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私人会所,也没有回两人爱的公寓,把车停在野外,吹拂起她的棕色长发,姜若凡迎着风口,听到一声关车门的声音,华禹铭手里拿着披肩,轻轻罩在她身上,自己则来到她身前,挡住那烈风。
眼睛里好像涩涩的,华禹铭又贴心地替她抚了抚眼睛,相视一笑,仿佛两人已经融入了身边这片绿色的树林似的。
“最近我总是睡不安稳,刚刚在车里,有你在,我才睡着了一会。”
向他诉说着自己睡眠的事,华禹铭见她睡着了才把车在这里停下,姜若凡裹了裹身上的披肩:“醒来那会,第一眼就是你,就像以前在医院里那样,你还在我身边。”
那段日子真的特别难熬,但是华禹铭还是陪她熬了下来,才有了现在的她,华禹铭像是被她的华勾起了回忆,是啊,那时候她虚弱的不行,感谢,感谢老天又把她还给了他。
“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华禹铭摸了摸她的脸,眼神坚定,不久之后,她的枕边人就会是他,她可以在每一个清晨第一眼就看见他,她每晚在自己身边都会入睡安稳,他甚至可以想象两人相拥而卧的场景。
“人都找好了吗?”
华禹铭微微侧了侧身,人当然都安排好了,计划就在下个星期,如果一切顺利,擎风今年的股东大会将会来一番大换血,望了望姜若凡:
“到时候,申家还要靠你多‘照顾’了。”
清风捎来树叶的清香,绕在两人周围,仿佛只是窃窃私语的情侣一样在对方耳边相互蜜语。
…………
余诺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顺利通过了考试,在接受警察学校“魔鬼”训练之后,她才被分配到了南区一角的小小派出所做一个巡警,而崔涟辰好像直接被分配到其他地方,两人就此分开。
今天是刚上任的第一天,才进来就换上了巡警的制服被安排了巡街任务,挂上了对讲机和警棍,本来娇小的整个人都被这些装备变得有些英气,余诺安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
庆云派出所靠近南区的最南边庆云地区而得名,管辖的范围就是整个庆云地区,三十分钟巡查一次,光一次就要花两个小时,三辆警车分别负责,余诺安运气好,刚被分配来就正好碰上了巡查车,每辆车上一个新手配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
已经在车上等了一会,偏生带余诺安的警察还没有到位,问了之后才知道这个警察之前休了假,本来是警察局里担职的干警,后来才被降职派到了基层派出所,今天也是庆云派出所里的警察们第一次见他上岗。
呼了口气,白蕤现在应该照顾着忘言睡下了,正在发呆,就听见车外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哎,来了来了,大半年都不见一次的人,没想到今天真的来上班了,真是难得啊。”
都是在感叹他胆子大的话,余诺安摇下车窗,随着警察们的眼神看去,穿戴整齐的一个人朝着她的巡警车走来,看他的制服,和自己的不一样,大家又都像看热闹一样看着他,看来给她配合的就是这个人了。
那人慢慢抬起头,看了看余诺安,余诺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白——白蕤?!”
“白警官,今天是新手第一次巡查,你好好带新人。”
白蕤接过递过来的记录本:“嗯,我知道了。”
看热闹的警察见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原以为敢擅自不来上班的人会怼天怼地怼所长呢,但是刚刚亲自递给他记录本的人就是所长,他表现得也和一般人没什么不同,就都丧失了新鲜感,纷纷散开。
一脸淡定地上了余诺安的车,在车里翻着记录本:“让我来看看,我们俩巡哪条街?”看了看:“嗯——待会我们就从这里……”
白蕤认真的吩咐着,全然不管余诺安一直在盯着他,实在装不下去了,看了看周围,语气才赶紧一变:“嘿嘿,诺安姐。”
“白蕤,你不打算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余诺安抱着手臂看着他,经验丰富的警察,这白蕤怎么看着都比她小,现在居然成了她的“半个师傅”。
“诺安姐,辰哥以前是警察这你知道吧,我和辰哥在清河镇整天在一起,其实,我也是警察呢,只不过……”
微微挠了挠头,又恢复了以前毛毛躁躁的样子,不好意思一笑:“之前请了年假,后来续不了了,就被打到这里了,你可别看我比你小,我可是当了三年警察了呢!”
拍了拍胸脯保证着,三年警龄?去掉被他请假的两年,其实是一年好吧?白蕤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漏洞,赶紧用笑掩藏着,咳了咳几声。
两辆警车先后离开,他这才有模有样地吩咐余诺安开车跟上上了街,白蕤看了看窗外,本来是不至于被打到庆云派出所这种小地方的,还不是被辰哥威逼利诱,他自己才“主动”请缨到基层锻炼自己,其实就是崔涟辰怕余诺安自己一个人没有人照顾,这才“派”了他这个救星来。
打了个哈欠,余诺安瞥了他一眼,白蕤赶紧蒙住嘴,这才刚上班就打瞌睡,实在是有辱他的威名,随即想起来什么,直起身。
“忘言已经睡下了,明天早晨会有幼儿园的校车到楼下接他,我们这班清晨下班,我算过时间,来得及回去。”
巡查一般都是晚班,得通宵,余诺安也知道,看了看睡眼朦胧的白蕤,照顾忘言一直到睡下,他肯定也是被累的,巡查警车在街道上慢慢地开着,时间越来越晚,红蓝的警灯闪在车顶正中间,看着车驶过的街道,不乏一些深夜没有睡去在街上游荡的人。
白蕤也盯着看周围有没有异常,突然一人就从街上闯了出来,吓得余诺安赶紧紧急刹车,这一刹把白蕤睡意都吓跑了。
“我——是不是撞人了?”像是后怕一样,余诺安小心问出口。
白蕤赶紧探头一看,要是被巡查撞了人,那可不得了,下车看了看倒地的行人,没有流血,但是一股酒味,这才又回到车边,对着不敢下车的余诺安说着。
“放心,是醉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