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表现让我心中产生了怀疑,不就是他们院子里面的一个女孩子嘛!如果就是一个人,那么直接叫过来就是了。哪怕真的如同梦境之中,她已经死亡了二百多年,那至少也是一个魂魄融合的状态,有必要这样的惊讶,甚至是产生了一种畏惧的状态吗?
见到他们几个人全都是这样,我也是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但还是对他们点了点头。
“我的确是见到过澜儿,而且见到过三四次,既有魂魄融合状态情况下的她,也有以正常人情况现身的时候。不过,最多的还是以魂魄融合状态情况出现的。怎么,她有什么问题吗?你们怎么全都是这样的表情啊!”
家主叹了一口气,脸色多少缓和了一些之后,才向我问道:“既然遇到了,那就该是劫数难逃。冯家小子,你将遇到澜儿的前前后后,仔细地对老身说一说。注意,不要落下任何的细节成分,这很可能关系到接下来,你们前往陨鬼坑的行动。”
我可没有想到,单单是一个澜儿,竟然会有着这样重要的情况。最主要的是,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在梦境之中遇到了这个澜儿不成吗?为什么在我没有提出来之前,大家也都没有说起这个人。而我一说起来,所有人就全都变成了这个样子,显然这个人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关键点。
当下,我也不敢怠慢,急忙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所有情况,完完全全地向大家讲述了一遍,甚至讲的很慢,生怕落下了任何的细节部分。
等到我说完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
院子里面的人已经将饭菜送了过来,情况特殊,我们也基本全都是一切从简。这饭菜都是比较简单的食物,一些小菜而已,也不需要大摆桌椅,随便地吃了一点。再加上现在出现了变故,也没有人怎么能够吃的下去,都是保证不饿就可以了。
在我将一切都说完之后,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目光全都落在了家主的身上。
不过家主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一下,大家就更变得沉默了,就是我认为比较善谈的郯以弘和竹士彪,竟然也是一脸的严肃。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我还不太明白澜儿代表着什么,却也知道肯定不简单,表情自然也已经凝重了起来。
大概过了有几分钟之后,家主才睁开了双眼,而此时我们发现,她的眼睛里面竟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气息。
“家主,您发现了什么吗?”苁姨很是恭敬地问道。
“冯家小子,你对澜儿这个人有什么样的印象?或者说,你有什么样的感觉?”家主没有回答苁姨的问话,反而是看着我提出了问题。
可是,这样的问题我又怎么能够回答得出来。本身在那梦境之中,我实际上每一次见到澜儿的时候,那都是比较紧急的情况下,尽管我知道了她应该是我的前生的恋人,但却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去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皱了皱眉头,“说不上什么印象,但从其举止言谈方面来看,她至少应该是一个比较开朗善良的女孩子吧!另外,对情比较专一,但是真是假无从分辨。至于感觉,我直接觉得她因为剥魂隐咒而被魂魄融合困在那屋子里面二百多年,连轮回都无法进入,最后还要彻底的魂飞魄散,倒是有些同情。”
这也的确是我的想法,总不能就因为她和我前世的恋情,还要让我现在也对她负责吧!再说了,那只是我的前世,而现在的我与前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好吧!更何况,我都已经和方雪成亲,甚至已经即将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善良?!用情专一?!”家主挑了挑眉头,长叹了一声,说道。“想要保证这个镇子还能存在,现在恐怕你小子必须要进入那个屋子里面一次了。”
“啊?!”我一愣,“那个屋子我不是已经进去过了吗?剥魂隐咒,还留下了我的一层魂魄在里面呢!”
“那个时候你进去,其实就是魂体分离的一个象征罢了。”花怜雨说道。“也就是说,实际上你在现实之中,是根本没有进去过那个屋子的。但从我们知道的情况来看,那个屋子就算是在魂体分离的情况下,你也不应该会进去那里。既然去过了,那就说明在你魂魄强度检验过程之中,出现了一些变故。”
我看了一眼花怜雨,说道:“可是,那个屋子里面既然是有着剥魂隐咒存在,我现在真的进去了,岂不是就真的要被分离一层魂魄在里面吗?”
“不管是因为缘分,还是因为孽情,这道门既然打开了,就必须要了结了这个分支的情况。”家主很严肃地说道。“在你经历的梦境之中,已经看到了这个镇子的未来,或者也可以说是过去。如果你不去那个屋子里面,将曾经的一段事情解决掉,那么这个镇子不是在未来的某个时间被毁灭,就是在过去的二百多年之内的某一天被毁灭。”
她说的有些绕,尽管我听明白了,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甚至,一旁的郯以弘和莫彤,好像都没有转过这个弯儿来。其他人,倒是基本多少都明白了一些。
“您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去和这个澜儿完成某一件事情,要么就是我们现在只能看到被毁灭的镇子,或者是很快就看到被毁灭的镇子,是不是?”我向其问道。“但是,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完成呢?”
