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孟繁星的话音落下，佟文雅的脸色可谓是难看至极，尤其是那抽动的嘴角，看上去好像羊癫疯犯了一样。
“臭丫头，你母亲教的尊卑礼仪，都被扔到狗肚子里了吗？我可是你亲大姨妈！”
听到这里的孟繁星又笑了笑，紧接着抬手耸肩，神情无所谓地看着他们。
“本姑娘从未流过你，可不要胡乱攀亲戚，妇科疾病什么的，最好离远点！”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着口吐芬芳的孟繁星发呆。
似乎想不明白，是不是傻子清醒后，都和她这般能说会道。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也应该找个机会疯一下啊！
脸上彻底挂不住的佟文雅，只能使劲儿掐了掐孙启辰，后者吃痛地呲牙咧嘴。
“表，表，表妹啊！”
“啧，本姑娘耳朵不聋。”
孟繁星抬手掏了掏耳朵后，挑眉看向他，倒是比看他妈的神情温和一些。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孙启辰受不住自己老母亲一直掐肉，只能抬脚上前一步，故作风流倜傥地看着孟繁星。
“那啥，你是傻子，我是疯子，要不咱俩就凑合凑合？”
“……”
呵，凑合你大爷！
孟繁星也是被他气笑了，头一次有人为了娶媳妇儿，甘愿承认自己是疯子的。
“大表哥？”
“在，在这呢！”
“出门右转第三条街的后面，那里全是你的菜，去偷吧！”
一楼花枝招展的姑娘，就不信这货挑不上眼。
佟文雅脸上闪过狐疑，小声问道：“辰儿，她说的是哪儿？”
“妓……”
看着自家母亲马上要变的脸色，孙启辰立马改口道：“养鸡的地方！”
“我呸！”
正常后的孟繁星确捉摸不透，可自家儿子什么德行，她还是能知道一二的。
“臭小子，你要是再敢去那，老娘打断你的狗腿！”
“娘！”
孙启辰听到这里，下意识抬手想要捂住她的嘴，发现这样做不妥后，只能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点尊重啊！”
“放屁，老娘……”
“闹够了没有！”
已经听得心烦的孟何思暴喝一声，其气场之足，让孟繁星都忍不住侧目。
“这里是孟王府，不是你孙家大宅，要教训儿子就赶紧走！”
现在的孟何思虽是闲散王爷，可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江湖人物。
若是他真板起脸来，就算是皇帝也要给三分面子，更何况佟文雅不过是个深闺妇人。
“这，妹夫何必生这么大气嘛，”略微停顿一瞬后的她，试图继续在孟何思面前卖乖。
“我这不也是为了星儿的终身大事着想，毕竟她娘已经不在这么多年……”
“佟文雅！”
像是被踩中了逆鳞，孟何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许久未出现过的杀意，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
“若是你再提起毓婉，就别怪本王对孙府不客气！”
待他的话音落下后，站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孟繁星，突然觉得胸口处有些闷闷的。
奇怪，这是什么感觉？
下意识抬手抚上胸口后，还不等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佟文雅也发了飙。
“孟何思，我可是你的大姨姐！”
佟文雅那刺耳的尖叫声，让孟何思背在身后的手，刹那间紧握成拳才没有挥出去。
沉吟片刻后的他，忽然垂首，不轻不重地说了句：“毓婉是怎么死的，你当真以为本王不知道？”
此言一出，佟文雅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火，甚至还把孙启辰推到前面挡着。
虽说孙启辰被推出来有些懵逼，可对于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毓婉姨，他还是听说过一些事的。
尤其是当年她的死因，更是孙府上下想要隐藏的秘密。
如今被孟何思这么直白地挑到明面上，别说是佟文雅心中慌乱，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心虚。
“姨夫莫要生气，”顿了顿，孙启辰决定战略性撤退，“今日是母亲失了礼数，改日小子一定登门致歉！”
“用不着！”
孟何思闻言后，猛地将长袖一挥，紧接着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们一眼。
“带着她赶紧走，不然，莫要怪本王，让这京都再无孙家的一席之地！”
听到他这么说后，孙启辰知道事情是彻底大条了，赶忙扯了扯躲在身后的佟文雅。
“妹夫，你怎么能……”
“娘！”
生怕小命留在这里的孙启辰，也顾不得纲常伦理了，直接把她的嘴死死捂住。
“命比啥都重要，你就别惹姨夫生气了！”说话间，孙启辰一个劲儿地冲她使眼色。
好在佟文雅也不是真的蠢到家，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跟着孙启辰灰溜溜地离开。
吃了半天瓜的孟繁星，瞧着院子彻底安静后，这才把目光落在孟何思的手上。
丝丝殷红不断渗出，直到汇成一滴后，才悄无声息地坠落在其脚下。
“爹？”
“你身子才刚好，最近就不要乱跑了。”
孟何思情绪不佳，留下这句话后的他，直接起身离开院子。
孟繁星看着他的背影良久，直到绿萝从旁轻唤，这才在沉思中回过神。
“绿萝，母，”顿了顿，孟繁星眸光闪动地问：“母亲她是个怎样的人？”
“这……”
绿萝闻言，思虑再三后，这才垂首说道：“奴婢不知，夫人她在奴婢进府之前，就已经往生极乐了。”
“嗯。”点点头后的孟繁星，又看了眼孟何思离开的方向。
罢了，等本婆重新回到阴间后，再想办法为他找找心爱之人的下落吧。
***
孟王府外
花了些力气的孙启辰，终于把骂骂咧咧的佟文雅塞进马车里，还没坐稳，就听她又在哪里口吐芬芳。
“哼，当年若不是毓婉执意嫁给孟何思这个匹夫，又何苦这么年纪轻轻就不在人世！”
“还有那个孟繁星，不过是个京都的笑柄，竟然也好拒绝嫁给你！”
听着她那仿佛无休止的絮叨，尤其是其中还牵扯了未见过面的毓婉姨，这让孙启辰的眉心狠狠地蹙在一起。
“母亲，儿子才想起来还有事要去做，就先不陪您回府了。”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