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许慧和金允儿离开，围观的路人也跟着散去。
苏梦瑶这才得出空看宋念的脸，“她们真是过分！”
瞧着苏梦瑶一脸岔岔不平，又气又恼的样子，宋念也有些歉意，
“抱歉啊，每次跟我出来就害你玩的不愉快。”
苏梦瑶详装生气的瞪她一眼，“不许跟我道歉，又不关你的事，这明摆着就是她们咄咄逼人，真是恶心人！”
宋念其实有些习以为常，之前在秦家，她受许慧的气可不止这些。
只是这次连累到苏梦瑶，她始终有些内疚。
俩人从商场出来后，苏梦瑶一直在替宋念打抱不平。
一路上，宋念却沉默了许久。
在候车牌那等公交车的时候，宋念偏头看了一眼苏梦瑶。
“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啊？”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又点了点头。
其实她很早就好奇宋念和金允儿的事情了，不明白为什么金允儿始终对宋念存有那么大的敌意，可她又怕她的问题出口会伤到宋念。
所以就一直忍着。
如今宋念愿意主动告诉她，她也愿意倾听。
宋念吸了口气，整理好自己情绪后张口诉说，
“其实从真正意义来说，我从来没有享受过家的氛围，没有享受过一家人在一起的快乐。”
“你爸妈他们——”去世了？
后三个字苏梦瑶说不出口，但言辞间宋念也看得懂她的意思。
她对此只是摇了摇头，“我妈是我爸后娶的老婆，而他的第一任老婆也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兴许是因为对前任妻子的亏欠，他把所有的亏欠都弥补到了第一个女儿身上。”
“不光如此，他甚至会把自己的亏欠附加到别人身上，让别人一起做出弥补。”
“我妈是个没主意的人，为了家庭和睦，就不得不让我做出牺牲。”
“她就那么把我送到了国外，小小年纪就在异国他乡挣扎，生病感冒一个人扛，几乎没有享受过她的关心，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苏梦瑶能感觉到宋念的黯然，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她在给她支持，话里也满是关心，“如果太难过的话，就不要说了。”
宋念扬起一抹笑容，“我没事。”
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俩人就那么坐着，一个说，一个听。
“后来呢，我大学毕业回国了，本以为可以同她们在一起生活，弥补一下遗憾，可他们告诉我家里出事了，必须同别家联姻，我答应了。”
“我就那么嫁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你不是很好奇为什么金允儿一直咄咄逼人，不肯放过我？”
苏梦瑶眸底多了些疑惑，等待着宋念的回答。
“那是因为我嫁的男人是她喜欢的男人。”
宋念自嘲的笑了笑，眸底满是落寞，
“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牺牲品，为了家族牺牲了婚姻，而在那段不堪的婚姻里，我同样也是被牺牲的一个。”
“那个男人为了填补公司账目亏空，把我的初夜卖给了另一个人。”
“而且，还联合着金允儿设计了一出好戏，以故意伤害罪把我送进了监狱……”
“念念。”她心疼的一把抱住宋念。
兴许是察觉到了苏梦瑶的担忧，宋念很快收敛好情绪。
“放心，有些事说出来了反而会舒服。”
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甚至有时她都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梦醒了她还是会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这是她内心深处最希望的。
安静的听完宋念的故事，苏梦瑶竟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俩人就这么坐到夜幕降临，天渐渐凉了下来。
“念念，要不你今晚跟我回家吧？”
不等宋念回答，苏梦瑶就自顾自的说起来，
“我爸妈一定很欢迎你的，还有我哥，上次见过面后，他对你可全都是好印象！”
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而在苏梦瑶接电话的功夫，宋念也收到了莫正衍发来的短信。
#十点前到家#
看到“家”这个字的一瞬间，她有些恍惚。
莫宅算是她的家吗？
她敛下心里的情绪，将亮起的手机屏幕按灭。
苏梦瑶挂了电话，一把揽住宋念的肩膀，“等会我哥来接我们！”
“不用了。”她摆手拒绝。
“怎么了？”
“今天太晚了，不适合上门拜访，还是等下次吧。”
莫正衍的短信她若真的不理会，只怕没她什么好果子吃。
所以对苏梦瑶的好意，她也只能抱歉了。
好在她性子好，见宋念那么坚持，怕她真的有事，索性就约着下次。
与苏梦瑶分开后，宋念自己招手打了辆车回莫宅。
她紧赶慢赶，到家还是晚了三分钟。
“几点了？”
果不其然，坐在沙发上的莫正衍脸色臭的吓人。
宋念僵在原地，连鞋子也没换，垂着头答，“抱歉，晚了点。”
一开始莫正衍只是想吓唬一下宋念，可看着她毫无愧疚的道歉，心里莫名就开始恼火。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下班后直接回家？”
“抱歉。”
“我不想听这俩个字。”
“……”
如此强势不容辩驳的架势压的宋念说不出话，干脆抿着嘴不说话。
莫正衍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语气格外冷厉，“你是哑巴吗？”
“不是。”
“那不说话几个意思？”
在他的压迫下，压抑了一天的宋念忍不住爆发，
“我是人，不是被你圈养的小动物，我有自己的情绪，不想做被你操控的木偶人！”
“你是在跟我叫板？”莫正衍抬了抬眼，看不出喜怒。
她紧了紧拳头，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小情绪，“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抱歉。”
莫正衍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想勾起她的下巴。
一开始宋念还想挣扎，却被他一句话吓到，
“如果你不听话，我不介意再把你送到那里去，我说到做到。”
她合了合眼，任他摆布，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偶。
莫正衍看到了她脸上的巴掌印，眉目间染上了些怒意。
“脸是怎么回事？”
宋念抿了抿嘴，“不小心蹭到的。”
他哪里是随便能糊弄过去的人，语调直接冷了几分，“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宋念见状，索性直言，“金允儿打的。”
“不会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