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花怜雨两个人开始守夜之后,便先是两个人在周围转了转,这个是我们保持下来的习惯。担心的是有什么比较小型的生物,会潜藏在附近,尽管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可一旦惊动了正在休息的人,怕是就很难在重新入睡了。
检查了一下四周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两个人也就坐在了休息地的附近,也没有说话,就各自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东西。至于花怜雨在想什么,我自然不清楚,我的脑海里面也是多少有些乱乱的,毕竟刚醒过来不久,也没有什么思路。
更多的,全都是对于这些天里面发生鸡毛蒜皮的小事,再有就是考虑另外一个千花冢出来的花氏族人了。
过了一会儿,花怜雨用手碰了碰我,轻声问道:“义武,你在想些什么东西呢?”
“也没有什么,无非就是这几天的事情罢了。”我也低声回答她。
她叹了一口气,向我问道:“那你会不会觉得,是我欺骗了你们,一个被逐出千花冢的花灵香主,居然还会要求你们跟着我一起去完成一个看上去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就这样的相信我,愿意帮助我呢!”
对于花怜雨当前的心情,我也是比较理解,毕竟在面对突然出现的花氏族人时,她肯定很难说的清楚一些事情。
“哪里有什么欺骗不欺骗的,既然你是花灵香主,那我们就相信你。这一点,是根本就毋庸置疑的事情。再说了,你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也完全符合我们对花灵香主的认知,这就已经足够了。”我对她说道。“其实,别人我不太清楚,至于我自己的话,在一开始就相信你的原因就比较简单了。我们本身就是同学嘛,而且,你还是当时咱们学校里面的校花女神。我告诉你,当时我甚至也曾经暗恋过你的,那你信不信呢?”
“哦?!是吗?”花怜雨多少有一丝的惊讶,但却还是微笑着说道。“那可真的有些可惜了呢!如果你没有和雪妹妹成亲,或许我真的会给你一个机会,也说不定呢!那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结婚早了呢?”
我笑着摇了摇头,根本就没有犹豫,“从来都没有想过,而且当回到墓山坳的时候,与方雪再一次见面,我也已经开始真正的面对自己的曾经了。唉,说起来,在学校的那个时候,对你的那种感觉,只是一种喜欢和敬仰吧!”
花怜雨逐渐地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盯着脚下的石头,对我说道:“这样子其实是很好的,本来,我就并没有真的打算遇到自己的另一半。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在学校的时候,有无数的男同学对我展开追求,其中几乎各个层面的都存在,我也不曾有过任何的动心。身为花灵香主,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甚至自己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命运。我不希望,让一个深深喜欢自己的人,将来会面对孤独终老的局面。”
“怎么,花氏族人不允许与任何外面的人结合吗?”我多少有些惊讶,按理说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规矩。就是我们这些其他的村子,那也是会允许年轻人,在适婚年龄的时候,到外面去闯荡,甚至是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带回村子里面的。不然的话,这些村子还不早就已经彻底的没人了嘛!
她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你想想看,从尸宁村开始,我们才仅仅是走过了三个村子,就已经遇到了那么多的危险。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一直都有着好运气,万一中土任务失败的话,那岂不就……”
我急忙拦住了她的话,“小雨,你既然身为花灵香主,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啊!我也知道危险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我们只要小心谨慎,遇事不急不躁的话,肯定有解决的办法。所以,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你放心,我们几个人,肯定会一直支持你,帮助你彻底的完成那个任务。”
花怜雨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谢谢你!义武,其实我说的也算是真心话吧!如果有那个机会,没准儿我还真的会考虑和你之间,有没有发展的机会呢!”
“啊?!”
类似的玩笑之话,也不是没有说过,可像花怜雨今天这样如此的平静地说出来,就让我完全无法琢磨她的意思了。难道说,这就是她打算要向我表白吗?但似乎又不像,什么机会,我都应和方雪成亲了不是。
就在我这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她聊下去的时候,突然一大片的阴影从我们的身上掠过,几乎是我和花怜雨立刻就惊讶地抬头看向了空中。
虽然现在晚上没有月光,但因为是非常晴朗的天气,点点星光也足以使得这山岭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些事物,尤其是此时空中投下来了巨大的阴影,明显是空中有什么东西在飞行。但飞行的家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这才当阴影都到了我们的身上,才发现有了情况。
这一看,我们两个人全都是有些当机,就连惊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只见在空中有一个体形比较庞大的鸟类,可翅膀又显得是那么的渺小。至少,针对这样的体形来说,那一对小翅膀,本不应该足以支撑它飞在空中的。但它就是这么悠闲地在我们的头顶上飞了过去,甚至都不曾向我们这边看上一眼,径直带着那投在地面上的巨大阴影,缓慢地向着我们的目标方向而去。
“那是,什么东西啊?”花怜雨还有些惊魂未定地向我问道。
我也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除了体形太大很难辨认之外,它飞的高度却并不矮,星光的亮度有限,怎么可能会看清楚。
“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可这绝对是不正常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胖的鸟飞在空中?”我摇着头说道。“要是这样的都能飞翔,那咱们自己家里面养的那些鸡鸭鹅之类的,岂不是也都应该可以随便的在空中翱翔了吗?”
