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现,让他们两个同时动了,
一个快步走了过来,迅速拉下了防盗门,另一个则是掏出手机递给了我。
我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一切听苏禾。”
上面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前,可是那个号码我没见过。
“肯定是包哥。”刘三压低着声音解释道。
除了他也不可能是别人了,被抓进去还能再发出一条短信,也算是他的能耐。
我想了又想,对刘三说道,“风水店最近不开了,你收拾一下你家老板的保险箱,能用的现钱都拿给我,然后你从今天开始来看棺材铺。”
“早上九点以后开,下午四点前,你就要关门!挣不挣钱不重要,你一定要按照这个时间段来。”
“包般的海狗丸,你知不知道在哪儿?”
“知道,也在保险箱里。”刘三连忙答道。
“成,你都拿出来。”
我摆摆手,让他赶快去办。
刘三一走,我告诉刘久河,需要他陪我出一趟远门,现在需要他准备些吃的喝的。
我想了一下补充道,“再弄两套不起眼的衣服,给我买一套化妆品和假发。”
“还有新的电话和电话卡。”
听完我的话,他转身出了门,这期间那脸竟然如冻了十年的寒冰一般未曾有一丝的波动。
我上了二楼,把姥姥的箱子重新翻了出来。
这个箱子我从戴山那事之后,便没再用过。
因为我觉得我不配。
我想等我能独当一面了,再拿出来。
那个时候,我会自豪地和大家介绍自己说,“我是戴山苏禾。”
可是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
我紧紧地抓住箱子的边角,又无力地松开,把该装的都装了,该备的都备了。
宋久和包般不出来之前,我都是不能再出现在东旦市面了。
而他们两人能不能出来,也要看我到底能不能把这人真面目揭穿!
一个阴沟里的老鼠突然见了太阳,我就让他看看这太阳有多灼热!
或许是姥姥的箱子给了我勇气,我觉得胸口有一腔热血在激荡,我感觉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我背上东西,坐在楼梯上。
没一会儿,楼下传来了防盗门哗啦哗啦地响动。
我一歪脑袋,看见刘三提了两包东西走了进来。
我连忙赶了过去,接过口袋,往里一看,拿出了其中的海狗丸递给了他。
“这几天如果觉得累,觉得虚,白天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脸色煞白,你就吃这个。”
边说,我边掏出了几张符纸,也一并交给了他,“这个你贴门上,带在身上一个。晚上一定早点回家。”
刘三此时已经脸色苍白,看起来哆哆嗦嗦,他苦着脸,“没事,你别担心我。”
“有什么事,你放心去办,我守店铺你放心。”
说完他不自觉地打了寒战,逞强地笑了笑。
我为了让他安心,安慰道,“你面相没问题,平安的,就是八字轻了点。你按照说的,不会出事。”
“你在这看着并不只是看着,你要盯着火葬场,如果看见火葬场的玉婆,记得要通知我。”
“一会儿我会用新手机给你发个短信。”
刘三应了一声,告诉我保证完成任务。
我点点头,嘱咐他万事小心,注意要一问三不知,晚上不要多停留,一定要赶快回家。
他吸吸鼻子,额头挂着豆大的汗,面露沉重地说道,“包哥到底怎么事?严重不。”
“你哥面相没问题,出不来什么大问题。这次的事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我去揪出来就行了。”我宽慰道。
“那都靠你了,我也没什么本事。”刘三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身出了铺子。
他一走,屋里陷入了寂静。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我的脑袋至今还在嗡响,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冲击力太大,到现在还有些缓转不过来。
好在信念坚定,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或许是因为一个人,没了依靠!
想我出生起便和姥姥相依为命,姥姥走后,我也短暂的坚强了些日子。
可后来又出现了如姐姐一般的宋久和哥哥一般的包般,不仅如此我还有无限包容的姥爷。
就连百鬼夜行之日,还有刘莫佑,啊不,是丛也和青朔的帮助。
但现在都没了!
宋久包般被抓,丛也的相框被我扔在了警局,现在再去弄一个实在来不及。
我不能把姥爷拖下水,能用也只有刘久河和刘三。
刘三命轻,折腾不得。
“走!”
刘久河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情,站起身子,提着东西跟在了他的身后。
停在铺子外面的车,和平时不同,是一辆从未见过的出租车。
不用包般的车是对的,他心思细腻,比我想的还要周到几分。
上车后,他抓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盯着我。
我愣了一下,连忙说道,“田家村。”
他没吭声,踩了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车速度不快不慢地往市外开去。
我望向车窗外,忽地一颗豆大的水珠砸在了车窗上,渐渐地变成了两颗,三颗,最后连成了一大片。
车窗外所有的景色都在水汽中变得模糊鬼魅。
这噼里啪地的雨声,如催眠曲一般,没多久,我便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刘久河已经把车停在了一个山坳里,旁边就是个木房,不大但足以藏身。
他看我睁眼,扔给了我一个包袱,然后自己下了车。
他背对着车,叼了根烟抽着。
我低头一看,是我让他准备的衣服,而刘久河身上已经换好了。
看了下周围,也没矫情,连忙换上衣服,然后把车窗摇了下来。
他上了车,看了我一眼,又给我扣了一顶帽子,然后才满意地把头转了过去。
“我自己去。”我看着他说道,他明显眉头一皱。
“你帮我办件事,我去村子里看完就立马回来找你。”
“说不定还在。”他简短地说道。
我摇摇头,“他们应该还在市里。”
“我有数,我让你帮的忙更重要。”
他看着我没反驳,但他神情明显不信。
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只有我们两个了,他们还在等我们救,别浪费时间了。”
他神色仍然沉重,但也没在拦我,只是说道,“你得告诉我你去哪儿,我们得约个时间,时间一到你不出来,我应该去哪里救你。”
他第一次说了这么长的话。
“看不见我,你就走。把我要求你的事做完,然后回到东旦,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丛相,你如果不知道他是谁,你就去包般的店里找资料。”
我把这一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并把我对于眼下状况的分析也说与他听。
“如果这些你说给他听了之后,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想帮我们。”
听我说到这儿,刘久河的表情一凛,弯眉瞬间倒竖起来,那眸子冒出了腾腾地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