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桶边吐得昏天暗地,余光不经意一瞥,一束阳光穿透进来照在昏暗的房间里,想是刚才拉窗帘没有拉紧才让这束光有机可乘。
双眼疲乏地看着那束光越延越长,照在柜台脚边,发出奇怪的金属光芒,闪在她眼里,余诺安忍住嘴里的酸味,将手撑在桶沿上起身来到柜台边趴下,看着那在阳光下发出亮度的金属圈,伸手努力朝它接近,摸到一边,是金属的冷。
将它够了出来,抹去上面的灰借着这束强烈的光,突然在瞳孔里将它放大。
这是一枚男士戒指。
…………
“姜小姐,床已经铺好了,有事可以随身叫我。”
佣人把淡蓝色的被子在柔软的大床上铺好,姜若凡对她温柔一笑,不乏大家闺秀的气质,脸上一变,佣人奇怪地看着她捂住肚子。
“姜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关心地问着她,只见姜若凡摇摇头,略有抱歉地看着佣人,为难得开口:“我……我有点饿了。”
原来捂住肚子是因为肚子饿了,佣人舒了口气。
“我这就去看看厨房还有些什么吃的,给您抬过来。”
“那真是太麻烦你了。”
佣人朝她摆了摆手表示不麻烦,退了出去到厨房里给她找吃的,姜若凡继续在梳妆台上,双手覆上耳朵,对着镜子把耳环摘下来,没一会,佣人就回来了,手里还抬着一些糕点和热牛奶。
姜若凡一脸满足地拿起一块吃了起来,看着佣人一笑又退了出去,这才把嘴里的糕点屑吐到垃圾桶里,一过八点,她就不会再进食了,看着盘子里的精致糕点,这些东西,不过是拿去贿赂人罢了。
把房间的灯关掉,带着糕点悄悄出了房间,中午和申恺言一起用餐的时候就发觉他有些心不在焉,吃到一半就起身离开,却不想姜若凡也跟着他去了,和女人的争吵声,姜若凡还记得申恺言有多气着从那里离开,就连晚餐也不来吃。
她肯定,中午和他吵架的那个女人就是她要调查的那个女人,凭着中午的记忆,在主厅里走来走去,已经熄了灯,她只能看着周围沿着楼梯上了主厅,她还记得申恺言的书房在这里。
路过拐角,这是申恺言中午低声下命令的地方,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在这周围,整个走廊都静悄悄的,攀着墙边往里走着。
如果这时候再加上女人的哭泣声,那简直可以媲美恐怖片里的凶宅,可惜现实视线里带来的恐惧感,都被心里的好奇感搞得烟消云散,她只有一个念头,要找到那个女人。
静的只剩下她的脚步声,申宅里好像申恺言这个主人一歇下,整个房子都跟着寂静了起来,姜若凡鼓励着自己继续向前,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险些摔倒。
赶紧捂住想要尖叫的嘴,朝后一看,居然是一串铁链的一边正搭在地上,不注意看还真会被绊住,好在不是一只手,不然她可真要被吓死。
咦?好好的地方,怎么冒出来这么一串铁链?仔细靠近一看,墙边被钉上了一很长钉,铁链连接着门把手和长钉,用一把铁锁锁了起来,轻轻一推,铁链突然绷直,将门开了一角。
朝着门缝看去,漆黑的屋子里,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没有人影,除了一些卧室的正常摆设,除了这把铁锁和这串铁链,真的是再正常不过了,想要再看深一点,铁链绷的紧直,还没等反应过来,一只惨白的手就扒住门框,披头散发的女人出现在姜若凡面前。
“啊……”姜若凡被吓得朝后一坐,赶紧离开那门缝,生怕下一刻里面的女人就会像贞子一样爬出来,捂住嘴巴的手更加用力。
女人看着她被吓到,把手从门框下拿了下来。
“你是谁?”声音也是嘶哑,像一只乌鸦,这是长时间没有喝水造成的嗓子干哑,姜若凡缓了缓神,才发现她手上的皮肤很是滑嫩,努力深呼吸平缓着心跳,才又慢慢接近她。
“我叫姜若凡。”眼睛不自然地盯住门里的女人,缓缓开口,没有一丝恶意,余诺安听到这个名字一愣,抬眼看着门边的女人,因为刚才被吓到,所以脸上对自己还有惊恐,原来是她。
不再回答她,姜若凡慢慢靠近她,只要她没有什么疯狂的举动,注视着她没有再动,才把手里用纸包好的糕点从门缝里递了进去。
余诺安看着那被递进来的东西,用手剥开那层纸,精致的糕点被混杂在一起。
“你快点吃吧。”姜若凡知道今天申恺言和这个女人吵了架,而且还没有给她吃饭,这才催促着她:“要是饿坏了身体,难受的还是你自己啊。”
余诺安边听着,又看了看她,此时的她披头散发,就连她自己都不想待见自己,蓬头垢面的,确实,从申恺言让季妈离开,就再也没有人给她送过吃的东西,看着被纸包裹着的糕点,这个姜若凡应该也是背着申恺言给她送来的吧。
“我不饿。”既然要用强硬态度那她就不能认怂,“咕咕”肚子一叫就被出卖了,刚说完的瞬间,就发出了这样的声音,不禁觉得有些丢脸。
姜若凡看着她一笑:“你就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吸了吸鼻子,看着她没有恶意,最终在姜若凡的劝说下拿起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就把肚子里的饿虫引了出来,再也忍不住大口吃了起来,以至于又被噎到。
“咳……”
“你没事吧?你等着啊,我去给你倒水。”
抚着被噎的胸口,又看着姜若凡走远的身影,细嚼起嘴里的糕点,真是一时心急,没有长点心,现在居然被噎到,一杯水适时递了上来,姜若凡还喘着气,可见给她倒水她是跑着去又跑着来的,心里对她的戒心又放了一点。
一点点把所有的点心吃下肚,配着水,姜若凡打量着她,头发遮到了脸上,也看不清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