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妈以后的工作就是全责看着房间里的姑娘，说来很清闲但是也很昧良心，那么一条铁链栓住了门，除了送饭送水，完全就是囚禁。
她还记得给姑娘换衣服的时候她的神态，完全无神，担心着又回到被锁的房间门外，只见被拉开了缝隙，匆忙上前一看，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不断流着，让人揪心。
“小姐？小姐？”隔着门的缝隙朝里面喊着，语气尽是焦急，可是她也没有钥匙没办法打开铁链，沉重的金属碰撞声从她手里发出，季妈扯着那串铁链，里面没有回答。
这可怎么办，季妈怕出事，赶紧去找了陆秘书，没想到申恺言居然一道来了，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将铁链打开，陆觅和季妈面面相觑，站在门口不敢跟着进入，怕又看到什么不好的画面。
申恺言将浴室的门拽开，余诺安躺靠在角落任水哗哗地打着，湿衣服贴在身上，因为泡的时间有点长了，手指和脚趾头都泡起一些白色，眼框是被淋透的红，整个人仿佛都没有了灵魂，只是一个提线木偶。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申恺言撸起袖子一把将失去灵魂的余诺安横抱起来，一动不动的余诺安突然像发疯一样挣扎着，不让他靠近，语气里尽是惊恐。
“你不要过来！不要碰我！”流淌的水打在她的身上，因为极力反抗，从申恺言的怀中滑落下来，挣扎中乱动的手还将他的手臂抓破。
“不要过来……不要……”摇晃着脑袋拉开与申恺言之间的距离，眼神十分怯懦，陆觅和季妈赶紧来到浴室门边，就看见有些不正常的余诺安。
陆觅小声开口：“申总……”
“出去。”低沉的声音发出带有警告的意味，陆觅在门边一滞，不再说话，看了季妈一眼，两人又落魄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坚硬的铁链挂在门把手上。
继续看着嘴里嘟囔的女人，瞥了眼手臂上被她指甲抓破的地方，，申恺言脸上一沉，眉头微皱着，尽管她缩着身子就像要藏起来，可是这浴室里，无论她怎么躲，都躲不过他。
抱住膝盖的手突然发抖，整个人都十分恐惧，恐惧眼前的男人，她定定地盯着他的鞋子，向自己一步步靠近，将她拉入地狱的深渊。
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惊恐的尖叫就从浴室里发出，用蛮力把她从浴室拽到内房里，又一把将她仍到一边，余诺安倒滑在铺着木地板的地上，浑身的冰凉加之对申恺言的恐惧，唇齿之间也打着冷噤，颤抖得不成样子。
这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春天，申恺言一手拉开遮挡的窗帘，大量的阳光就照在她的身上，和她整个人的阴郁形成鲜明的对照，可她还是冷，恐惧的冷，冷到心窝里，只要他在这里的一分钟，她就冷得更厉害。
透过湿发看着他移动的鞋，她也移动着，到处都是他，跑不掉，逃不了，看着被打开的门，她要出去！
才起身就被申恺言按住，门外还守着人，余诺安一眼瞥见就失去了希望，抓住她的衣服将她强行按到窗子边上，暖和的阳光直照在她的身上，烧得她生疼，身上的水汽在阳光烘晒下蒸发得很快。
“别碰我，别碰我！”
申恺言揪住她就往玻璃上贴，脸颊贴在玻璃上，余诺安更加感受到他的压迫，嘴里喃喃不清。
“余诺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透明的玻璃上映出女人惊恐的脸，特别是充满了恐惧的眼睛，瞪得很大，男人的脸上写满了隐忍。
贴近的脸颊被压得很疼，余诺安斜眼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吓得她闭上眼睛。
“不……”痛苦的哀嚎，没有血色的脸上被挤压得有了一丝血液不流通的红色，在她脸上显得十分不正常，她不愿看到这样的自己。
申恺言凑近她的脸，慢慢轻擦在她的脸颊上：“余诺安，记好你现在的样子，记好你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丧心病狂，黑心的女人！”
直接造成了许琳的死亡，现在还企图害死管家，什么样的女人才会有这样歹毒的心，申恺言甚至怀疑，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
皱着脸，压在玻璃上，明媚的阳光把她脸上的血管也照得清晰，透出带光的肉色，一手攀在玻璃上，想要离开，申恺言一鼓作气，直到感觉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这才松开她。
大口大口地喘气，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就算她的样子狼狈不堪，她也只能一个人面对，申恺言凝视着她，还是在发抖，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是她对男人惯用的招式吗？嘴里一哼，可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这一套，他清楚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更清楚她欠他的不只是金钱。
“为了讨好男人，出卖自己的身体，这样的事，你应该做过不少吧。”
居然还能保持一副清纯的样子，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余诺安发着抖，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他怎样的侮辱，她都不想再去听，再去计较了，她只想活在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在监狱时的崔涟辰，她说不定早就和人家睡过了吧，上次在侧厅和丁洛，衣衫不整的样子，他也记得很清楚，在泳池还装矜持，结果丁洛一来就整个人贴上去，欲擒故纵的戏，她演得可真不错。
一指挑起她的下巴：“那你以后就用身体来还债。”俊秀的眉毛随着说话不自觉地上扬：“用你的身体来取悦我。”手指离开她的下巴，将她甩在一边。
这不是她最擅长的吗，她难道不应该感谢他吗，申恺言望着她颤抖发白的嘴唇，要是她还想还债，她还想着他手里有另一个把柄，那她必须接受，不对，在她擅长的事上，她现在应该窃喜才对吧，干嘛还要哭丧着脸。
“季妈，把屋子里所有锋利的东西都整理收掉。”申恺言发着话，季妈才从门口低头进来应声，顿了顿，申恺言指着床上的女人：“帮她好好打扮一下，晚上不要让我见到她还丧着脸。”
季妈看了看余诺安的脸，这人她能帮着收拾，可是心情，真的也能跟着换吗。