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没有命配这个婚!
清玥丶2025-05-23 16:282,408

刘夫人眉毛一挑,忽地哭喊起来。

“我有钱,我有的是钱,你家那个女娃娃,那么个破烂命。有人要就不错了。为什么不能嫁给我儿子。”

姥姥面色一黑,呼呼地喘着粗气,脸颊也跟着颤抖,就连抓着棺材板的手逐渐发白。

女人站起身来,红着眼睛看着姥姥道,“你这孙女可是个丧门星啊,你还当个宝了。”

“说吧,到底你要多少钱?我要是皱一个眉头,我都不姓冯。”

姥姥的脸越发沉了,鼻翼两侧的深纹细微地颤抖着,她一言不发瞪着眼前两个不要命的。

“你别不识抬举?”

“行,你无论开多少钱,我再额外送你们祖孙一套房子。”

刘夫人摸不准姥姥,只觉得这个人不识抬举,不由得急躁起来。

姥姥闻言,脖子青筋暴起,肃杀之气从脚底一下子窜到了天灵盖。

指着刘夫人的鼻子怒骂,“没心肝的扒灰货,那脸皮真是千层的厚。给了活路你们不走,偏偏要死在我这儿棺材铺里。那就别怪我老太太不客气。”

话音未落,她操起手中板子向前横劈,惊得他们顾不得疼痛,护着女人退出铺子。

轰的一声,一脚油门。

他们逃了。

姥姥追了出去,掐着腰往地上吐了两口,“真当我们苏家没人了。”

听着引擎的轰鸣声渐远,憋在我胸口的气才堪堪吐出。

我压着心头的冷意,哆哆嗦嗦从后面走出来,拽了拽姥姥的衣服,小声问。

“姥姥,刚才他们是让我嫁给……”

后面的字我不敢说,焦急地等着姥姥的答案。

“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你就不要瞎打听,有一点他们说对,我不能陪你一辈子。”

她阴沉着脸,脸上肌肉隐约还在抖动,眸子里的杀气还未退,直落落地射在我脸上,惊得我一颤。

我麻溜地回了屋,抓起书挡在脸前,后怕地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入暮后的晚饭,我食不知味。

每次停下筷子想再问问姥姥,可她的脸色实在是瘆人。

本就黝黑的肌肤上透着青紫,那眉头也扭得和麻花一样。

脸上的褶皱每动一下都仿佛在告诉我,你少烦我。

可那些问题就像是一根根细线在我心间左缠右绕,弄了一团乱麻。

我张着嘴,对着姥姥的头顶问了一遍又一遍。

十年过去了,我这个命改没改?

“不吃就给我滚回屋里睡觉!一天天的担不住点事儿,我还怎么放心撒手。”

姥姥一声吼把我从思绪中惊了回来,碗筷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顾不得那么多,我一溜烟地跑回了屋里,生怕姥姥拿起那巨厚的棺材板给我也来上一板。

进了屋,我就开始委屈起来。

花骨朵般的年龄,我只有迈不出去的门,不会说话的黑犬,和一团乱麻的日子。

我把已经铺好的被窝拽得离姥姥远一些。

刚钻进去躺好,眼泪不争气的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不知哭了多久,眼皮已经肿得睁不开,脑袋也混浆浆,索性就闭上眼睛。

只是刚闭上没多久,一个黑影朝我压下来,熟悉的皂角味进入鼻腔,瞬间脑袋就清醒了,后脖颈子呼呼地冒着凉风。

黑影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近。

我哆哆嗦嗦睁开双眼,看见姥姥正准备伸手推我。

不过她明显不知道我没睡,人怔了一下,抬手指向门外,让我跟她走。

我长吁一口气,心又回到了肚子里。

此时月亮周围挡着白雾,大眼一看竟像长了白毛一般,阴翳的可怕。

我刚起身,姥姥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

心一急,我把外套披在身上,踩着鞋跟了出去。

一前一后,走了有十几分钟,她也没有停下。

可眼前的路,我却没胆子再往前走一步,这路蛇形蜿蜒直通戴山村的禁地——鬼崽岭。

鬼崽岭,之所以叫鬼崽岭,是你靠近林子的时候总能听见里面有啪啪的拍手声,像是一群鬼娃娃在里面高兴地拍手唱谣。

你一不小心就被勾了魂,那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关于鬼崽岭,我只听说过一件事,就这一件足以震惊我一辈子。

年初几个大学生不顾村长的阻拦非要去后山探险,而这儿鬼崽岭是上后山的必经之路。

他们一行五个人进去了七天,是搜救队来村里,我们才知道他们没有出来。

可搜救队连续进了两队也都失去了联系。

村长带着警察慌慌张张地来找姥姥,我才知道这唯一能从林子出来的人就只有她和我家的那只黑狗。

姥姥以我为理由没去,只是把老黑借给了他们。

老黑领着他们不出两个时辰便把所有人都带了回来。

偷听他们谈话才知道搜救队两队人只距离不到五十米,愣是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更诡异的是找到那群大学生的时候,他们几个人手牵着手,光着上半身围成圈跪在一起。

村长伸手一碰,其中一个竟僵直倒在地上。

接连探了几个鼻息,无一人生还……

个个牙关紧闭,双唇抿成一条线,像是被人用针线封上了一样。

脸涨红得发紫,眼珠子更是瞪得溜圆往外凸,白仁里爬满血丝,直勾勾地盯着那头顶的上方。

顺着他们的视线往上看,入眼的只有那厚厚的白雾。

但细瞧,那白雾旋着盘升上去,像是上面有什么拽着一般。

再看下去竟一下子被吸住了魂,耳边更是清楚地传来响亮的拍手声。

老黑猛得狂吠几声,他们才醒了神,低头一看他们也围成了圈,手牵着手拉在了一起,只是还没跪下。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出,连忙抬着尸体跟着老黑出了林。

他们回来的时候,这一大群人各个脚步虚浮,弓着腰,头沉沉往下坠,踉踉跄跄的一个劲往前抢。

而那些个尸体,突然泛起恶臭,腐烂不堪,有的甚至出了蛆。

一想到这儿我浑身上下恶寒不已,实在想不通姥姥为什么要带我往这鬼崽岭去……

幽冷的月光倾泻在地上,亮得刺眼。

站在这林子口往里看,黑黢黢的,不透一丝光线,周围渐渐起了一层薄雾。

朦朦胧胧,白中透着阴黑,让人发毛。

姥姥站在不远处焦躁地挥动着她的手,我一咬牙,一跺脚缩着脖子赶忙快走几步。

不知是夜晚水汽太大,还是林子里常年无光,这一路竟全是烂泥。

越走越泞,越走越陡,趋势蜿蜒向上,像是一条巨蟒左右摆尾向山顶攀爬。

而我和姥姥正在蛇背上顺势向上,左拐右拐,在林子穿梭了近一两个时辰。

我开始力不从心,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停下来喘口气,喊了句姥姥,让她也停下来,休息休息。

可她根本没理我,步子还越来越快。

怕被扔下,我连忙往前跑,可脚脖一沉,像是被人拽了一把,跌坐在地上,一使劲便是钻心的疼。

我咬着牙,掀起裤管,去看见脚脖子印着一个手印,上面还冒着黑气。

我差点就被惊飞了魂,赶忙摸向四周,抓到一根断枝,借力站起来,嘴里不住地喊着,“姥姥……姥姥……”

可抬起头,哪里还有姥姥的踪影。

心像是被人用锤敲了一把,咚咚咚响个不停。

继续阅读:第7章 夜入鬼崽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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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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