就算我自己经历的梦境,可我实际上根本看不出来,这个澜儿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她每一次出现,都没有向我要求过什么。第一次的要求,也只是需要我到陨鬼坑去寻找破解剥魂隐咒的人而已,然后将那陨鬼坑的灵器送回去罢了。
“需要完成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既然你是她曾经的恋人,也算是我们镇子之中的人,更是和陨鬼坑曾经有着关联的人。不是你去,难道要让其他人去吗?或许,别人刚进了那个屋子,就会死在澜儿的手里了。”
那家主最后看着我说道:“实话告诉你,这个澜儿实际上就是曾经叛离了陨鬼坑的那个人。要不是当时有我和几位陨鬼坑核心守护者的存在,这个镇子当真的就在那个时候,已经尽毁在她的手中了。或者,你也可以认为,当前困住陨鬼坑的那些神秘的家伙,就是她带来的。”
这一下,惊讶的就已经不是我一个人了,花怜雨、莫彤、郯以弘、马广册,甚至是竹士彪都相当的震惊。唯一一个和家主一样,比较从容的,就只有苁姨了。
苁姨也接着说道:“家主说的没错,只不过,这一件事情本身是属于绝对的高度机密,即使是陨鬼坑的人也只有在成为了核心守护者之后才可能会被告知。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接下来,我将会成为作为家主之外,下一任留守在这个镇子里面的人。”
“你们的意思是,这个澜儿就是那些神秘的家伙,那个神秘组织的首领?!”
我诧异地问道。
“你想多了,她还算不上那个组织的首领,不然的话,你觉得这个组织还会存在吗?陨鬼坑能够抵抗这么多年,并不是对方没有办法对付我们,而是因为他们无法对我们这里下手,就算是真的毁灭了陨鬼坑,也代表不了什么。这里,就是陨鬼坑的第二存在点,明面上的存在点。”家主说道。
“可是不对啊!”马广册说道。“既然她就是那个叛离了陨鬼坑的人,那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她不但没有来破坏镇子,反而是自己死在了那个有着剥魂隐咒的屋子里面了呢?”
家主沉默了一会儿,才向我们问道:“你们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的世界之中,什么才拥有着最强大的力量?”
突然问出来的问题,与我们当前正在考虑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也是把我们全都给问的一愣。几个人都是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家主这样的问题,因为最强大的力量似乎根本就说不出来。在我们的印象里面,似乎只有更强,还不曾发现什么力量是不能被超越的呢!
“想不到,是吗?其实,如果让我来说的话,我觉得这拥有最强大力量的,应该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情!”
情?!
只是一个字,却是让我们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到了这个时候,也根本不需要家主在解释什么,我们都不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自然明白家主这句话之中的含义。而真的要是仔细品来,这情之一字,还真的可以说得上是拥有着最强大的力量存在呢!
我们人类,几乎就为了一个情字,不知道作出了多少本无法做到的事情。
“澜儿会被困在自己布置的剥魂隐咒之中,就是因为一个情字?!”而已经经历过了梦境的我,更是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吧!”家主对我挥了挥手,“你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希望你能够在那屋子里面,彻底的了结了这一段孽缘。至于结果会怎么样,我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即使整个镇子消失了,但你们还在。只要你记住,陨鬼坑绝对不容有失就好!曾经的冯心,做到了很多被人认为做不到的事情,那么,作为墓中人现在的你,希望不会让我们失望!”
在这一刹那,我似乎看得出来,这位家主极有可能曾经与先祖冯心,也是有着一段感情的,至于最后怎么样,当然不需要在去计较了。
只是,现在要我去完成自己前世曾经留下来的一段孽缘,这简直是有点儿骇人听闻啊!
我有些木讷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苁姨却是从另一边走了过来,随后对我说道:“走吧!既然在你的梦境之中,就是我将你送进那个屋子里面去的,那么现在,也还是由我来完成这个任务好了。你也不需要太过担心,想要怎么做,随着你自己的心意就好。至于我们这些人,你根本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说着,她便已经慢慢地走了出去。
虽说我明白这件事情肯定是必须要去做的,但却就是不想要迈出这一步。因为我发现,自己作出任何的选择,可能都会出现自己完全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解决了澜儿的问题,镇子这边倒是得救了,可从情字上来说,却是对澜儿的一种辜负。即使是前世的孽缘吧,但最后完成的人不还是我自己嘛!可不解决这个问题,镇子会出现麻烦不说,大概家主包括苁姨等这院子之中的人,都会遭遇灭顶之灾,一样令人纠结。
“不要在犹豫了!”花怜雨用手拉住我的胳膊,说道:“我相信你会作出最好的选择,因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以来,你从来就没有做出过损害任何人的事情。”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可拖拖拉拉的。”郯以弘和马广册在那边也是给我鼓气。“哥们儿在后面支持你,放手大胆地去做,难道怕噎着就不吃饭了不成!”
“那叫因噎废食好嘛!”莫彤白了他们两个一眼。随后,也对我说道:“义武大哥,我就不说什么了。快去快回,三天的时间也并不算太长,转眼之间就过去了,等你回来了,我们好一起去陨鬼坑!”
面对大家的支持,甚至是家主和苁姨等人完全无畏的表情,我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犹豫和退缩。
苁姨站在不远的地方在等着我,显然是在等我作出选择。去还是不去,这同样是抉择。
我皱了皱眉头,也是咬了咬牙,最后对着众人一摆手,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径直向着苁姨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而当我这里开始行动的时候,苁姨也是再次缓缓地向前走去,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在努力地作出我描述第一次过去那个屋子时候,她应该表现出来的一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