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京师。
永州发生的事情,朝堂上的大人物们,通过各自的渠道,都知晓了。
没有渠道的,也在随后通过朝会,也知晓了。
所有人对秦子龙这位痴傻太子,刮目相看。
朝会上。
太后一片沉默,朝臣也一片沉默。
良久,太后问道:“永州各地瘟疫在太子秦子龙强制节制指挥下,已经全部结束,并未扩散至周边郡县。原六百二十余万人口,现今大约剩余不到三百万。”
“这些百姓正在太子的带领下,开始挖山凿石,修筑巴河河缇。”
“对于此事,诸位爱卿有没有想说的?”
太后扫视着群臣,目光探寻。
礼部尚书文天华第一个跳出来道:“启禀太后,太子爷这么做虽然是好事,可没有朝廷命令强制节制永州,这既不合礼制也不符合律令!恳请太后下懿旨,另派人选为新任永州知州,主持修筑河缇一事。”
“嘘~”
此言一出,大殿一片嘘声,非文家的官员、皇室宗亲以及武将们,一个个鄙夷无比。
这尼玛摘桃子的算盘打的,人家太子爷在永州都能听到了。
文天华老脸一红,可在利益面前,却毫不退缩。
宗亲秦铭休看了一眼柱国公司马安,见他老僧在在,闭目养神,不由出列。
“文尚书,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摘桃子也敢伸手到我大魏皇室宗亲的手里头来了?嗯?”
秦铭休怒目冲发,大声呵斥。
卧槽,这老家伙不是不怎么管事了?不是站在大皇子那一派?怎么还出来为秦子龙说话?老糊涂了吧?
文天华心中暗骂不已,大义凛凛道:“我这是从礼制和律令看待问题,提出不同的看法,怎么就是摘桃子了?我可没说新任的永州知州,不能是皇室宗亲之人!”
“呵呵~”
曹铭休不屑一顾:“你心里面到底是什么心思,老夫还不清楚?我劝你还是收起你那点龌龊的想法。”
随后,曹铭休拱手道。“太后,如今永州万夫一心,只服救世太子,不会服其他人,若是巴河修筑结束前贸然换人节制,恐生民变!还请太后三思。”
“我大魏,受不得如此折腾了。”
“民变?那些刁民他们敢!若是吃饱喝足之下,还敢谋逆,就是取死之道,朝廷当发大兵平定!”
文天华故作怒气冲冲,厉声喝道。
这时,司马安有了动作,略微摆手。
对面的兵部尚书司马徒立刻出列道:“文尚书,若是民变,你自个去平息,可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行军作战乃是你兵部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我礼部了?”
文天华楞了一下,暗道糟糕,嘴硬的反问。
司马徒笑了,指着文天华的鼻子道:“你也知道作战是兵部的事情?那你这个礼部尚书在这逼 逼赖赖什么?”
“你!”
“够了,都闭嘴,别吵了。”
太后烦躁的挥手。
大殿上,吏部尚书夏升,不断扫视文家、司马家、皇室宗亲,觉得局势诡异无比。
不止是夏升这个趋向中立的高 官尚书,就连其余长久中立的官员,也敏锐察觉到了朝堂局势的变化。
太子爷在这大魏,已经不同凡响,不再是有事发生没有任何人出声援助了。
太后目光落在司马安的身上,问道:“柱国公,若是永州民变,你可有把握镇压?”
司马安不紧不慢的出列,须发皆白,可脚步却苍劲有力:“启禀太后,先不说户部能不能拿的出供给作战的银子,也不说打赢之后如何收场,单说这利益一道。”
“永州本连连受灾,耗费朝堂大量资源,如今稳定,眼瞧着明年便能上交赋税,这时候打赢了又能如何?有赋税吗?打输了就更不用说了。”
司马安瞄了文天华和文演一眼,挤兑道:“有些人心理阴暗,他们并不知晓万夫一心,军民同心一力的可怕,就在这七嘴八舌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臣言尽于此,若太后执意要臣出兵,还请太后释出圣旨。”
司马安说完,恭敬的躬身下拜。
现场一片寂静,就连刚刚想要说什么文天华和文演,也吞咽了唾沫。
好家伙,带兵打仗的头头,说话就是不一样啊!居然暗搓搓的连太后都怼了!
牛批!
甚至,高 官们还从这句话中,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听到要圣旨才会调兵,太后一脸铁青。
大魏没有内阁,能出圣旨的,只有皇帝。
太后、皇后只能出懿旨,而监国能出王旨,都不是圣旨。
司马家手握大魏二十几万兵马,司马安这个柱国公、司马家族长,压根不带怕的。
面对太后难看的脸色,非常悠哉。
太后在司马安这里受气了,转头怼道:“行了,既然太子在永州威望如日中天,那便让他继续干下去。”
“吏部尚书夏升!”
“臣在!”
“哀家命你传令给太子,令其兼职永州牧,主管恢复永州军政,督促巴河堤坝修筑,任期一年!”
“退朝!”
太后丢下这句话,气冲冲的走了。
“太后,太后!”
文天华傻眼的大喊,文演也傻眼了。
卧槽尼玛!不是说削太子一刀吗?怎么还来史诗级加强?
太后!不带这么玩的啊!
老僧在在的司马安,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轻哼一声表示不满。
秦铭休也眉头微皱,暗道:“这样的话,岂不是让太子光明正大培养自己的势力?那大皇子那边...哎,算了算了,反正都是龙子龙孙,再看看情况吧。”
......
“这个该死的老妖婆!后宫干政,霍乱朝堂!把秦子龙丢在那个位置上,迟早养虎为患!”
回到府邸,文天华破口大骂。
“行了,如今这朝堂局势,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如今想扶持三皇子上位,司马安想扶持大皇子,秦铭休那老家伙,态度开始摇摆了。而太后那老妖婆,压根就不想有人登基。”
文演挥手,烦躁的端起茶杯。
“难道要让这老妖婆赖在那个位置上,不挪位置吗?这像什么话!她难道还想六十二岁当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