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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四任说话的是唐一,“既然娘娘醒了,属下去回禀陛下。”
我咬了咬唇,陛下真没打算放过乔家。
他只是需要一个引子,而这个引子就是乔世阳。
是我亲手把乔世阳送到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这个罪名乔家必须担上。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响起,胡仁面色跟着一变,“娘娘,不要再忧思过度了。”
“您得先养好身子,剩下的得容后再议。”
我只怕那些老臣都要不安分了,唐泽安贸然对乔家出手,若是能吞并乔家尚且能行,若是不能一击毙命,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得出大乱子。
不等我阖上眼睛,几个宫女齐齐闯入殿内,“陛下外面几个诰命夫人和乔夫人来了,想求娘娘替乔家说清,乔家实在无辜。”
“都打发出去。”
不等我开口,唐泽安掀开内室的帘帐走进,语气沉闷。
“这种事情,为何要闹到她面前?”
“若再有下次,仔细你们的脑袋。”
唐泽安话里带着几分不满,是对这些宫女的,当然,也有我的。
他生怕我瞧见那些人,就开始心软。
“是乔家犯下的祸事,为何另外几位大人也要抓?”
我看向唐泽安,“据臣妾所知,那些都是无辜之人,是跟着先帝开朝的肱骨大臣。”
唐泽安嗤笑。
“什么叫做肱骨大臣?都是些梁上小丑,杀了便是。”
“难不成阿狸心疼那些走狗?”
我蓦然噎住,随后捏了捏掌心道,“陛下,乔家当真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想要争权夺位吗?”
“你还看不清吗?”唐泽安步步紧逼。
“乔世阳身上的龙气,便是从太 祖皇帝身上剥离出来的,朕每每闻见,只觉得恶心至极,他乔桀,当真没有谋反之心吗?”
就算是有,那也不该是乔世阳。
“乔世阳已经失忆,就算现在给乔家下绝杀令,那也是无济于事,陛下不如……放过乔家,莫要让其他臣子寒心。”
“阿狸。”唐泽安嗤笑,“你也想帮着他们,来欺负朕?”
我并无这种意思,可见唐泽安这幅模样,显然是误会了。
“陛下,乔家到底是乔娘娘的母族。”我小声说着,“还是陛下的亲族,若是杀光,难保外人不做猜想,会怀疑陛下,是否是个英明的君主。”
说到后面,我只觉得那些宫女太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齐齐跪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我却继续说道。
“臣妾说此话并非是为了劝诫陛下,还是想让陛下以大局为重。”
等说完,我便强撑着要跪在唐泽安面前请罪,却被唐泽安阻止,他拉着我的小手。
“怎的手这般寒?”
我战战兢兢应了一句,“是……是自小如此。”
“定是这些奴才照顾不佳,朕替阿狸,都杀了他们。”
话落,便有几个侍卫出现在殿内。
我瞳孔微缩,连忙求情道,“陛下,不该如此。”
“阿狸认错。”
我极为乖顺道,生怕唐泽安对我身边人继续出手。
“朕记得,你最疼爱你身边这个小丫鬟,若是你不想要她了,朕替你处置。”
他话里满是警告意味,我瘫软在榻上,捂着心口,疼的面色发白。
等到唐泽安离开,我微弱着声说,“都退下,以后不必到本宫面前伺候。”
“跟着我,太受罪了。”
先不说他们的脑袋能不能保住,就唐泽安暴戾到这个地步,这些人哪有什么好命活?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想逼迫我听话罢了。
可我却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桑塔,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我低垂着眸,眼底满是怅然若失。
“我不该劝他,该任由他杀生吗?”
桑塔沉默片刻,出声说,“漠北讲究因果循环,一报还一报。”
“或许陛下也有自己难言的苦衷,他做这些,无非是想得到解脱罢了。”
乔家幼时待唐泽安不闻不问,甚至加以绞杀,以乔桀为首。
连一个无辜孩子都不放过,如此走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咎由自取罢了。
但,除了乔桀,旁边却是无辜的。
……
七日后,地牢处,紫色身影款步靠近,她瞥见被关在里侧,满脸青白的乔世阳时,忽的轻唤一声,“世阳哥哥,你还活着?”
说话的是晚妃。
我的人见晚妃急匆匆离开,跑到此处,便朝我禀告了一句,我便化作狐狸跟了过来,就是想看看乔晚音,会不会帮乔家。
如今看来,她能明哲保身就不错了。
“乔晚音,你来做什么?”
说话的是乔家的长子,乔世均。
“你半点作用都没有,还敢腆着脸来见你父兄,当真是废物一个。”
他毫不犹豫冷嘲热讽说。
乔晚音脸色一沉,“是你们非要铤而走险,害得世阳哥哥到这个地步不说,如今还想对付唐泽安,你可知,唐泽安一个都不会放过。”
“最先死的就是你!”
她指着乔世均。
“乔家倒台,你的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一句话将乔晚音彻底噎住,她满脸苦涩,却还是执拗道,“我和陛下到底是有几分情分在身上的,他不会杀我,多少会留我一条命。”
“你们若是将世阳哥哥推出去当挡箭牌,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压低声音警告。
转而就见乔世阳睁开眼睛,他依旧满脸迷茫之色,扫了一眼四周,便开口道,“这里是何处?”
“我什么时候能被放走。”
“他个傻子!”乔世均嘲弄道,“你的世阳哥哥早就变成了一个蠢货。”
乔晚音咬牙切齿,“他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着你们,不是你们非要疯魔,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世阳哥哥如何会变成这样?”
乔世阳瞳孔清澈纯良,跟我见他的第一次一模一样。
他的记忆还未曾恢复。
只怕龙气在他身上一日,他便会一直保持失忆的状态。
龙气在侵蚀着他的生命,这是不属于他的龙气,除了皇室正统的血脉,后天靠邪术转移的,都是拿命在赌。
我只见过三人。
唐泽安,唐邕,唐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