问了一句,得到的结果让她心如死灰,从今往后,别说是弹钢琴,就算提重物,也做不到。
医生见她面如土色,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很快又走了。
沈安宁不发一言,直到林筱曼出现。
她依旧穿着最爱的白色连衣裙,靠着纯洁的外表骗过不少人。
只是脸庞上再也看不到过去那伪装的柔弱,取而代之的是阴险与狠辣。
“三年了,姐姐,我一直在等你。”林筱曼坐了下来,眼角眉梢都透着春风得意。
沈安宁冷眸扫过来,缓缓举起双手:“你满意了吗?一切都如你所愿。”
“这只是开始。”林筱曼凑到她耳边:“早就跟你说过,你所珍视的一切,我都要抢过来,包括唐易言。”
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沈安宁心头一阵钝痛。
看穿她的隐忍和恐惧,林筱曼极其享受:“沈安宁,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要不然,你那个该死的妈,坟头都能长草了。”
“你到底想怎样?”
母亲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受制于人,她很清楚这是自己的死穴。
林筱曼冲她笑了笑:“条件比三年前升级了一些,很快你就会知道。”
沈安宁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我要见唐易言。”
她要告诉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他的妹妹不是她害死的,她没有纵火,更没有教唆她自杀,也没有害死林筱曼肚子里的孩子。
林筱曼唇角动了动,抿出一个弧度,语气尽带嘲讽:“他不会见你,三年前,他已经恨透你了。”
她扬了扬手上的戒指,继续说:“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结婚了,今天刚好是三周年纪念日,那场盛大的婚礼,刚好在你入狱当天举行。”
沈安宁身体剧烈颤抖,几乎控制不住体内汹涌的恨意。
“好了,时间到了。”她话音一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将沈安宁团团围住。
她隐约觉得不对劲,想要抓住什么,被砸断的双手却疼得冷汗直冒,只能任由他们左右架着肩膀拖出去。
临出门前,林筱曼在身后轻声安慰:“别怕,只要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了。”她淡淡笑着,那笑容里隐藏着嗜血光芒。
沈安宁很抗拒,她不能进手术室,她会死的。
“你们放开我,我不去,我不去。”
面对她的大吼大叫,医护人员面无表情,反而加重了手上力道,在他们眼中,这是个大麻烦,迫于某些压力,只能尽快解决。
沈安宁跌跌撞撞,挣扎着走到半路,面色突然一变,不是幻觉,她也没有眼花,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是唐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