说了两句话之后,花怜雨也多少冷静了一些,皱了一下眉头之后,对我说道:“但你我都应该知道,还有一种可能,一样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那就是这个家伙已经成为了妖物,不再是正常的鸟类了。那样的话,别说现在这个身材比例,就算是更加的夸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倒是一时之间我们没有能够想起来的,我立刻就说道:“那这么说的话,该不会是我们也马上就要进入往生线的范围了吧!但问题是,我们还没有进入往生线,这家伙怎么可能会从往生线里面跑到外面来呢?”
花怜雨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左右了,郯以弘和莫彤两个人刚刚睡了两个小时。
最后,她还是坐了下来,“算了,义武!继续在这里保持警戒吧,等到了天亮的时候,我们进入了往生线,那么迟早是可能会遇到那个家伙的。现在,还是先让弘哥和彤妹子好好休息,也不急于这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上。”
我对此也不好说些什么,更何况,只要往生线已经有了眉目,那其他的一切都好办。
可我们再一次的安静下来之后,彼此之间却不知道说一些什么了。这当然也是和最后花怜雨说的那些话有关系,我固然清楚,以当前我们的情况,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进展了。可这种事情谁也不好说,每天都在一起,真的要是有了什么异常的话,先不说我对得起对不起墓山坳那边的方雪,首先就是对花怜雨的一种不负责任。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我们两个人都比较沉默地注意着四周的情况,既然都已经有了妖物的出现,那么这个守夜的任务可就不是那么轻松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妖物,妖物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并对我们有什么样的影响。
安全问题一直都是我们最为关注的,真要是人出现了问题甚至是死亡,那在之后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无用的了。
好在,除了那个体形迥异的鸟类妖物飞过之外,后来并没有在出现其他的妖物。
我和花怜雨其实也是明白,往生线之中的妖物一般都无法离开往生线的界限。但每一个往生线的范围之内,也并不是绝对的,实力和修为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倒也是能够穿过这个界限。只是,这样的妖物绝对不会太多,否则的话,当初小荷岭谷(尸宁村)那边,就不会仅仅只断尾蟒精带着两个小妖物,便直接潜进了村子。
直到郯以弘和莫彤两个人醒来,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常,这一夜也就这样过去了。
早上我们收拾了一下,吃了一些东西之后,便直接上路了。同时,我们也将昨天晚上的发现,告诉给了他们两个。当即,四个人的情绪都比较高涨,历经了这么长的时间,总算是有了一些眉目,也终于要找到往生线和葬灵谷的所在了。这当然让我们四个人都表现的很是激动。
一路上,我们几乎是有说有笑,就等着直接进入往生线了。
可实际上的情况是,我们一直走到了中午的时候,已经进入了那一片山岭所在的区域,花怜雨也好,我们三个人也好,竟然还是一点儿往生线的迹象都没有发现。一上午的时间,我们就算在山林之中行进的速度比较慢,可也走出来了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此时,别说是葬灵谷了,就算是在这里发现了往生线的范围界限,那其实都已经很正常了。因为这里要是一侧的界限,按照正常的规则来说,往生线的另一面侧边范围,就已经到了预计的范围之外去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真要是到了外面,之前我们在开着车进行外围探查的时候,就应该有所发现,也根本就不用等到现在这个时候了啊!
四个人也是从一开始的激动,再到现在的沉默,脸上全都是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花怜雨干脆直接停了下来,对我们说道:“看来,我们的确是用错了方法,或者干脆就是疏忽了什么问题。不然的话,这整个所有的范围区域,都已经找遍了,怎么可能连葬灵谷的影子都没有发现呢!停下来吧,或许,从千花冢出来的那一位,走的才是正确的方向,说不定已经找到了葬灵谷!”
四个人就站在这边的一个山头上,四周很大一片的地形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别说我们已经走过的那个方向,即使是我们的前方,真要是走过去的话,至少在我们当前目所能及的范围内,依然还是没有任何往生线的边界痕迹,更不用说葬灵谷村子的迹象了。
郯以弘...就坐在了地上,郁闷地说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呢?是那个葬灵谷根本就不在这个范围,所谓的影刻只是障眼法而已?还是说,葬灵谷包括其周边的往生线,早就已经在历史的长河里面消失了?”
说起葬灵谷可能已经消失,我们四个人都是面面相觑了一下,因为在一开始拿到影刻的时候,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不然的话,葬灵谷干嘛要在那么远的地方,留下自己的影刻呢!当时的一个想法,就是葬灵谷已经遭到了破坏,才被迫离开了。现在想想,这个可能性还是相当的大。
“不对不对!”莫彤却嘟着嘴说道。“真要是葬灵谷已经消失,往生线也已经消失了,那么那些妖物岂不是都已经跑出去了。可我们,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异常生物的信息啊!还有,昨天晚上的时候,义武大哥和雨姐姐,不是还见到了一个体形很大的鸟类妖物吗?”
我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难道那影刻真的就是葬灵谷布置的一种误导信息不成?可是,那样规模的举措,只为了一个误导信息的话,是不是未免有些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