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不觉得，听沐雨佳一说，王飞心中不由同情起来。
对于条件不错的家庭来说，三十万什么都算不上。可对于眼前的这个少女来说，那可是一笔巨资了。
以她目前的进度，一个月还两千，一年才两万四，三十万需要多久才能还完？
就算毕业之后可以多还一些，那也要好几年才能搞定这些债务。到时候，青春的少女已经成了大龄剩女了吧！
想到这里，王飞不由开口道：“小雨，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不还钱么？”
“那怎么行？”沐雨佳一副看坏人的眼神看向王飞，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人家的钱也是血汗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只是那高额的利息不给而已，本金还是要还的……”
“呵呵……”王飞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道：“小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把钱给还了之后你多大了？”
“嗯！”沐雨佳轻轻点头，脸色黯然道：“那时候恐怕已经快三十岁了吧。”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其他办法……比如创业啊之类的……”王飞看向沐雨佳，定定的注视着她。
俗语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肺腑之言，还是虚假，通过眼睛便能看得个七七八八，而作为兵王的王飞，更是利用这样的手段逼问过不少情报。
“呵呵……想啊……”沐雨佳自嘲的笑了笑，道：“可是，有那么容易么？”
“很难吗？”王飞愣了愣，道：“不是可以贷款什么的吗？”
“哥，你和我不同！”沐雨佳没有回答，反而说出一句让人意味深长的话来。
王飞有些发懵，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靠双手来积累财富？
“哥，你知道吗。贷款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创业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沐雨佳轻叹。
“怎么可能？机会不都是公平的吗？”王飞愣神。
沐雨佳只是摇头笑了笑，没有反驳。实际上，在她看来，王飞家庭条件应该不错，所以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财富的积累并非靠双手就可以完成的，就像工地上搬砖工，一天可以赚多少，一年可以多少？
撑死了一年也就五六万，这还是不算开销，如果算起来又能有多少？
而王飞呢？在一个小赌场转一圈出来，直接就捞走了将近三百万。如果他去接那些悬赏的任务，随便一条人命或许就是几千万，甚至上亿。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苦，就像那位不靠谱的皇帝说的，既然肚子饿为什么不吃肉？
他有何尝知道对于老百姓来说，连饭都没有，何谈肉呢？
……
良久的沉默，王飞不知道怎么反驳。
“那……你有梦想吗……”王飞轻语，抛开那个话题。
“我想当一名画家……”沐雨佳有些犹豫，脸颊绯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不错的梦想！加油！”王飞笑了笑，给沐雨佳鼓劲。
“呵呵，只能在梦里想一想而已……”沐雨佳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
“不会的，只要还活着，肯努力，希望便会存在……”王飞鼓励。
“希望吧……”沐雨佳点点头，看了看时间，抬起头道：“哥，我要去上课了，回聊……”
“好！”王飞微微颔首。
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他的心中不由幽幽一叹。
不知为什么，他感觉这丫头有些消沉，好像对未来没有什么希望。
或许……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吧……
……
沐雨佳走了，校门口依然还是那么热闹。
有些人看上去精神奕奕，也有些人盯着两个黑眼圈……
不知不觉，王飞已经等了足足半个小时。
而莱尔却依然没有出现，这让他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关于治疗鬼医这事儿，实在是一波三折，他都有些下意识的担心了。
一开始约定好机场接人，结果谁也没想到被劫机了。
好不容易等到莱尔安全到达，结果没想到催眠的道具全部被人顺走了。
而现在好不容易搞定了这一切，不知道又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
沐雨佳离开不久，游标和陆涛也相继离开。
用他们的话说，他们是值晚班的，现在是他们的休息时间。
而和他们换班的竟然是童浩，正是王飞曾经的同事之一。
见到王飞，童浩同样很热情，旧话从提把他在护校队的经历说了一个遍。
对于这些比童浩还清楚的事儿，只能耐着性子又听了一遍。
面对王飞的委婉拒绝，童浩没有多少，只是有些惋惜。
这让王飞松了口气，至少这货没有继续追着问，否则的话他还真的聊不下去。
尼玛，那感觉，那酸爽。
就好像听童话故事，不仅仅听了几十遍，还特么自己亲身参与的既视感。
见王飞没有什么兴致，童话也不再继续打扰，依旧如同门神一般继续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
就在王飞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王飞接到秦芸的电话。
“王飞，你什么意思……”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一声破口大骂。
“什么什么意思？”王飞有些发懵。
“治疗鬼医需要的道具不是说好了我来出钱，你为什么自己转账过去……”秦芸似乎气得不行，在电话里都能听到剧烈的喘息声。
“呃……这不是酒店那边不好做账嘛，我手里正好有零钱，所以就转了……”王飞随口道。
“你……算了……下次有什么事儿先跟我商量……”秦芸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
看着“嘟嘟嘟”个不停的手机，王飞整个人都是懵的。这什么情况？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的人啊！不用你的钱还不好，不用你的钱你竟然还不高兴？
这都是哪跟哪啊！我自己有钱，为什么非要用你的？这不是平白欠你的人情么？
心中忍不住的嘀咕，我堂堂龙王，行迹遍布全世界，只有别人欠我人情的份儿，我怎么可能欠别人的人情呢！
如果秦芸知道这个情商负数的家伙这么想，不知道又该做什么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