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江大道追凶的时候,她在路对面看见的出租车,难道就是……
双唇一抿,眼神中透露着不可置信,有些悲愤又有些恐惧地看了看阮祭此刻的脸,只见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像凝望着深渊的魔鬼,面容可怖。
“怎么样,想起来了吧,我用出租车载着她,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从你们警察眼里招摇而过,我和她说,只要她能够引起你们的注意,我就放了她……呵呵,现在想来,真是可惜呢,你们警察忙着处理其他案子,对她的求救视而不见,你说,到底是谁给了她绝望,又是谁害死她的呢?”
阮祭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是你啊,余诺安,是你们,是你们警察的错!”
余诺安边听着,边怒不可遏地呼吸了起来,怒火已经烧上了头,垂放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捏成了拳头,当时的出租车果然就是阮祭,被害人就在车上,许见梦对警察发出了求救信号,就差那么一点,她本来是要过去查看的,可是她还是没有走上前去。
颤抖着深呼吸了一口,她终于明白了许见梦尸体上那些多余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声音极力克制着发抖,朝阮祭开口:
“所以,她额头上的伤……”
实在说不出来,情绪在一瞬间涌了上来,像即将喷发的熔岩又给灭了回去,阮祭嘴边的笑容更盛:
“你简直无法体会到,从后视镜里看着她那么努力地用头撞着车窗,可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那种快乐,哈哈哈……真是有趣极了。”
仿佛能看见许见梦被绑着双手双脚,嘴上也被封住,唯一能用上的也就只有这种本办法了,当她看着大道那边的人群,看着穿着警服的人,她寄托希望的人,却也是给了她绝望的人,她撞破了头也没有人注意到她那么一秒……
双眼发红地看着面前笑着的男人,他已经不是人了,他的所作所为,哪一点是一个人会去做的,他恶行满满,他不配为人。
“阮祭,你还是个人吗?!”
克制了很久才又发声,声音里已经哑了,能让人听出声音的不同,李念妍朝两人这边一看,余诺安已经把阮祭支得够远了的,背在身后的双手手腕上的最后一根绳子也被自己用刀割开了,可是现在轮椅上的肖笑筱成了难题,如果去割绑在轮椅一头的绳子,动作实在太大了。
而余诺安那边,阮祭似乎先入为主,已经把余诺安激到了一定地步,李念妍不由得有些担心余诺安的状态,而这边,怎么把轮椅上肖笑筱的绳子弄开,却成了难题。
人?在奚乐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人了。
还没等阮祭回神过来,余诺安就冲了上来,一个拳头打在他的脸上,用了很大的力气,致使毫无防备的阮祭应声被打倒在地上,微微偏着脸,嘴角上的笑意依然没有散开,朝地上轻轻一啐就是一口血。
…………
“万组,前面是我们的巡逻车!”
刘逐大声指了指,根据派出所里巡逻车的定位一直追到了这里,警车停了下来,面前就是一座冒着烟的医院,万溯一时间想不起来,突然拍了拍脑袋:
“这不是肖笑筱住着的那个医院嘛!”
经过万溯这么一说,安浪和刘逐脸色忽然变得更差了,李念妍一消失,这边肖笑筱住着的医院就失火,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啊,心情不经就更遭了起来。
跟着万溯下了车,两人就到医院周围寻找余诺安的踪迹,万溯一人来到巡逻车边,这才发现巡逻车连车门也没有被关紧,看来车上的人下车很急,在派出所听了刘逐安浪两个人的报告,恰巧余诺安也出去了,深色匆匆难免不和案子脱得了关系,这才带着两个人一起出来,找着找着就来到了这里。
医院失火,事情可就复杂了,抬头看了看十多层楼高的医院,人群里这时候才注意到了来了一辆警车,从人群里赶忙出来三四个人朝万溯这边过来。
万溯侧目一看,这不就是安排看守肖笑筱的那几个人吗,但是见他们都低垂着脑袋,于是就叉腰开口:
“怎么回事?受害人保护好了吗,现在被安置在哪里了?”
一开口就是三连问,殊不知刚刚余诺安来的时候,也问过这几个问题,搞得这几个人更加有些羞愧难当了,刚准备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抢了先。
“万组!那边,那边!”
刘逐整了整气,这才把话说顺溜了:“那边,发现了嫌疑人的出租车!”
一听是发现了阮祭的出租车在医院附近停靠,这边哑了声音的几个人才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怪不得余诺安冲得那么着急,原来是担心嫌疑人来找肖笑筱,这么看来,肖笑筱危在旦夕,于是不再打算有所隐瞒:
“万组,余组长已经冲进医院里去了,拦不住啊!”
万溯一听,两眼顿时冒了火,看来这几个人是把肖笑筱留在了医院里边,余诺安那个性子,一定是会选择先保护受害人的,“哎呀”了一声,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招呼着一边的刘逐。
“上报警局,请求特警支援,快!”
刘逐点了点头赶紧又回到巡逻车上开始联系着派出所和警局,医院的火势不见好转,浓烟滚滚。
安浪趴在出租车玻璃上试图看出租车内有没有留下可疑的东西,奈何车玻璃是深色,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抡起一边的砖块就朝出租车玻璃砸了过去,玻璃窗一碎,安浪又伸手进车内,反手把车门打开。
前座上倒是没有发现异常,也不知道为什么,嫌疑人没有给车上锁,所以破坏车窗后,车子并没有发出警报。
探身又排查摸了摸后座,这才摸到一个黑色的购物袋,安浪拿出来一看,购物袋里的东西和在街口便利店上的小票上买的东西是一样的,李念妍果然是被阮祭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