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见白不淡定了,也不管这是不是在外面,冲着沈墨就吼。
“沈墨,你是疯了吗?”
他平常都是喊师弟的,如今却喊了大名,可见是有多么生气。
沈墨理直气壮,“我是沈家的一份子,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丢下爷爷临阵脱逃的。”
叶见白快气死了,这个犟驴。
他昨天劝了那么久,合着人家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顾哥,他听你的话,你说说他。”
顾建军蹲下来,平视着沈墨的眼睛,“你是个男子汉,做任何事情切忌意气用事,你现在告诉我,你真的想好了吗?”
沈墨脸色认真,“我要留下来陪爷爷,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只有他留下来,这出戏才会做得真。
顾建军笑笑,“我计划明天晚上走,如果你后悔了,在这之前你都可以来找我。”
沈墨不说话,低头朝顾建军眨眨眼睛,拉着叶见白就走了。
顾建军低喃一声,“臭小字。”
他放下心,看来沈老爷子有自己的打算。
叶见白被沈墨拉着,整个人气鼓鼓的,一句话也不说。
沈墨想了想,还是决定哄哄,“小师兄,你别生气了。”
叶见白不说话,继续沉默。
他太伤心了,觉得自己有亏师父的临终交待。
沈墨突然站住,回过头看着叶见白,一字一顿的说道,“师兄,你要相信我和爷爷。”
不是他不告诉他,只是叶叔叔站出来为沈家担保的那一刻,就已经入了棋局,被人盯上了。
叶见白一震,“我知道了。”
另一边,顾建军等人都走了,小心的拿出小本子一字一字的看着。
外面突然传来刘晓东的声音。
“顾叔,我回来了,接下来我们干什么啊?”
顾建军不露痕迹的将手中的东西收起来,“事情都告一段落了,我们出去好好吃一顿,明天晚上再返程。”
刘晓东开心了,“旁边就有一家不错的烤鸭店,我们去试试。”
顾建军嗯了一声,穿上外套就出门,走了几步回头看一眼傻愣愣的刘晓东,“走啊,还不跟上,今天我请客。”
刘晓东连忙带着他顾叔拐进一个小院子,献宝道,“这个地方还是招待所的大哥告诉我的。”
顾建军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来,“老板,我要一份特色烤鸭,这里有白酒吗?”
“好咧,不过白酒是我们自家酿的,你看还要不要。”
顾建军瞄了一眼傻乐的刘晓东,沉声说道,“先来半斤的。”
没一会儿,老板就端着酒和菜过来了。
顾建军先给刘晓东卷了一块,“先吃点垫垫肚子。”
刘晓东受宠若惊,“顾叔,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顾建军又给他卷了一个,“你意思是我平常苛刻你了?”
刘晓东摇头,连忙将卷饼囫囵吞下,“嘿嘿,我开玩笑的。”
两块卷饼下肚,刘晓东满足的咂巴嘴。
顾建军伸手给对面的酒杯倒满,抬起下巴,“喝吧。”
刘晓东接过酒杯酌了一口,“这酒真不错。”
顾建军表情微妙,“好喝就多喝点。”
刘晓东又喝一口,笑嘻嘻的,“回去给老爷子带点。”
顾建军立马将酒杯给满上,“来,干一杯。”
刘晓东不疑有他,仰起头一口闷了。
顾建军眼疾手快又给满上。
很快的,刘晓东的脸就像一个煮熟的虾子。
他举着酒杯,嘴上喃喃道,“喝,顾叔喝,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啪嗒!”
他的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听着就疼。
顾建军摇摇他的肩膀,“晓东,还能起来吗?我们菜还没吃完呢。”
刘晓东感觉耳朵嗡嗡嗡的,烦死个人。
他挥手想要拍死这只讨人厌的蚊子,只是手刚刚举起来,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桌上传出轻微的呼噜声。
顾建军收回视线,找老板要了五斤白酒打包。
他弯腰将刘晓东扛在肩上,腾出一只手拎着白酒往招待所走去。
回到招待所,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他给刘晓东盖好被子,又把门给锁上,轻手轻脚的从招待所的小门那溜了出去。
夜深人静,星月暗淡。
漆黑一片的四合院里,愈发冷冷清清,廊檐下的几只灯笼在夜里泛着幽光,底端垂坠的流苏随风轻轻摇曳,照应着近处的花草树木,显得影影绰绰,分外萧瑟。
顾建军将灯笼取下来,从里面掏出一串钥匙。
他来到沈老的书房,在某一块地砖上敲了敲然后把它轻轻的移开。
下面应该是一个地下室。
他将门打开,打量着屋子,最后视线定格在四个大箱子上,每个箱子都有半人长。
顾建军打开箱子,发现所有东西都是分门别类装好的。
第一个箱子装满了字画,第二个箱子装满了书籍,第三个箱子则是各种各样的砚台,第四个箱子是精美绝伦的瓷器。
顾建军的视线来到最后一个箱子,竟然是一整套的凤冠霞帔。
大红色的衣袍,金色的凤凰栩栩如生,配套的凤冠更是奢华的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